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九、讽刺谁呢？伊芙你来听听？
“差不多吧，这些空地大概就是提供给学员锻炼的地方，相当于运动场。”
近卫咏春有没有一个喷嚏把手上茶碗里的煎茶喷出几米远暂且不管，莱维的解释十分简单易懂，芙兰达立刻就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又发扬了她的风格道：“这么大的地方，能收多少学生？这类兴趣班的学费我不太清楚，但据说好像挺贵的吧？听班上同学说和一些有名的补习班都差不多。这么多学生，到头来能赚多少钱啊！”
“这……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回头上网查查看有没有他们的招生公告之类？那里头大概会注明学费吧。”
神鸣流教弟子收不收学费这种事莱维还真不清楚。虽然对芙兰达三句不到两句就扯到钱上头去他觉得有点别扭，毕竟好好的一个萌系美少女，张嘴闭嘴都是奖金报酬的让人很是无语。并不是说美女不能谈钱，可一般那也是身材性感外表成熟甚至带点风尘气息的女人才适合的话题吧？芙兰达你不是专注卖萌一百年吗？这样不怕搞乱了自己的形象跟属性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也必须承认芙兰达在金钱这方面的嗅觉确实有她的独到之处，至少比莱维这个明明早就开始赚钱养家的‘一家之主’要明白得多。
是啊，神鸣流又不是个慈善机构，教流派希望一般的正式传人自然不单不可能收钱，还肯定会花费大笔的钱财在各方面做到最好以期把对方培养得尽可能完美。但对于一般找上门来学两手，目的主要是强身健体甚至更单纯点只是希望能打架打赢隔壁班的某某某的年轻人，恐怕多少还是要收点的吧？要不他们怎么维持那个规模的流派每天必然需要的庞大开支？
麻帆良的宣传还说建校是为了这个世界培养与众不同、能接受任何新鲜事物的下一代呢，也没见他们接着继续说为了世界的和平跟美好的未来，免收学费云云。道场的地皮就算再值钱也不可能卖掉然后大家露宿街头，有事的时候再聚在一起碰面，那岂不成了传说中古代曾存在过的天下第一大帮派——丐帮了？
这样想来，芙兰达的敏锐反而比自己这个已经工作赚钱养家的成年人更现实更社会呢。不过也对，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人家好歹也是在暗部接任务拿委托奖金养活自己的。跟麦野那种大小姐社会实践一样的游戏心态不同，芙兰达好像还有个比她小几岁的妹妹。尽管莱维认识她这么久都还没见过那个貌似名字叫芙蕾米娅的妹妹，可是那个女孩虽然不露面，但应该是芙兰达在养活她没错。
否则该如何解释芙兰达每天吃罐头的原因？爱吃？喜欢吃？特殊癖好？真以为莱维会那么单纯随便别人说什么都相信吗？要是相信芙兰达口味独特除了罐头什么都不爱吃，那他也只好承认自己的智商估计没比春原阳平高多少了。
暗部是做什么的？学园都市种种不方便摆在明面上的‘工作’，而那样的事情如果只给一点少得可怜的工资有人信吗？ITEM每次完成委托后具体能拿到多少奖金莱维并不清楚，估计那也多数是根据委托难度而定，不大可能是个固定数额。但就莱维认识她们这段时间以来对她们的了解，所知道的一些她们曾经坐过的事，不用猜都能肯定那些工作的报酬绝对不低。多得就算让下层人员分走一部分之后，再平分给四个女孩子也仍然不少。
尽管ITEM的成员全都是学生，不可能像暗部里头那些由成年人组成的团队那样几乎全职投入进去。但即便如此，她们跟休息日兼职一样依然能赚到不少。
那么多的钱都花哪去了？能花得让芙兰达这样一个理应喜欢享受的美少女每天三餐只能吃罐头的程度？虽然芙兰达从来没说过，但莱维当了那么多年教师，怎么可能看不出一个学生的一些小秘密？
大概都拿给家人了吧，莱维猜测芙兰达的家庭出身大概比较一般、甚至可能比较困难，这让她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加入暗部做那些见不得光并且大多数女孩子绝对不会喜欢的工作。尤其芙兰达还那么喜欢卖萌，就更让人觉得她跟她所做的事是有多么地格格不入了。这样一个女孩子，又有谁会真心苛责她太看重金钱呢？
“那也没必要。结果我又没打算去学女子防身术什么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谁在意那些东西啊。”
就算想学也用不着把钱送给那些开道场的人。芙兰达如果有心，随便找ITEM下级组织里的那些大叔讨教一下就够了。或者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让待会儿就要上擂台跟人比试拳脚的绢旗最爱教自己就好。绢旗的能力基本可以归类到强化自身那一类当中，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多少都会练习一些近身战的技巧，否则光有蛮力却打不到人岂不是很无奈？
两人又在神社里绕了一阵，总算不靠挂在墙上的喇叭也能听见比赛场地里的喧嚣了，而芙兰达也有点小激动地指着前头一门，告诉莱维从这个房间出去应该就是擂台。不过这两人倒是没注意，其实从神社门口到武道会的比赛场地根本用不着走这么长时间。他们也不想想，一个观众数量肯定不少的赛事，有可能安排的路线这么蜿蜒曲折吗？让几百上千甚至几千人在神社里七扭八拐地绕来绕去，别说会不会发生什么安全问题，光给神社造成的麻烦以及观众烦躁的心情就够难处理的了。
其实刚才他们俩要是别光顾着互相吐槽，多注意一下就会发现神社正门的旁边有一个以前没有的围墙缺口，那里才是武道会的入场通道。从那个缺口走进去，立刻就能见到被超铃音用不知光学迷彩还是什么别的隔绝起来让外头看不见的高耸看台。
话说回来，莱维确实今天还没到过场地，尤其是没有在之前观众集体入场的时候跟随指示，所以不知道正确的路径也正常。可芙兰达早上就是从那里进去，然后刚才买东西的时候也是从那里跑出来的。结果却不但没提醒、由着莱维带她兜圈子快把整个神社都兜遍了，还好像完全没奇怪为什么这次进来走了这么久……是所谓快乐不知时日的意思吗？唔，或者反过来？跟讨厌的坏蛋斗嘴过于激烈所以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种忘却自身以外进入唯我世界的境界倒还挺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很符合传说中高深东方武学的修行要求。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没准芙兰达很适合转职成踩着一把剑到处飞的剑仙什么的呢。
可惜如果成了剑仙就不能穿小短裙炫耀她引以为傲的美腿了？毕竟那种嘴里喊着最讨厌H却穿着一身让人不知该看哪才好的战斗服成天高来高去的女孩子并不太多，芙兰达大约并没有某人那么单纯发现不了自己言行上的矛盾吧。
“这场地确实不错啊。”
推开那扇门走出去，不但眼前的景色顿时一变，之前还仿佛是从远方传来的喧闹声立刻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芙兰达没猜错，两人七扭八拐地在神社里找了半天，这回总算是到了武道会决赛的场地。但见到眼前那不一般的景象，莱维却张大了嘴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嘻嘻，结果很惊讶是吧？我们早上来的时候也一样。一开始想象中觉得大概是个跟常见的运动场差不多的地方。中间一块场地，周围围了一圈立体观众席。不过当时也觉得应该不可能。因为如果有立体观众席的话，在神社外面应该能看到才对呀。”
芙兰达说的那些依然还是小看超铃音了。神社里有个比所有建筑都高出至少两三倍的东西耸立着而外面的人却仅仅隔了一睹两米多的围墙就什么都看不见，这种事以超铃音的手段要做到一点都不难。事实上莱维之前也是这么猜的，他以为超铃音会在这神社里找块空地弄出一个高度很高的比武台，毕竟这神社即便占地再多，也不大可能有一块能塞下个足球场的大空地。就算只是个标准的职业篮球比赛场也不大可能。这样一来，要塞下之前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么多观众，一个很高很高的看台就是必要的了。
按芙兰达的习惯说，结果莱维也跟她一样小看了超铃音。芙兰达只以为她顶多能在短时间内建起一个大型比赛场地，却不觉得还能把那么个东西藏起来，莱维则由于比她更了解麻帆良的整个地形，深知这里原本并没有如此大的一块空地存在！
超铃音做到了什么？她在莱维认为这里不可能有一大块空地、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的情况下硬生生造了一块地皮出来！
莱维跟芙兰达两人其实现在还只是站在比赛场地的外围，在里面还有一圈回廊围着的地方才是比武擂台的所在。但莱维好歹曾经是在潜入暗杀方面颇为专精的职业杀手，而能够确保无声无息潜入防备森严的建筑物里所需要的是什么？
也许有人会立刻条件反射回答‘超强的身手’。这没有错，强悍的身手确实是一个人最终实力的重要基础，但在非正面硬捍的战斗当中，却并不是唯一所需要的。
潜入一栋建筑物而不被里面时刻戒备着的人所发现，固然需要足够的身手做到无声无息并行动迅速来躲过对方的巡逻。但别忘了这世界上除了剑与魔法之外，还有丝毫不逊色的科学。
高手能光凭气息跟微弱的声音就从很远的地方感知到巡逻的警卫的具体位置和行动模式，但要是换成没有温度没有气息，就连运行时的噪音都几乎为零的先进设备，又该怎么办？那种仿佛融入到周围墙壁里的先进器材，光靠‘好身手’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完全避开的，至少以莱维的认知当中，他还没见过有人能到那种神奇的地步。纵然是靠武力蛮干就征服了宇宙的戴比路克王，那也是靠蛮力暴力强力手腕。你要让他悄无声息的就把帝国元首干掉……莱维有自信这方面梦梦的爸爸还比不上自己。
躲开人类和别的生物靠身手，而避免被仪器侦测到身形，则不光是身手够好就能做到的。那需要的是丰富的经验、充足的知识以及这些经验跟知识充分融会贯通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优秀判断力和良好的预测能力。
判断力好说，就是凭经验跟对科技设备的了解判断前方的道路上的阻碍该以何种方法无声无息的避开。而预测能力呢？自然并非预测未来那么夸张的不科学事情，它指的是拥有丰富经验跟知识的情况下，将自己代入到对方的位置，借此合理地预测出自己如果是对方，该怎样预防突发事件的发生。
只有以上统统做到，才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敌方重重保护的堡垒里把重要的目标人物干掉或抓走，直到离开后都还没被发现。莱维自然具备以上的能力，所以光踏进这武道会的决赛场地，即便仅仅只是在外围，他已经基本摸清了整个场地的构造。
“擂台应该就在那里吧？”
莱维随手往右前方一指，芙兰达看了过去然后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而在莱维指的方向中间，有一个芙兰达眼中挺奇怪的建筑物矗立着。
那是一个像塔又不像塔，有着尖顶和两层四方形屋檐，再往下支着高大底座的建筑。芙兰达是从小生活在西方国家的留学生，对东方国度的建筑风格了解的不是那么多。她觉得那东西看起来挺像一些神社内在道路两旁放置在地上的石头灯笼，但做得那么大就让人有点好奇了。
“那个可不是灯笼。”
莱维摆摆手对芙兰达说到。其实芙兰达当然也知道不是，一个灯笼要是搞那么大，那里头得点上多夸张的火才够填满内部空间？而烧成那样得冒出多少浓烟，周围的人还呼吸不呼吸啊？
“那只是造得外形像个灯笼而已，其实就是一栋普通的办公楼，里头大概有三层吧。应该就是这场武道会组织人员办公的地方。”
芙兰达听了后觉得应该也正是如此，她想起早上在回廊站着的时候好像是见过那高灯笼另一面底下有个小门来着。不过那里头现在连窗户都紧闭，一看就没人的样子。好在她没有到哪都要看看的旅游爱好者的怪癖，要不这会儿就该拉着莱维跑过去了。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快过去，我出来那么长时间，麦野她们肯定着急了！”
到底芙兰达还是拽着莱维跑了起来，不过原因却并不一样。话说一路上也没见她着急，反而到了地方了才急起来，这是不是有点像想那什么的时候憋了一路忍住了，结果快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忽然有种‘快不行了’的感觉呢？
“不用怕，她们要是着急，早给你打电话了。”
“唉？是哦。”
莱维一句话道出了重点，芙兰达刚跑出两步一个急刹车，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小拳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芙兰达自然是跟麦野她们一块儿来的，ITEM的四名少女除了各自上学跟回家之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聚在一块，这一点跟包括结标隶属的GROUP在内的其他暗部组织那种没事不见面、有任务才集合的模式全然不同。但莱维到这里来却主要不是找她们几个。就像这四名少女总是形影不离，莱维也有自己总会呆在一起的家人。他跟凛分别后直接来龙宫神社，就是要跟之前因为去找梅莉而和她们分开的家人们‘团聚’。
是的，没错就是‘家人们’。
依文是他的结发妻子自不用提，莱维当初领养菲特也是有正式文件的合法行为，只不过那文件在这地球上估计没人看得懂上头写什么罢了。而住在莱维家里的另外两人，伊芙是典型的孤女，尽管她自己肯定不会承认自己需要依靠，但她在莱维眼中就是个无依无靠需要人照顾的少女。而之所以莱维会认识这名少女的缘由，则因为当初把伊芙从那个将她‘制造’出来并打算当做兵器使用的组织正是被莱维跟他的朋友们一手捣毁。这样说起来，莱维也算是解救了命运坎坷的可怜少女吧？虽然貌似伊芙一点儿都不那么认为，在那以后还莫名其妙地追杀了他一段时间……
有希的情况跟伊芙有些相似，不同之处则在于把伊芙制造出来的组织已经灰飞烟灭，但把有希制造出来的生命仍存在于宇宙当中——只不过按照有希本人的说法，那什么统合思念体现在因为莱维不理解的原因根本就没法跟有希取得联系，而且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很久。这样的情况下莱维都把人家接到家里去住了，怎么可能不当成家人好好照顾？更何况纵然联系上了将有希制造出来的外星人，他们、或者更该用‘它们’，它们也根本就不会在意有希所肩负的任务之外的任何事情吧？包括长门有希这名被它们制造出来的少女在内。不过是个为了方便跟人类沟通所制造出来的终端罢了，就像因为语言不通无法交流而在网上所使用的翻译软件那样，莱维不照顾她还能有谁在意？她自己吗？
这么算下来，住在莱维家而又有真正家人存在，并且以后终将重逢的就只有梦梦一个。可偏偏那个给人感觉远超年龄的成熟的粉红公主又是个翘家少女。翘家翘到了外太空，这就算是莱维过去活跃于整个宇宙中的时候也未曾听闻的奇事。但除了翘家这一件事之外，梦梦的确其他各方面都表现得比她真实年龄出色太多。短短时间就融入了这个家庭，除了依文跟谁都不怎么热络之外，梦梦和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甚至包括在SOS团活动室里常会被误以为是‘家具’的有希，和跟她貌似有点过节而不太对路的伊芙，都跟梦梦在日常生活中相处地十分不错。
这样一个千奇百怪的人组成的家庭莱维早就已经习惯，而现在到这武道会现场来，就是为了和他的家人们坐在一起，悠闲地欣赏待会儿就要开始的比赛。
不过，这件事儿倒是也不那么着急。反正朝仓还在台上讲个没完，而且待会儿比赛正式开始肯定还得超铃音出来宣布。反正莱维是没在这附近找到那个包子头女孩的气息，估计她很可能还在别的地方忙着什么，或者已经忙完了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
既然还有点时间，那干脆先帮芙兰达把东西送过去吧。莱维望着在自己身边有些高兴地走着的少女，他对她今天的运气不太乐观，如果在这儿分开让她自己把东西拿回去，难保刚才在神社外头的事不会重演。
况且莱维手里的纸袋子还真有点分量。芙兰达本来体力方面就普通，让她捧着有点太重，否则也不至于发生刚才的意外。
“不过我得先打一个电话。”芙兰达往前蹦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从斜跨在肩上的小包里取出自己那支在麻帆良绝对不会撞机的手机说到：“结果麦野她们也不一定在刚才的地方，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找到坐的，全都是站在那个回廊底下。比赛在这方面的安排实在是太差了，让观众站一天那根本就是酷刑折磨吧？我出来的时候麦野跟泷壶就在讨论去哪里找个地方坐下，到头来实在不行的话到选手休息室里去找绢旗也可以。现在不知道她们在哪儿呢？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你等一下哦。”
莱维在一边等着芙兰达打电话，他之前一进来就看到了前头围成一个四方形的回廊，回廊上确实如芙兰达所说的那样，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座位。不过酷刑什么的，想来超铃音只是觉得站着看比赛能更好调动观众的情绪、营造出更热烈的气氛，所以才把观众席设置成那个样子吧？尽管他也不否认那个包子头女孩比凛还习惯恶作剧更像一只小恶魔，但折腾自己辛苦请来的观众什么的……好像还真的挺有可能的哈，以超铃音的性格来说。
“……嗯……嗯，好……嗯……我知道。”
打着电话的芙兰达听起来乖得不得了，就跟莱维有时候看见学校里那些平时咋咋呼呼的女生给家里打电话时的情景一样，令人有些忍俊。能让芙兰达乖起来的当然是她们ITEM的LEADER麦野沉利。只有在麦野面前，芙兰达才会变得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女仆一样——不过也只是有时候，一般特指她犯了点小错怕被麦野惩罚的时候。其他情况下嘛，莱维还少见她主动跑过去招惹麦野讨打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芙兰达跟白井黑子还挺像的，都是那种表面上有点S，实际是以S的手段追求被对方反杀的大M.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芙兰达暂时还没体现出她有什么特殊的性取向。否则，她跟麦野的组合，估计就会成了黑子跟她的姐姐大人的翻版了吧？
“结果还真被我猜对了，麦野她们在选手休息室，就是……”
芙兰达左看看右看看，大概是麦野在电话里跟她描述了一下那选手休息室的外观，她正在找吧。然后就见她脑袋转到左前方的时候停下，指着那个方向的回廊叫着：“那个！听刚才麦野在电话里说的，她们应该就在那个房子里。”
尽管回廊里站满了人，但回廊的顶够高，那些观众倒也不至于就挡住了别人的视线。顺着芙兰达指着的方向，莱维看到那里穿过回廊后果然有一座比较大型的建筑，算是这武道会场馆附近最大的一栋‘楼’了。
“芙兰达，那种建筑物在这边的习惯里一般叫‘殿’。”
不愧是当老师的人，立刻就抓住了少女话里的小错误并指出然后纠正。可惜人家貌似不怎么领情，芙兰达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拽了下莱维的袖子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嘛，人家是西方来的留学生，学园都市又是个信封科学至上的地方。莱维过去是没注意过，但想来学园都市里大概并没有神社或者其他宗教的寺庙跟教堂一类建筑物的存在。这样的话芙兰达不太在意倒也正常……就在某人帮自己找借口安抚被稍稍打击到的教师之心，他们两个很快就到了麦野电话里说的那座大殿门口。
比赛场地周围的空地都没什么人，但回廊里却是早就挤得满满当当。刚才莱维跟芙兰达两个人在那人潮中前进还挺有些艰辛的，加上莱维还得护着自己身边这位娇小的少女，以免她在各种‘不可抗力’的作用下被别人吃了豆腐，这一路就更累了。
嗯，别忘了莱维还抱着个大纸袋子呢。刚才在回廊里他就是这么右手把纸袋子抱在胸前，左手扶着芙兰达的手臂让她贴在自己身边。这个姿势别提多别扭，莱维都庆幸自己没像学校里那些同事一样每天坐在办公室跟站在讲台就缺了锻炼，否则这样挤一路，别的不说恐怕非得先抽筋了不可。
“呼，人真够多的，那个超铃音怎么也不设计一条专门的通道？万一有点什么意外，结果闹到要紧急疏散的话要怎么办？”
莱维还没说什么，一路上被护着的芙兰达就先抱怨起来了。也不先慰劳慰劳身边为自己操心的男人，也不想想要不是这个男人，她在人群里这么挤一圈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碰到身上不该碰的地方——现在就一个人碰过不是好很多了吗？都说了不可抗力、不可抗力的，何况莱维本心就是为了保护芙兰达，这种时候还追究那些旁枝末节的人，未免也太不明事理了吧？
……反正又不是以前没碰过、咳咳！
“待会儿等比赛正式开始，我猜这条回廊面对擂台的这一面估计会支起防护结界之类的东西。加上有几个魔法老师跟学生随时戒备着，这防范应该算是足够的了。”
前提是大家都严守昨天预赛就强调过的大赛规则，尤其是‘不允许咏唱咒文’那一条。即便远还没到依文那个级别的魔法师，通过长时间咏唱也能施展出瞬间把一座小楼夷为平地的魔法。这是同级别的剑士之类远远做不到的，也正是法师系职业跟其他职业之间的最大区别。
不过其实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到那个擂台，莱维就已经不怎么担心了。即便超铃音准备的防护结界不够结实，甚至完全没有准备。就那擂台的大小，跟魔法师对战的对手会傻兮兮地给对方时间把那些冗长的咒文念完？
这也是魔法师相对擅长其他技能的强者的弱点。固然拥有超强的破坏力以及特别广的攻击范围，但跟战士拔出武器就能冲上去作战相比，魔法师要全力以赴所需要的准备时间实在太长。而在准备的期间又过于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敌人抓住破绽一击击倒。所以魔法世界里才长期都有伟大的魔法师和他的伙伴的说法。再强大的魔法师，没有同伴在旁边守护也是格外地脆弱，所以超铃音办的这场武道会，要是严格按照其制定的规则，那么对魔法师是相当不利的。基本上除了依文那一类在魔法世界被称为魔法剑士的高手，莱维不觉得在那种规则下有任何魔法师可以战胜擅长近身作战的对手，即便只是像古菲那种普通的武术练习者。这也是为什么麦野跟芙兰达都不参加比赛，她们两个也是被规则限制了实力的典型，唯独绢旗的能力在这擂台上能得到最好地发挥。否则麦野就不说了，以芙兰达那看见钱眼睛都发亮的习惯，就算不惦记着冠军的大奖，能进复赛也多多少少有点奖金的呀。
“结界？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像动画里能看到的那种吗？”
芙兰达张开双手比划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在自己身体周围张开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罩那样。虽然详细刻画激烈战斗的动画漫画一般是男孩子的专利，但芙兰达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算没认真看过也会偶尔在街上橱窗里的电视屏幕上见到。
“差不多吧，虽然各种各样的结界也有区别，但反正你那么理解也没错。”
不是懒得解释，是莱维自己根本就不会魔法没法好好解释。但说到底既然是超铃音搞出来的东西，就算被笼统地叫做‘结界’，大概也未必就是魔法的力量吧。能量护盾或者其他特殊装甲什么的，莱维倒是见识过很多，也不知道超铃音会用的跟哪一种类似？
“哎，等等。”
莱维拉住芙兰达正准备推开门的手，两人已经来到了大殿的门前。
“干什么呀？”
“这么直接推门进去不大好吧？万一里头有选手正好不方便呢？”
“是是是，真麻烦呢。结果你直接说怕里面有女孩子在换衣服不就行了？真是的，好像自己多正人君子一样。来参加比赛的又不是只有女人，到头来怎么可能是那种一开门首先就是更衣室的设计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
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芙兰达岂能不多吐槽几句？可偏偏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让刚才只是基于礼貌才拉住她的莱维无话可说。那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问题莱维拉住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芙兰达爽完了一通之后还是乖乖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扬起那张小脸蛋瞧了莱维一眼，仿佛武道会还没开始、而她这个连昨天预赛都没报名的人却已经得了冠军似地。至于她的手下败将嘛，自然是身边这位可怜的男士了。
莱维如此大度又胸怀宽广，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孩斗气。见芙兰达用‘胜利者的目光’对自己挑衅，他回敬的是一种带有勉励性质的眼神。对，就跟在台下坐着看自己班上原本一个连说话都不利索的学生在礼堂的台上侃侃而谈做着报告似地。顿时让芙兰达好不容易找到绝佳机会击出的一拳仿佛打在了擂台边的绳索上。那种无处着力甚至差点用力过猛让自己往前摔的感觉恐怕没人会喜欢。
气死人了！芙兰达使劲跺了一下脚，踩在地上啪地一声又清脆又悦耳。
才不跟这个臭男人一般见识呢！芙兰达牙齿咯吱一声，然后才松开使劲深呼吸。虽说这样做貌似也没让她的心情变好多少，但好歹是经常从事极危险工作的‘特殊行业从业者’。靠心理暗示让自己以为自己心情还不错，这点还是能做到的。嗯，也就是所谓的YY精神胜利法。这方面芙兰达在ITEM四女当中毫无疑问最为擅长，否则成天瞎搞失败被麦野这样那样地惩罚，她心理素质不强哪能活到今天？就像别人总说黑子变态，可被美琴电得死去活来还能发出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娇喘……这是一般变态能做得到的吗？可不要小看了变态这个词啊！
深呼吸之后的芙兰达双手使劲按在大殿的门上。这是一扇左右对开的门，大小非一般家用的可比，芙兰达怕一下没推开出糗，使的力气还挺不小的。门嘎吱一声往内侧打开，芙兰达用力的同时也没忘了留个心眼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更担心万一这门看着巨大其实很好推开，结果自己用力过度摔了进去怎么办。丢脸什么的还是其次，今天穿的裙子这么短，摔倒的话不是便宜了后面跟着的臭男人吗？
其实她也不想想自己哪天穿的裙子不是这么短了？而且人家该看的不该看的还有多少没看过？不但看过手机里还存着视频呢！芙兰达还挺像鸵鸟的，没准头上戴着的贝雷帽，除了卖萌就还有拉下来就能把自己脸遮住当什么都看不到别人也看不见自己的作用？考虑得果然周详，不愧是暗部的人呀。
“我还以为这门会锁上呢。”
见芙兰达随便一推就把门推开，莱维稍稍有些意外。他还没怎么到体育场现场看过竞技比赛，就算去过也没机会看看运动员的休息室是否会把门锁上。不过他想来应该是会锁上的。否则以这年头狗仔队的深厚功力，但凡留下一点细微的漏洞，都会被那群背着相机的猥琐家伙发现，并最大地加以利用。
相对狗仔队的强大，常常需要面对他们的人自然也练就了一身独特的本领。莱维曾经见过尤娜跟克劳德检查租住的房间的情形，那简直跟自己过去执行保护要人任务的时候一般地谨小慎微了。这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物种因适应环境而进化吗？说实话，以莱维看人的眼光，他不觉得尤娜本身是那样一个‘专业人士’。虽然现在眼神总是直视远方，莱维却觉得她本来该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天真女孩才对，就像住在自己家里的梦梦那样，看什么都是新鲜，什么都觉得有趣。
想起尤娜跟克劳德，他们两个好像不在这大殿里呢，莱维睁开眼睛，没感觉到那两人的气息。
“狗仔队？哪有那么夸张。又不是有世界级知名度的格斗家的头衔争霸赛。”
芙兰达小看了麻帆良的学生，但结论上却并没有错。麻帆良并非没有狗仔队的存在，而这场武道会虽然没有她说得那么有影响力，却也绝非不会引起狗仔队的兴趣。仔细一想，这里用不着过多防备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麻帆良最强的小报记者兼狗仔之王已经被超铃音提前招安了吗？莱维一回头就看见远处站在擂台正中央犹自说个不停的朝仓和美，最危险的人物已经变成了自己人，自然用不着再处处防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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