第7章 招阴体质
六月中旬,天气忽然热了起来,黎曳白睡过午之后刚走到客厅便发现桌子上摆了一个起码二十几斤的西瓜。
“谁买的西瓜?”她难掩吃惊的问道。
悟澄正拿着刀在那儿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么下刀:“师叔带来的!”
“师叔?”黎曳白有些疑惑:“是见能师兄来了吗?”
黎曳白说完就见正在吃瓜的悟净愣了愣,总感觉黎曳白占了他们的便宜。
“见能师兄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黎曳白道。
“刘长水死了。”悟澄说:“他儿子把他的财产都捐了,还请了白缘寺的僧人来给刘长水诵经超度!”
黎曳白愣了愣,说道:“死了?”
悟净道:“昨天死的,被烧死的。”
“是因为那个他家里那只鬼吗?”黎曳白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跟悟澄看到的那个人。
悟净点了点头。
刘长水确实是散尽了家财,但他并没有下定决心解散赌场,也没去自首。
只是请人给张华做了一场法事就做罢了。
刘长水的死状跟烧死的无异,但他家里却没有任何烧灼的痕迹,就像是有人把他烧死之后把他送回了家里。
但监控显示刘长水自死亡前一天就待在家里没有出来过,保姆离开的时候刘长水也好好的。
下午见能去给刘长水葬礼的时候徐卮言也去了,还带上了黎曳白。
黎曳白跟着徐卮言出门的时候都能感受都悟澄看向她时,眼神中那既不解,又带着仇恨的目光。
黎曳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她是徐明霜的徒弟,徐卮言为什么选择带上她却不带上自己的徒弟?
刘长水今年六十多岁了,却没有一个亲人留在身边,父母十几年前就去世了,跟妻子也是早就离婚了,带着儿子去了外地,得知刘长水去世的消息之后刘长水身在外地的儿子当天就赶了过来。
葬礼很简单,刘长水活着的时候,身边围绕着来来回回数不清的合作伙伴,现在死了,来吊唁的人却屈指可数。
黎曳白跟在徐卮言身后进到了刘长水的葬礼现场。刘长水的儿子名叫刘子旭,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人,态度谦和的领着他们入座。
见能跪坐在准备好的蒲团上,开始诵经。
当刘子旭从香案前走过的时候,黎曳白看着他的身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只见那个被刘长水烧死的男人,正跟刘子旭背对背的靠在一起,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就像生长在一起一样。
“先生……”黎曳白声音颤抖着侧过头朝着徐卮言小声地喊了一声。
徐卮言侧了侧头,发现每次黎曳白一紧张,或者着急的时候,就总是把对他的称呼的前两个字自动忽略了。
“香火有时候会令常人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徐卮言说:“而且你还不是常人。”
被徐卮言这么一说,黎曳白才发现,确实是因为刘子旭在香案前经过的时候,她才看见他背上那个男人的。
徐卮言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眼神朝着刘子旭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刘子旭捂着脸,肩膀抽动着,完全是一副因为父亲的离去,难掩悲伤的孝子模样,但黎曳白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竟是在笑。
见能诵经结束之后,黎曳白看见从刘长水的棺材当中飘出了一缕黑气升到空中消散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刘子旭走到棺材前面,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他弯腰磕头的那一刻,黎曳白仿佛看到了刘子旭旁边蹲着一个女人,但随着刘子旭起身的瞬间,那个女人便不见了。
黎曳白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当他的头再次磕到地上时候,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那个女人是谁?”黎曳白问道。
“刘长水的前妻。”徐卮言说道
黎曳白忽然想起了刘长水家里那张合照上被扣掉了脸的女人。
就在这时,刘子旭站起身,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虽然徐卮言就坐在身边,但经历了刚才诡异的景象之后,她还是感觉有些渗人。
回去的路上,黎曳白忍不住问道:“既然刘长水已经死了,那个鬼为什么还要缠着刘子旭?”
徐卮言道:“死去的人想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正常。”
“那我们就这样离开没关系吗?”黎曳白问道。
徐卮:“有人护着他,他不会有事的。”
黎曳白的脑海中想起了蹲在刘子旭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死后一直没有去投胎,肯定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吧。”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为什么,黎曳白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很累,回去之后连晚饭也没吃就倒在床上进入了睡梦当中。
深夜的时候,黎曳白是被冻醒的,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房间里并没有开空调,这个天气夜间的温度最少也会在二十度左右,可黎曳白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雪坑里一般,被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她隐约听见房间的地板上传来有人在走动的声音。
她侧了侧身,将脸朝向了外侧,忽然,她感觉自己的面前飘过了一阵风,而且比起平常吹的那种风,更像是有人在你身边快速经过时身体带动的风。
黎曳白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床上,手紧紧的攥住了被子,手心中全是冷汗。
她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之后偷偷睁了睁眼睛,这一睁眼,差点把自己送走。
有一个人影正蹲在她的一侧看着她,黎曳白一睁眼直接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她迅速地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心里默念了两遍清心咒。
脚步声再次想起,当感觉眼前的人离开之后,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不到一米多高的孩子正在她的房间内跑来跑去。
等那个人影跑到离她最远的位置的时候,黎曳白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朝着门口跑去。
当手指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感觉那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当她侧过头的时候,发现这哪是个一米多高的孩子啊,这分明是一个蹲着的女人。
此刻她正仰着头,看着黎曳白。
她的眼睛并非是红色的,只是下眼眶充血,仰着头的时候脖子跟脑袋之间竟然有一道将近十公分的豁口,感觉她再仰仰头,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黎曳白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门把手,却发现她再怎么用力也拽不开。
就在黎曳白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黎曳白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门口的徐卮言眼眶中盈满了感激的泪水。
等她再转头的时候,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徐卮言打开灯之后就看见黎曳白跌坐在地上,一脸感激地看着他。
“起来。”徐卮言朝着她伸出了手。
虽然收到了惊吓,但黎曳白还没到斗胆敢去拉徐卮言手的那一个地步,她坚强的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您怎么知道我房间里有鬼?”黎曳白问道。
徐卮言摸了摸手腕上的玉珠,像是在想措辞:“晚上睡不着,随便走走,就听见你的房间有响动,就过来看看。”
虽然黎曳白不太相信,但在这种情况下脑子转的比较慢,也就没有多想。
“善行先生,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黎曳白问道。
徐卮言看了她一眼:“应该是从殡仪馆带回来的东西。”
黎曳白:“……”我怎么这么招那些东西稀罕呢!
徐卮言离开黎曳白房间之后叹出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还是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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