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牧千山
回去的路上，黎曳白没忍住输入了卡号查询了一下卡中的余额，当看到余额上显示的那一串数字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徐卮言正在跟人发消息，注意到黎曳白的动作后，他轻飘飘的说了句:“财迷。”
黎曳白没否认，故意道:“谁都喜欢钱。”
徐卮言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道:“你喜欢钱还是喜欢我？”
黎曳白立马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一脸真诚地看着徐卮言，道:“喜欢你。”因为你能赚钱。
徐卮言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说:“算你识相。”
还有半个多月便要过年了，回来之后，徐卮言虽然没有接案子，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
小年晚上的时候，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黎曳白当时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从窗户中看见雪花飘落，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下楼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徐卮言正在书房里看牧千山给他发过来的几张图片时，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推开门走出去，从二楼楼梯对面的落地窗中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看雪的黎曳白。
他走至窗前，抬起手敲了敲窗户。
黎曳白听到声响，抬起头朝着徐卮言招了招手。
徐卮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披了件衣服下了楼。
“快来。”黎曳白见徐卮言出来，兴奋道“下雪了！”
黎曳白搓了搓手，等手心产生热度之后才伸手牵住了徐卮言的手。
“今年的雪比以往的下的晚，但是比往年的下的大。”黎曳白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怔怔道。
徐卮言轻声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黎曳白知道这首诗，刘禹锡的《浪淘沙》，这两句诗的含义，大致是，要经过千遍万遍的过滤，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才能淘尽泥沙得到你想要的黄金。
后来，被人比喻，做事没有什么一蹴而就，历经千淘万漉才换来的持续性的美好
这两句诗跟雪景并无任何关系，不知徐卮言为什么会突然念出这两句诗。
徐卮言不喜寒冷，两人站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了。
刚走了两步，黎曳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住了脚步。
徐卮言疑惑地回过头，就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人拽了一下，随后唇上便传来了温润，清香的触感。
“都说初雪这一天告白成功的人会跟她爱的人白头偕老。”黎曳白说:“徐卮言，我爱你。”
徐卮言垂了垂眼眸，一片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飘飘忽忽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徐卮言摸了摸她的脸:“我也爱你。”
在寒冷的雪地中强行搞浪漫的后果就是————两个人隔天就受了风寒，患上了感冒。
徐名霜将煮好的姜茶放到两个人面前，道:“雪好看吧？”
黎曳白不知其然的点了点头，遭到了徐名霜的一个白眼。
她故作委屈的朝着徐卮言看了过去，后者抬了抬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要喝两碗。”
黎曳白:“……”论跟一个时而浪漫，时而直男的人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急剧落差的感受。
过了没几天，临近年底的时候，牧千山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了。
一过来，他便直奔徐卮言的住处。
一进门他就看到黎曳白正躺在徐卮言的怀里睡觉，徐卮言用一条厚厚的毯子盖着她，将她抱在怀里，低头正在看书，见他进来，伸手抵在唇上“嘘”了一声。
他放下手中的书，微微起身，将黎曳白抱在怀里上了楼。
黎曳白自从前段时间感冒之后，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康复，每天总是昏昏沉沉的，处于低烧当中。
牧千山看着徐卮言上楼的背影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当时他第一次见徐卮言的时候，徐卮言的脸上还带着年轻人的稚嫩。
没想到那么一副冷淡的神色，在面对黎曳白的时候，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徐卮言下楼的时候，牧千山正坐在桌前闭目养神。
他扫了一眼门口那大包小包的东西，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牧千山睁开眼睛，说:“你需要收留我过年，那个人在找我。”
徐卮言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敲了敲桌面，伸出了手。
牧千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他，道:“那人做事完全不留后路，他将知道借鬼改命这一禁术的弦族后人都给处理了。”
照片上是一处非常隐蔽的族落，建筑破破烂烂的，都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子。
族落的附近还有许多陈旧的石碑，上面用罕见的字体记录了弦族逝去的人们。
“你猜的没错。”牧千山缓缓道：“当年将借鬼改命这一禁术告知你的父母之后，便杀光了弦族全部的后人，所以导致后来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关于当年这一禁术出自那里的线索。”
“这些墓碑是谁建的？”徐卮言道。
牧千山摇了摇头：“这个不太清楚，弦族一直隐居山林，周围没有电子监控设备，附近也没有居住，知晓他们存在居民，他们又是死于二十多年前，不太好调查。”
徐卮言站起身，走至书柜前打开了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了一个残缺的锦卷，递给了牧千山，道：“你看看这个。”
牧千山伸手接过，将锦卷展开，发现残卷上仿佛记录着什么。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字体是用金丝线绣制而成的，那些绣字的字体竟和弦族那些石碑上刻画的字体如出一辙。
“这是？”牧千山抬起手摩挲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抬起头道：“记录着借鬼改命禁术的密卷？”
徐卮言点了点头，道：“当年那人只给了我父母半卷，至于剩余的半卷，我找了很久，迟迟没有下落。”
“这剩余的半卷，到底记录了什么？”牧千山沉了沉眼色，道：“只要找到了，就能知道你父母当初为什么要去云南了。”
徐卮言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徐卮言一直在找寻他父母前往云南的理由，当初慧净大师告诉过他，借鬼改命完成之后，他父母二人的周身除去怨气环绕之外，命数并无太过明显的变化，至少当时没有。
但不知为何，借鬼改命完成后的隔天，他们便把徐卮言托付给了慧净大师，抛下徐氏一族，只身前往了云南，没多久，慧净大师便得到了他们二人殒身云南的消息。
“当初牧千水动用的什么蛊术，用来做什么，他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吗？”徐卮言问道。
提起这件事，牧千山神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没有，无论他再怎么拼命的回忆，都没有任何印象，就像，硬生生被人抹去了一般。”
徐卮言道：“过完年，我会亲自去一趟弦族旧址，你暗中调查一下，弦族有没有存活的后代，当初那个用弦族的语言刻下石碑的人，很有可能是弦族的后代。”
牧千山点了点头。
黎曳白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傍晚，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徐卮言上楼叫她起床。
她含糊的应了一声，不肯动弹。
徐卮言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来今天喝的中药有了效果，已经退烧了。
黎曳白睡了一身的汗，徐卮言没有继续叫她起床，而是下楼打了个电话，让徐名霜装一些清淡的饭菜，让悟澄给送过来。
黎曳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么多天昏昏沉沉的感觉缓解了许多。
她起身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徐卮言正坐在桌前喝茶，低头正在看些什么。
“先生。”黎曳白轻声叫道。
徐卮言抬起头，道：“醒了。”
他将悟澄送来饭盒从火炉边拿了过来，放到了黎曳白的面前，道：“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喝一碗药就差不多了。”
黎曳白打开饭盒，发现竟然是她最爱喝的牛奶杂粮粥，黎曳白盛了两碗，递给了徐卮言。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黎曳白道：“中午的时候喝了，睡了一觉就感觉好多了。”
徐卮言道：“只是比普通的药材多了一点符化水而已。”
黎曳白闻言便感觉喉咙一紧，顿时感觉面前醇香的牛奶杂粮粥顿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虽然药糙了一点，但效果绝对没话说，隔天黎曳白的感冒就完全好了。
年味渐渐的浓了起来，提前来拜年的人多了起来，悟净他们也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今年只有悟明不回家，年二十六的时候，悟明的父母提前来到徐家给徐卮言拜年，带来了许多年货。
同时，夫妻二人告诉悟明，他们今年要去夏威夷旅游过年，让悟明别回家过年了。
年关将至，徐家的前厅堆满了年货，黎曳白跟徐名霜最开心的事，就是每天拆箱看看都有什么。
后来牧千水也加入了进来。
徐名水跟悟明手中拿了一把剪刀，负责跟在后面收拾包装用的纸盒跟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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