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药物试验
项世顺跟医院的门卫说明来意之后，门卫老大爷连任何证件都懒得核实就放他们进入了医院。
整座医院一共五栋，一栋三层，医院大厅正冲大门，两侧的花园里许多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散步，聊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黎曳白根本看不出他们是精神病人。
“善行……”黎曳白说出前面两个字之后及时收住了后面呼之欲出的那两个字。
悟净跟悟澄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她。
只有徐卮言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了？”
有的人还活着，其实她已经死了。
黎曳白迅速改了口:“先生，这些人看着并不像是精神病人。”
徐卮言说道:“他们都有发病期的，并不是时刻都是不正常的。”
走进大厅的时候，黎曳白在一旁放置的书架上发现了罗列整齐的信纸，跟许梦云塞在墙里的信纸是一样的。
悟净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许梦云真的来过这里。”
项世顺说:“我们得兵分两路，有人需要跟着护士长去探望病人，不然会露馅的。”
悟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跟徐卮言在一起。
但他听到徐卮言毫不犹豫地说:“黎曳白跟我一起，你们三个一起。”
悟澄心里委屈，但又不敢反驳。
徐卮言他们去档案室，悟澄他们跟着护士长去探望病号。
“要是被那些病号揭穿怎么办？”悟澄担心的说道。
项世顺道:“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说的话？”
徐卮言跟黎曳白，按照医院的地势导图来至了三栋二楼。
档案室有专门的人员管理，他们并没有钥匙，当黎曳白看到徐卮言用符咒开门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能这么用吗？
黎曳白看着徐卮言道“先生，我感觉项世顺有些问题。”但她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徐卮言正在查看文件的分类序列号，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色比悟澄强。”
“先看看再说，这家医院有问题，跟着我别乱跑。”徐卮言说完朝着档案室的某个墙角迅速地看了过去。
黎曳白跟着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徐卮言道：“近几日画符练的怎么样？”
黎曳白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画符来了，硬着头皮道：“还可以。”
徐卮言挑了挑眉毛，道：“那就试试吧，根据这个，找到关于许梦云的痕迹。”他从一个黑色的小布袋里取出了许爱云留下的那些血信。
黎曳白伸手接过，心中暗喜，“寻物咒”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之前画好的符纸，将那血信用符纸包裹住，用两手的食指和中指抵住，念道：“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去！”
只见包裹在血信外侧的符咒瞬间化成了灰烬，顺着四面八方的墙壁消散了。
“这里。”徐卮言站在朝北的一组档案柜前，有一抹符纸的灰烬就落在了它的柜门把手上，染上了颜色。
徐卮言拉开柜门，手指抚在每一层的档案上从头到尾的轻轻掠过，最后停在了一处。
他伸手拿出档案，发现这是一册关于医院内药物购入的记录，翻了两页，有一页纸从其中掉了出来。
黎曳白蹲下身拿起，只见上面记录了许多人的姓名跟血型，还有生辰八字。
医院记录病人的姓名，年龄都是正常的，但生辰八字，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
档案的后半部分是一些人的姓名以及他们本人的签名。
黎曳白道：“这些是什么？”
徐卮言说道：“药物试验。”
“药物试验？”黎曳白小时候在农村长大，之后就去了寺庙里，对于这种没听过的词还是很陌生的。
“就是有些制药公司为了检验他们研发的药品是否成功，就会找一些自愿病人，或者志愿者来参加。”徐卮言说道。
但令人奇怪的在于，一个精神病医院，为什么要召集人做药物试验。
而且他们找的这些人大多数应该大多数都是一些社会的底层，就算出事也不会引起社会关注的那种人。
大多数的签名，都歪七八扭的，跟许爱云的那些字虽然字迹不同，但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先生！”黎曳白指了指其中许梦云的名字，上面记录着许梦云今年才二十三岁。
徐卮言点了点头。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还伴随着叫喊：“谁在里面？开门！”
黎曳白有些慌张：“先生，应该是医院的人发现我们了！”
徐卮言面色沉着的站在原地，说道：“别动！”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一开始如果是敲门的话，那现在外面就是在砸门，边砸还边喊：“开门！谁在里面？把门打开！”
“不是人。”徐卮言道。
黎曳白朝着下面的门缝看了一眼，门外竟然真的没有任何阴影的遮挡，透着白光。
档案室内明亮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黎曳白疑惑的回过头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趔趄，徐卮言伸手扶了她一下才没向后仰过去。
原本干干净净的窗户上此刻趴满了人，手疯狂地拍打着窗户，黎曳白有些担心下一秒这些窗户就会碎掉。
他们的周围都散发着浓重的怨气。
眼神血红的盯着屋子里的两个人疯狂的敲打着窗户，黎曳白看着其中一个面孔，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先生。”黎曳白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在公园里看到过那个女人。”
徐卮言面色沉了沉，只见他嘴里轻声念了句什么，之后四周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这些死去的人是谁？那些做药物试验的吗？”黎曳白问道。
徐卮言道：“不止，应该还包含了精神病医院内的病人。”
“先生。”黎曳白弱弱的问道：“您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事，才会答应我们过来看看的？”
“不是。”徐卮言说道。
黎曳白刚点了点头，就听见徐卮言说：“我又不是神仙，本来是想着借这个机会让你跟悟澄练练手的，没想到这么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黎曳白的错觉，虽然徐卮言说话的时候表情依旧不咸不淡的，但她竟从其中听出了烦躁的语气。
得亏她跟悟澄还乐呵呵的跟了来，怕是被徐卮言卖了都不知道。
徐卮言说出了事实之后丝毫不在意黎曳白的心情，伸手把档案放回柜子中，淡淡道：“走吧。”
黎曳白跟在徐卮言身后离开了档案室，说来也奇怪，他们从上楼直到进入档案室竟然一个人也没看见。
除去医院大厅中的看到过几位护士之外，这栋楼内一个人也没看见。
医院内都有监控，她跟徐卮言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进入了档案室，为什么没一个人发现？
“先生，他们会在哪儿做药物试验？”黎曳白问道。
徐卮言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医院的后院。”
医院的后院经常有人上吊自杀，而且还被人曝光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是有不少好奇的网友好奇的来过这里之后回去之后便上吊自杀了。
所以平常很少有人会往这里来。
来至后院之后徐卮言朝着那颗树看了过去，然而那棵树并没有什么异常。
后院有一个铁皮搭的工具棚，进去之后徐卮言直径走到了靠墙的地面上蹲了下来。
“先生？”黎曳白见徐卮言蹲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忍不住叫道。
徐卮言身后将地上的土拂开，只见出现了一个木制的地板，上面上了一把锁。
木板上有一个红色的图案，黎曳白蹲下身，依稀能闻出淡淡的腥气，但更像是动物血。
黎曳白道：“这是什么？”木板上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咒，但并不属于风水一行。
“东南亚那边的一种符咒，类似风水中的驱鬼术。”徐卮言道：“这座医院的大门正冲马路，属正东朝阳风水，花园里种植的都是杉木，杉木属阳，驱鬼驱邪，另外几栋楼的布局也是如此，但只有刚才我们去过的第三栋楼属正西向阴风水。”
按照普通楼层构造，不同栋的楼层入口是同一朝向的，但怡安精神病医院当中的第三栋楼和其他建筑的正门，是完全相反的。
第三栋楼内阴气极重，但别的地方却察觉不到丝毫的阴气。
他们在档案室遇到的那些鬼，被人限制在了第三栋楼中，档案室中应该放置了什么东西，他们无法进入，所以当时只能在门外，却无法进入。
突然，工具棚外传来了脚步声。
悟澄他们推门冲了进来，一进门悟澄就直直的朝着徐卮言冲了过来：“师父，那些精神病人有问题！”
黎曳白朝后看了一眼，竟然没发现悟净的身影，不禁好奇道：“悟净呢？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项世顺道：“我们离开大楼之后他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徐卮言道：“哦？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们出来之后，他说看到你们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我们就追过来了。”悟澄说道。
徐卮言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那些病人有问题？”
悟澄点了点头：“对，他们竟然承认我们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身上一点精神病的样子都没有，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
明明悟澄都是胡编乱造出来的，结果那些病人的反应竟然比他俩都真。
徐卮言依旧一脸平静，他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项世顺，道：“是吗？那还真的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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