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旁观
晚上，飞艇进入了一艘宇宙战舰。乐无忧强者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弥漫着这一片小小的恒星系。他在搜寻其他目标，或者说，给予那个存在出手的机会。
在飞艇进入宇宙战舰的一刹那，他突兀地出现在地底的那些宫殿群中。强大的力量笼罩这里的一切，除了他，没有人来过。他又消失在宫殿群中。
站在宇宙战舰中，他欣赏了一出“好戏”。戏中的主角是两个年轻人，他们都是这个家族的年轻一辈。其中一个应该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万众瞩目。另一个就比较寒碜了，衣服还算整齐与崭新，但相比之前那个年轻人，他穿的是什么玩意。
“就你这个杂种也想获得老祖的好感。”他拿着一跟皮鞭使劲地抽着另一个男孩的身体，“嚣张啊，引人注目啊，然后一飞冲天啊！我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会让你获得老祖的好感的，我不会让你夺走我的位置的。”
“不，不要。”被绑起来的男孩痛苦地哀嚎着，“我只是想说一说我自己的见解。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想，只是想！啊啊啊！”
“想啊，我让你想。我让你想想你等下该怎么办？”打累了的“骄子”单手撑墙，“你让我很没面子，你让我回家被父亲责骂，你让我在老祖面前出丑，你想想，我现在能怎么办？能怎么办啊！”
“对不起，”另一个男孩不住地道歉着，“我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他继续挥打起来，打累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了我美好的未来，所以。”他慢慢地露出了他的牙齿。“你就去死吧。死吧！你死了，就没有人能够代替我的地位了。”
他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一刀一刀地捅进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族人身上。他边捅边笑着，最终哈哈大笑。“没有人能够代替我的位置。”
“来人，把他给我扔下去。”
两个守在外面的心腹取出一个麻袋，麻利地将尸体装进去，扔进飞船的发动机。还未等尸体落下，迷茫的灵魂从尸体中浮现，下意识地徘徊到他死亡的地方。如果事情就此结束的话，一个强大的怨灵将会常驻在这艘飞船。如果这个家族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一个一个来送死的话，这个怨灵不是不能吃掉家族中最强的老祖，然后，运气好的话，他将会前往魔神的乐园——地狱。
这个时候，一个接近一级主神的存在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她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穿纯白长衫，眼睛如同钻石般明亮。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背后背着一把与人等高的大宝剑。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吸收怨灵的力量。这样，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苦弱的，黯淡无光的执念体。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珠子。珠子里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看这婴儿的样子，先天残废加发育不良。她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渡入这个执念体的体内。
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婴儿失败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第八十六次失败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好起来呢？”
呆萌的执念体轻轻的说了句话：“杀……了……他，我……死……”
“真的！？”女子喜上眉梢，“你应该明白骗我的下场。”
“我……要……他……死！！”
女子的身影一闪一现，没走多远的家族天骄惊喜地发现自己出现在消灭敌人的房间中。“你……”他还未发出一个音节便被女子封住嘴巴。
“你要怎么杀他？”
执念体没有说话，冲进家族天骄的身体就是一顿猛咬。经历了一场看起来惊心动魄的，实则老鼠吃大象般讽刺的斗争，执念体彻底占据了上风。
“放进来。”
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进尸体里。执念体用灵魂引导着婴儿占据整个身体。在这期间，女子一直紧张地看着执念体的动作。当残缺的婴儿彻底地占据了这具完整的身体，执念体也从这具身体中出来。
“大人，能否让我拿回我自己的力量？”
“嗯嗯！”女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地上。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地上刻画了一个三米长的阵，阵法刻完，那一滴鲜血恰好用尽。女子的气息顿时萎靡下来。
她取出一瓶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小心翼翼地将执念从这具身体中剥离开来，归还了他的力量。“我可以为你重塑身体，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怨灵露出了激动的神情：“真的吗？我真的能够活过来吗？我愿意，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我要你帮助他，可以明处，也可以在暗处。”女子柔情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我答应你！”怨灵郑重地说着。
在女子的施法下，空气中看不见的血肉碎片重新凝成他生前的模样。怨灵进入身体，变成了一个健全的人。
阵法散发着血红的光，晦涩的图形显露在世间。在乐无忧的感知下，一道来自遥远星球的灵魂跨越近三分之一个银河系来到了这里，进入了躺在地上的身体内。她往身体内传输了一段能量，苦弱的灵魂和另外一道缺少实质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等等将会有一个怪物袭击这艘飞船，你和他会活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女子平静地说着。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里还有一个连老祖都出去迎接的存在。”
女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老祖？用取巧的办法才到元婴，也就是这边的三级主神境界。呵呵！他迎接的人又能有多强！”
这时，一道满是黑暗的灵魂朝着这边，朝着躺在阵法中的男人冲去。黑气与外围的防御阵法相撞，激起阵阵涟漪。“齐明珺，你如何能够挡得住我的进入？”
“路西法！”竭力维持着阵法的女子惊呼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观察了一遍路西法的状态，不由得笑了出来：“怎么了，堂堂地狱最强魔神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看你，连灵魂都只剩下一半，恐怕，你这一半的灵魂还是拼接上去的吧！哈哈哈！”
路西法愈发地愤怒，他咆哮起来：“等我进入其中，我要将你凌辱一千遍！一万遍！”
“区区灵魂而已，又怎么能够突破我的防御。”
“你死定了。”路西法发动大招——突突突突，攻破了齐明珺的防御法阵。至于他为什么能够那么快地突破法阵，有两个决定性的因素。第一个因素，齐明珺才二级主神的实力，为了刻画法阵，她的实力下滑了一个很大的层次，第二个因素，路西法可是即将触摸到那个全新层次的高手，即使他现在是半个灵魂，但享受着银河系天命加成的他可是很强很强的。可以说，他是银河系内排行第四的高手。
乐无忧打算出手了，同样他想看看死过一次后，路西法是能够突破呢，还是怨天尤人呢？大家站在对立面，输了就是死嘛，谁没有这个觉悟呢？如果他挡了别人的路，大家打起来就打起来呗，要么当时就彻底死亡，要么就苟延残喘，变得更强，有机会的话复仇呗，没有机会就没有机会呗。
路西法一只脚踩在齐明珺的肚子上，俯下身来，右手抚摸着她精致的脸颊。“你看看你，多么漂亮的脸蛋，多么美丽的身体啊，你想想看，如果我把你丢到地狱的怪物中，你的师长会不会接你回去呢？”
“你全身都是浓稠的液体，双目无神地看着世界，肚子大得能够塞下一块巨石。你的师长们会不会当场给你一个痛快呢？”
“很不错的想法唉！”乐无忧慢慢地走进房间，边拍着掌。强大的力量压得路西法动都动不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乐无忧小心翼翼地将路西法的灵魂装进一个小珠子里。
“起来吧！”乐无忧把玩着手中的两颗小珠子。其中一颗珠子中，路西法不断地咆哮着，另一颗珠子中，数不清的灵魂空洞地站立着。
“我在想，我该怎么对待你的这些灵魂呢？”乐无忧看着装着路西法的小珠子，自言自语着，“吃了你？还是将你的其他灵魂收集完再吃了你？”
“那他们呢？”
“我只吃了当初被你控制的天使们。他们的信仰丢失了，只能成为养分喽！”乐无忧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当初还得感谢你呢！”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甘愿放弃我自己的意识。”
乐无忧笑了笑：“你觉得可能吗？你的坚持也快没了喽！”
“不，我有，我有！”路西法大声地喊着，不断地证明着自己，“我要变强，我有一颗变强的心。我要打倒你。”
“当你刚刚是想怎么折磨这么漂亮的女人的呢？很不错的想法哦！”
“当一个漂亮的又强大的女人在你的胯下浪叫时，那真的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不错的想法！”乐无忧鼓了鼓掌，“得不到的女人最有魅力。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把别人得到了，然后呢？”
“然后？”路西法愣了一下，“然后能干嘛？继续找女人……”
“你找了一千个女人，再然后呢？组个水晶宫？过上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
路西法被说得一愣一愣地，他不住地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他不解地看着乐无忧，这难道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正常想法吗？难道他是女人？他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乐无忧。
“千年过去，你老了，她们也老了，你会怎么办呢？”
路西法在那一瞬间想了想自己老了后的情景，他惊恐地摇了摇头，挥赶走内心的不正常想法：“老子才不会有水晶宫。女人就是用来……”
“玩的？”乐无忧笑眯眯地看着路西法，“所以说，我就可以吃了你喽。”
“为什么？”
“我和你理念不一样。”
“为什么理念不一样，你就可以吃了我？”
“理念不一样，我就可以不用杀死你，我就可以吃了你。”
“所以，你……不……敢……吃哪怕一个凡人。”
“对的！你答对了，但没有奖励。”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要你的其余灵魂告诉那个存在，我的目的啊！你已经挡着我的路了，我们之间只有两种结果，我死，或者你死。”
“那跟我没关系吧！”路西法弱弱地，小声地说着。
“我已经拼上了一切了。”乐无忧感慨地说着，“她也应该拼上一切，你觉得对吗？”
“那我……”路西法无力地坐在球上，“岂不是受到无妄之灾？那当初的那些恶魔们呢？”
“他们不发动攻击的话，他们就能活着呗！”
“那些天使们呢？”
“你了解过我和宙斯的恩怨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满意了吧！满意的话，好好等着那个存在来救你吧，看来，她是打算放弃你了。跟你随便聊聊，也想看看，一个被选中的孩子能否让她不顾一切地去拼一把。看来，你是真的被放弃了。”
“那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的话？”路西法想了很久，最后，他挣扎了一会，艰难地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走到哪一步？”
乐无忧罕见地露出怀念的神情：“我挺幸运的，我所处的那个年代是最美的年代，纷争与和平共存，黑暗与光明同在。最为关键的是，我能够很容易地接触到知识，接触到你现在所追求的一切东西。女人，财富，权力，我都经历过。摆在我前面的，有且只有一条路了。”
“变得更强吗？”
“去外面看看吧！看完了，慢慢地等死呗！”乐无忧看着他默默地笑了起来，“躺在椅子上，在夕阳中回忆自己的一生。”
“我懂了！”路西法苦涩地摇了摇头，毁灭了自我。乐无忧不放心地将这团精纯的能量重新清洗一遍，如同喝水一般地倒进嘴巴，留下了小小的一块。
早已站在一旁的齐明珺感受最深。乐无忧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如同远古凶兽般恐怖，呆在这里，就像一个凡人呆在百米巨兽的嘴边。空间碎裂成一个个小块，又在刹那间弥补，下一秒，修复的空间碎裂成更细密的小块，周而复始，直到这块空间彻底成为一块死地。
圣山上，宙斯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他又变强了。”
皇宫中，嬴政抬起了头，轻声地宣告着：“我等着你的到来。”
忒丝星上，那群主神们趴在地上，汗流浃背。星球的意志恐惧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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