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父子又相见
海风拂过海面,波光粼粼。
乔谦修负手而立的看着远方:“只要我姓乔,就危险。”
回去的船上放了一些叶城的特产,一路上倒也快的很,很快他们再次来到了如意镇。
如意镇停了两天,萧佳人再次见到了桃红,也看到了开起来的聚义楼,让她意外的是如意镇竟然也有酒娘一说,桃红管理聚义楼很是卖力。
当他们离开如意镇的时候,一艘商船也到了如意镇,坐在轮椅上的冷玉看着朱万青:“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见面?”
朱万青看着远处的乔家商船:“还不是时候,既然都到了这里,该清理干净的就不要留下后患了,冷玉,劳烦了。”
冷玉摆了摆手:“你抓紧走吧,每次来除了烦我之外,连好好喝一场都不曾有过。”
朱万青在渡口搭乘了一艘商船,跟着乔谦修的商船往回走。
一路上,萧佳人发现只要到一个临近水路的地方,都会停船一两天,最多三天的样子,而每次上来之后,乔谦修都会拿着一些账本,不给她也不避讳她的都放在桌子上。
月姬没有跟船回来,倒是朱婆婆跟回来了,可自从朱婆婆给她讲过那些事情之后,她便不怎么在萧佳人面前出现。
心里是好奇的,但萧佳人从来不表现出来,给自己最多的暗示,那就是置身事外,她不想被乔家和乔谦修之间的恩怨搅进去,生意人的理智让她越来越对乔谦修敬而远之了。
一个月后,到了上京渡口,距离过年也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当她走下商船,双脚踩在上京的土地上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乔谦修也不主动过来招惹她,下船之后直接安排了马车,拉着货物先走一步回青叶县,而萧佳人则在上京停留了两天,买了一些稀罕玩意儿给家里人做礼物。
乔家,万红菱几乎每隔三天就会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几乎要把她逼疯了,除了寥寥无几的几封柳善堂的求救信之外,余下的赫然都是圣门的战书,乔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丢了从上京到叶城大半的生意。
“爹爹,梅花落了好多。”乔铃儿提着一个柳编的小篮子,篮子里放着许多梅花的花瓣儿,扬起粉嫩的小脸看着旁边负手而立的乔振邦。
乔振邦听到乔铃儿的声音收回目光,温和的伸手牵着乔铃儿:“不碍事,明年还会再开,要到春天了,梅花要回家了。”
“梅花的家在哪里?”乔铃儿天真的问。
乔振邦笑了:“在四季都飘雪的一个世界里,那才是梅花的故乡。”
话音刚落,乔振邦的笑容就凝固了,蹲下来:“铃儿,进屋去,爹爹一会儿就回来。”
“爹爹,铃儿给您拿披风。”乔铃儿说着撒腿就往屋里跑,到了门口就被云瑶给拉住了,轻轻的抱着她在怀里:“铃儿乖,爹爹出去办事,不穿披风。”
在墙外,万红菱坐在马车里,棉帘子撩起,露出她大红的斗篷和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这是第二次来了。”乔振邦眼里尽是警告的看过来:“你该知道,再如此下去的话,我会怎么做。”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不过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一声。”万红菱从旁边拿过来那些战书,抬手扔了出去。
乔振邦伸手接住,扫了一眼微微挑眉。
“很震惊?乔振邦,这就是云霓的儿子,这就是你乔振邦的爹,他们联手要毁了乔家!如果你还置之不理的话,后果会怎么样,我想不用我说了吧?”万红菱微微倾身:“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叫乔谦达,就该去魏家把亲事定下来!”
说罢,吩咐车夫赶车,抬手放下了帘子。
乔振邦看着手里的战书,转身进了屋里。
“振邦。”云瑶走过来,伸手地上了披风:“夜深风寒,别受凉。”
乔振邦看着云瑶,接过披风转身出去了。
上京的夜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萧佳人提着大包小裹往客栈走,被路边的馄饨摊吸引了目光,她有些饿了。
乔谦修回头,韩星就过来了:“萧姑娘,我先把东西送回去,您再逛逛?”
“谢谢啦。”萧佳人把东西都交给了韩星,立刻冲向了馄饨摊,卖馄饨的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大娘,一身蓝布裙子洗的泛白,腰上带着个蓝色的围裙,旁边的大锅热气腾腾的。
“大娘,给我两碗馄饨。”萧佳人地上了铜板。
“好嘞。”卖馄饨的老妇人拿过来大碗,麻利的添了两碗馄饨放了汤,端过来:“姑娘是外地人?”
“嗯,大娘好眼力。”萧佳人拿了汤匙,低头喝汤:“味道真好。”
老妇人笑吟吟的看着萧佳人:“真俊,好吃多吃点儿。”
乔谦修坐在对面,面前也摆了一碗,低头慢条斯理的吃着,老妇人回到大锅旁还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一对儿真是养眼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句:“闪开!马惊了!”
急促的马蹄声和高喊的声音传来,街上的行人顿时乱套了,萧佳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已经被拉起来飞身上了近处的高墙上。
惊魂未定的萧佳人看着马车疾驰而过,抹了抹嘴角:“真是的,横冲直撞也不怕伤了人吗?”
乔谦修看着马车远去,带着萧佳人跳下来:“还要吃吗?”
“不吃了,回去安全。”萧佳人说着就往对面的客栈走去。
人群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乔家了不起,乔家少爷还管别人死活?”
萧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乔谦修。
乔谦修面无表情的往里走,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似的。
萧佳人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倒在床上,逛了一天实在累得慌,而隔壁,乔谦修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的扬起了下巴。
“你终于是回来了。”乔振邦看着乔谦修:“竟这么快。”
“幸好,我活着。”乔谦修走进来坐在旁边,照旧是泡茶,挑开了炭火,打开茶叶罐从里面挑出茶,原本的动作停下来,起身拿出来盒子,放在乔振邦旁边打开,露出里面的玉枕。
见到玉枕,乔振邦脸上的表情有短暂的龟裂,很快便恢复平静了。
“你以为就凭你,会收了那么多乔家的生意?”
乔谦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事实如此。”
啪!乔振邦拍了桌子:“事实如此?如果不是有人在你后面清理那些后患的话,你会坐这里大言不惭的和我说事实如此?”
乔谦修撩起眼皮:“与你何干?”
“你!”乔振邦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谦修冷哼一声:“如果想杀我,尽可动手,不过这一次你没机会了。”
乔振邦缓缓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枕,终就走了。
乔谦修捏着茶盏的手,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内心的不平静,手里的茶盏碎了,滚热茶汤顺着手流下来,整个手都烫红了。
拿出来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手上的水渍,继续泡茶,低头轻抿。
他这是第二次见到生父,却比第一次更让他觉得痛苦,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永远都不曾来过上京,不曾知道自己是谁,只当一个猎户。
乔振邦离开客栈,直接回去了乔家。
就在萧佳人这些人离开上京的时候,乔家带着拜帖登门魏家。
魏家,魏西凤听说乔家登门了,手里的帕子绞成了一团,阴沉着一张脸转身进了卧室,倒在床上,默默流泪去了。
“萧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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