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崩塌
“唉，现在的小女孩啊，真的是说死就死，一点都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
来到第十层，方特将红姬放在了茨克的面前，此时的方特在茨克面前维持的是史莱姆原型的姿态。
看到一只春意盎然的史莱姆抱着红姬来自己的面前，茨克总感觉这个场景似乎过于梦幻。
“你是方特？”茨克有些惊讶，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只最低等的史莱姆竟然可以变成机械种的样子，而且凭借着实力达到了S级。
“是啊，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原型是什么样子的吗？怎么样，我可爱吧。”方特厚颜无耻地转了个身，圆嘟嘟的绿色小肚皮一动一动的。
“那中心之塔外的那个史莱姆？”
“哦，那是我的分身，刚才战死了，挺可惜的。”方特才知道自己的分身战死后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发动，也就所这三个月内，他的分身术进入了冷却。
深呼吸一口气，茨克仿佛在消化自己看到的现实，他缓步走上前，将地上的红姬缓缓地扶起，对她稍作扫描发现并无大碍将其靠在了墙壁上。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确实是赶到。”茨克站起身，看了看房间上飘荡的倒计时，还剩下三分钟的时间，“不过，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意志’与休比的融合程度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就算你将休比扯出来也没用了，她现在只不过是一部躯壳而已。”
“呐，茨克啊，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吗？”
“事情？”
“是啊，难道你没有发现红姬喜欢上你了吗？”方特摆了摆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全息投影的倒计时，“你知道不，刚才我威胁红姬说如果她阻止我，那我就杀了你，结果红姬就直接给我让路了，而且为了不让你责怪，她还想自杀谢罪，你说，一个普通的机械种会做出这些举动和选择吗？”
茨克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睡”在墙角的红姬，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了两分钟。
“还记得九十多年前吗？你问过我机械种到底是什么？问我机械种到底有么有情感，结果你最后杀了一条机械狗为我演示，告诉我机械种只是机械而已，没有丝毫的情感，说真的，那时候我还真的信了你鬼话。”方特化出小触手挠了挠头，时间只剩下了一分钟。
“或许在你的心中，红姬已经和机械种完全的化出界限了，她已经算是人了，而其他机械种则还是机械种，就算是现在有了情感的休比，你也只是当她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
“你想说些什么？”茨克看了看时间，他不明白为什么方特一点都不着急。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在这九十多年的生活中有多么无聊吗？整天除了任务还是任务，而且还特么的一个任务比一个任务凶险，我好几次都想骂人了。”方特没有理会茨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休息整备的时候我曾经试过与身边的机械种讲几个笑话，结果你懂得，如果他们笑了，那就是真的见鬼了。”
“与那些没有任何趣味的榆木脑袋在一起，真的，挺难受的”方特抬起头，透过透明玻璃看向了不断下着小雨的天空，“可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我竟然觉得那些榆木脑袋还不错，甚至一度觉得我们之间产生了友谊，当然了，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过，当他们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尤其是陪了我二三十年的队长死在我的面前问我为什么悲勃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哭，因为我忘不了他的眼神，那是种想要安慰我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眼神。”
方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向了茨克，时间只剩下了三十秒。
“茨克，你只知道红姬有情感，但是却忽略了一件事啊，自从红姬事件之后，自从红姬成为了意志一员之后，所有的机械种都不再是机械种了啊！他们，因为红姬的影响，都已经是不再只是机械了啊！”
下一刻，方特变成了两米多高，两根触手化成了两把巨大无比的刀锋。
“茨克，回答你最先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之所以不急是因为我相信休比不会这么轻易地向意志屈服，我也不相信红姬小姐在三十多年前（世界标准时间）会那么轻易的泯灭了自己的情感！”
“茨克！你觉得十大种族凭什么会统治这个世界？难道仅仅是因为智慧吗？不，更多的是因为那复杂的心啊！红姬没入意志后就消失了吗？就需要你将她剥离出来吗？不！她一直都在，所有的意志体也都在。”
“方特！你想干什么！”茨克大声地喊道，从方特说的话中，他仿佛已经猜到了这只史莱姆的举动。
“我想告诉你！你的做法是错误的！解救红姬靠的不是休比的替换！我更想告诉你！除了红姬之外，其余的机械种也不只是机械种！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份感情！机械种不需要意志的支配与调节！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方特！！！”
“砰！”
在时间只剩下一秒的时候，茨克冲向前想要将方特扑倒，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方特以触手化成、“坚硬”强化的大刀已经朝着最高层的操作台劈了下去。
刹那间，最高层迸溅出了无数的火花，所有的操作台顿时瘫痪，休比从空中掉落了下来，方特将其接住放在身边，目光直视着房间中心的凹陷处。
在这九十多年内方特并不是没有来过最高层，意志的本体就是在着凹陷之下！而这个凹陷其实是一个异空间。
“方特！如果失去了意志！你知道齿轮之国会怎么样吗？所有的机械种都将失去调节控制后！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所谓的意志让我不爽而已。”
说罢，方特走向了凹陷边缘，一粒火星缓缓的从方特的手中落下。
火星消失在凹陷之中，下一刻，中心之塔从最底层开始……
不断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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