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街上找虐?
因着这段日子家里对杨帆母子的了解,众人终于放心安知意与他们一起在县城生活。老太太也不用为了堵安母的口,特意去县城了。
安知意心里的歉意也稍稍平了不少,毕竟这么久,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因为自己才一直分开的。
经过了这么多事,安母也对安知意更为信任了。以前总觉得闺女小,得慎之又慎。但现在发现,这个闺女的想法可比自己成熟多了。
遂,在安知意的事上,安母也不再以母亲的名义横加指点。比如顾淮舟、比如宁从言。
老爷子看过,正月初十,大吉,宜开业。
安知意也和家里商量,县城的从安居便那一日开罢。初九日子也不错,阳光灿烂,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在家里用过饭后,安知意三人便去了县城,准备明日的开门事宜。
前脚铺子,后脚肖掌柜便来了。“安妹妹可回来了?”原本很忙,安知意是不想搭理人的。但见她特意走一遭,多是有事。
“肖姐姐好,新年好,祝你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呀。”安知意本就小,生得好,甜甜地声音,配上这祝福,惹得肖掌柜很是欢喜。
“就你嘴甜,希望你这一年,也客似云来,生意兴隆。”肖掌柜也笑着回复了一句。
“肖姐姐此时来,可是有事?”问候过后,安知意也不再绕弯子了。
“偏你最机灵。你们回来前不久,你那个哥哥和那个姚家的,倒是来这条街转过。”肖掌柜不知他们有何恩怨,但那两人让人看着就心生不喜,而安知意她又很是喜欢,故意特意提了一句。
“我知晓了,姐姐。”安知意这次倒是诚心了不少,还福了福身子。
“行了,你这铺子什么时候能开门,好些日没尝到味了,我都馋了。”肖掌柜不经意的拂了拂衣袖。
“明日,明日我必然给姐姐留着小汤包、桂花糕、酸梅汤。”安知意笑得眉眼弯弯,肖掌柜看着很是可心。只留下个“好”字,便转身离去了。
杨帆这才从一旁走过来,刚刚安知意与肖掌柜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因着昨日安父与安知意的冲突,现在杨帆还是有些担心她会不开心的。
“嗯?作何这般看着我?”安知意早在杨帆走过来便感觉到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此时也不再掩饰,直接问道。
“你没事吧。掌柜的。”杨帆有些小心的问道。
“这有什么?他们来找我,不过就是特意炫耀一番幸福生活呗。”安知意不以为意的说着,顺手将新买的账本放在柜台,记录着些什么。
看着安知意这个样子,杨帆便知她是真的不介意。也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
看着杨帆去忙了,安知意开始琢磨了。顾淮舟这人吧,是真的烦,一天都不消停。看着昨日孟大人的样子,日后怕也不会对他有什么特殊了。
且让他们嘚瑟几日吧,姚冬雪这人的性子,骄纵惯了。顾淮舟也是个自私的。听说,他们单独住在顾宅。也不知道,这家里的活谁干?
想到这里,安知意嘴角不禁勾了勾。
“哟,安掌柜这是想到了何事,如此开心?”宁从言来时,便看到安知意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安知意并未想那么多,只顺口回了句。“你啊。”
宁从言闻言,耳朵霎时就红了起来,宛如可以滴血一般。原本准备再打趣两句的话,也被堵在了嗓子眼。安知意未听见宁从言的声音,有些不解,便侧眸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宁从言脸也开始红了。安知意这才意识到这句话不妥……但也不好解释,只硬着头皮岔开。“怎么此时来了?”
宁从言清了清嗓子,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过几日得离开松山县,想着告诉你一声。”
安知意听见他要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她刻意忽略那点不适。“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要半月吧。”宁家原本就不是松山县人士,这逢年过节,回乡祭祖也是大事。原本宁从言不去,宁父、宁母也不会说什么。
但听说,宁家老太太要回淮南,宁从言想祖母了,自然也就要跟着回去。除此之外,他的商行已经选好了地方,他也需要去淮南那边看看有什么好货。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好些日子见不着安知意,他想着都有些不舒坦。
“嗯。”安知意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宁从言看她的反应,总觉得太过平淡,心里生出了些烦躁。“就嗯?你无话对我说?”
“那,一路顺风。”实际上,安知意心中也是有些别扭,但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宁从言见安知意好似没开悟,只好提醒道。“你总该问问我,去哪里?做什么吧。”
“那你去何处?作甚?”安知意经过提醒,按照他想要自己问的去问。手中翻着账本,看着十分不经意。但这个账本是今日才换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宁从言这会也没有注意到。只觉得安知意这样的表现,太气人了。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
安知意见他脸色不佳,也不说话,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悦:“怎么了?问了你又不说,那为何还要让我问。”
“你!”宁从言此时着实有些被安知意气着了,狠狠地摔了一下袖子,硬梆梆地回了一句:“回淮南,祭祖。”
安知意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好似在生气。可是她并无不妥之举,这气从何来?想是想不通的,问才可能有答案。
“你好像在生气?”安知意有些小心地问道。
“呀,安掌柜好眼力,竟然看得出来。”宁从言没好气的回道。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应该生气的。但看见安知意听说自己要走,仍旧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很是上火。
安知意被他这样的语气刺了一下,但想着许久可能都见不到这个人了,没由来得感伤,随后便软了语气,盯着他问道:“你为何要生气呀?”
宁从言看着她湿漉漉地眼眸,听着她这小心的声音,一下有些自责。她才多大啊,这些心思不懂也是正常。想到这里,心里那股气,便散了。
“因为,你没心没肺。”此时宁从言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故作凶狠地回道。
“瞎说,本姑娘最是心善。若是我没心没肺,那便是别人不值得。”安知意见着宁从言语气变了,也是开起了玩笑。
“那我说我要走,你为何都不觉难过?”宁从言也是个直接的,便将这话问了出来。
安知意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里的账本故意翻在面上,往铺子外走去,嘴上还问着:“宁少爷,一会想吃什么?我们买菜去。”
宁从言见她转移话题,本来还有些不悦,但瞥见空白的账本,再联想到她彼时的举动,一下就开心了。
“我们去买一口酥吧。”宁从言追着安知意的身后,一路上说说笑笑,玩玩闹闹。甚好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照在了一起。
若是,在酥记的门口,没有遇到顾淮舟那夫妇两,那今日也算是圆满了。但,就是没有圆满的事存在。
“知意。”顾淮舟和姚冬雪来得早,此时排着队,不知顾淮舟说了什么,姚冬雪白皙的脸庞,浮起了几分红晕,还带着些羞涩。可就在这时,顾淮舟见着安知意与宁从言并肩而来,心中不悦,便出言打断了。
安知意自然是听出了顾淮舟的声音的,但她不想搭理。顾淮舟则以为安知意是没听到,又适当的提高了些声音,又喊了一声。
这下,安知意便不好再当没看见了。“嗯?顾秀才可是有事?”
顾淮舟听见安知意的称呼,眉头一皱,似是不满。而姚冬雪本来和自己夫君腻歪着,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安知意的身上,心里便觉得是安知意的问题,摆起了做兄嫂的款:“知意,怎么如此无礼,再怎么你都应该称呼一句,哥哥嫂嫂。”
这语重心长的模样,仿佛真的在为安知意考量。周围不知就里的人,也有些好奇。安知意真的是烦了,这夫妻两人怎么都有做猴子的喜好?动不动就在大庭广众演戏。
“原来不愿与断亲的养兄来往,也是无礼。受教了。”安知意故作抱歉地说道,演戏嘛,谁不会。
宁从言看着安知意这模样,也有心来加把火。“我记得,昨日二位婚宴,拜的可不是安家伯父,怎么此时还称了哥嫂?”
这话一出,顾淮舟脸色黑了不少。他原只是看不惯宁从言和安知意走得近,想打断。可谁知,姚冬雪将话头引到这里。
“冬雪小,对家中的事,还未了解完全。”
安知意听着这话,笑了。一个嫁做人妇的人,还小?不得不说,在脸皮厚这个方面,顾淮舟遥遥领先。
“若我没记错,女子及笄后方可嫁人。不会吧,尊夫人还无十五?”宁从言故意嘲讽道。
此时便有些人看着顾淮舟和姚冬雪的眼神变了。寻常人家,都是及笄后成亲。当然了,也有些癖好特殊的,好幼……
姚冬雪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直接将愤怒挂在了脸上。“我自然是及笄了。这与你有何干系,便出来为她说话。”
实际上,经过这几次,姚冬雪对安知意已经不单单是看情敌的态度了,还有些嫉妒。嫉妒她的身边总有个宁从言可以护着,而顾淮舟虽然对自己温柔、体贴,但在这些事上,总是顾及面子、多过自己。
想到这里,她在衣袖里,不着痕迹的拉了拉顾淮舟的手,示意他说话。
顾淮舟也不知道是否明白这个意思,他接着姚冬雪的话,对着安知意道:“总归是兄妹一场,我是不愿看你误入歧途的。”
这话若放在几月前,安知意又要气得浑身颤抖。可现在,她看顾淮舟的眼神都带着轻蔑,一个只能拿女子清誉说事的人,当真是低劣至极。
“顾秀才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努努力,当了官再说。届时,小女子必然听劝,只是看如今这情形,机会渺茫。”安知意故意嘲讽了一句。
随后转头跟宁从言说:“走吧,去买些好菜,你不是还想吃糖醋排骨吗?”
“也好。”说罢,两人也不再看顾淮舟、姚冬雪的脸色,径直离开。
而最后这两句话,终究是扎到了顾淮舟,寒窗苦读不就是搏个仕途吗?安知意竟然说自己机会渺茫,想到这里,他牵着姚冬雪的手也收紧了。
“你干嘛,捏疼我了。”姚冬雪可不是什么委屈自己的人,直接用力挣脱,大声质问道。
顾淮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安抚着,甜言蜜语一番,姚冬雪总算是不再追究,但她却对顾淮舟有了些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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