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双石
……
“倒是不知道未来是否被我改变……”江木口中轻声念道,微微闭眼,心神跨越世界壁障,寄托在石毅重瞳中的神识之中。
下界,补天教圣地,名震天下的大石在补天教圣地之中闭关,调整心境。
陡然间,一道金光从石毅眉心飞出,璀璨神曦闪烁,化作江木的身影。
“师尊,您出来了。”阖眼调息的石毅明显感受到眼瞳的变化,一睁眼便看到自家师尊笑着的面孔。
闻言,江木笑着点头道:“如何,发现你那弟弟的问题了吗?”
石毅点了点头道:“师尊应该认识石昊吧,他同弟子一般,都修炼了师尊的琉璃宝体。”
闻言,江木点了点头,说道:“石昊是为师一位故交的弟子,算是为师的师侄。”
“小毅,你生来心机深沉,道心驳杂,空有无敌的天赋,却没有无敌的信念。为师以大幻境为你正道心,但是这一切终究要你自己看透。”
闻言,石毅跪坐,道:“弟子无能,让师尊费心。”
闻言,江木摇了摇头,道:“无需如此,既然我是你的师尊,自然要尽心培养于你。”
“这一战之后,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找到自己的道路。”江木开口道。
“和你不同,你那弟弟生来苦难,更是因为你的窥伺,失了至尊骨,但是他于绝境之中涅槃重生,这份毅力,你差得太远。”
闻言,石毅低头道:“弟子定然不弱于他。”
只见江木哈哈一笑,道:“你可知,为师曾窥探时间长河,在这一战中,你本将身死,最后被补天教的教主保住重瞳和一丝神魂,献祭自身寿元,全力施展补天术将你复活。”
“而你那弟弟,本来应是举世皆敌,力压同代,一路无敌高歌,成为这片天地开辟以来,唯一一尊仙帝。”
早在几年之前,江木便给石毅普及了一下完美世界的境界划分,从最初的搬血境,一直到传说中的仙帝。
“至尊骨,只能说是资质顶尖,可比起你的重瞳都要差了一截,但最后他却成为这一方世界中第一位,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位仙帝,他所依靠的绝对不仅仅是一块至尊骨而已。”
闻言,石毅一愣,低头微微沉思随后道:“重瞳不弱于人,师尊不也是一位重瞳者吗?”
江木摇了摇头,石毅终究是太过依靠重瞳,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天赋决定一切。
“你可知这天地开辟以来,九天十地共出过多少尊仙王?”江木道。
闻言,石毅摇头,对于这种秘辛他自然不知。
“这无尽岁月以来,所诞生的仙王,早已超过百位,但是这一百余位仙王之中,只有为师拥有重瞳。”江木开口道,他这重瞳也是后天演化而成的,严格来讲应该是一位都没有。
“而这无尽岁月之中,所诞生的重瞳者可以万计,我希望你能够明白,重瞳并不是你的一切,他只是你的一种天赋而已。”
“身为我的弟子,即使你失了这重瞳,照样也能成就真仙,但是之后的道路,便不是天赋所能够决定的。”
看着石毅略显迷茫的神色,江木开口道:“你平生未尝一败,这一次你尽管放手一战,生死各安天命,即便是你身死,为师照样能够将你复活。”
“弟子明白。”石毅闻言,重重点头道,自他诞生后,同辈之中,任何人在他这一双重瞳之下皆尽落败,他并不相信他会战败。
江木看着石毅的神态,自然知晓其心中所想,若是此次生死之间,石毅能够凝聚道心,倒是可以考虑收起为亲传弟子,若是不能,便人其自生自灭吧。
“为师去也……”江木开口道,化作点点金辉消散在天地之间。
……
荒域,石村。
一棵三丈柳树屹立在村口,一百零八条柳枝随风而动,混沌气息氤氲,点点仙辉闪烁。
柳树下,石昊盘膝而坐,神色肃然,调整自身状态,以求全心全意投入一个月后的战斗。
陡然间,空中点点金辉凝聚,显化江木身形,无声无息,未惊动盘膝而坐的石昊。
随着江木现身,柳树之上当起点点辉光,柳神的道身显化而出。
柳神一挥手,柔和的神光将石昊笼罩,使其于外界隔绝。
“道友终是成道了。”柳神开口道,声音清灵淡然,三年前寰宇震动,群星生辉,庆贺新王诞生。
八域之人自然不知这异象代表什么,踏入准帝之境的仙古祖祭灵如何不知?
“区区仙王,在道兄面前微不足道。”江木开口道。
“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我那重瞳者的弟子。”江木开口道。“想来道兄也看过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了。”
柳神点了点头道:“道友这弟子也是天赋惊人之辈,放在历代重瞳者之间,亦是顶尖之辈。”
闻言,江木摇头一笑:“道兄不必夸他了,和石昊差距太远了,眼界狭隘,经此一役,他若是能够凝聚道心,我便收其为亲传弟子,全心全意培养。”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之中,石昊的光辉太盛,几乎掩盖了同辈所有人,而其同辈之中,距离石昊差距最小的,便是石毅了。
“希望道友能够如愿,若是九天十地能够有两尊仙帝出世,倒是也能探一探那上苍之地……”柳神开口道,身为准帝的他自然能够透过时间长河,看到石昊跨入上苍之地。
未来,身为仙帝的石昊自然也能够察觉到柳神的窥探,不过却没有隔绝柳神的窥探。
“道兄也快要涅槃成功了,若是不太着急的话,可稍作等待,届时我与道兄一同踏入界海,探寻黑暗源头。”江木开口道,也算是向柳神发出邀请。
闻言,柳神微微思考,随后道:“既然如此,我便等道友诸事完结,一同上路。”
正当二人立下约定之时,柳树下的石昊缓缓睁开眼睛,一身气息浑圆如一。
“师叔,您回来了?”石昊微微睁大眼睛开口问道。
“哟,小昊昊也长大了,来,师叔为你带了神兽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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