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傻姑娘
事情的发展到了一个极端。
势必要潜入荆家去炼尸池里头找我们要的东西。
可是炼尸池是个极端凶险之地,我这样的人掉进去,怕是吞地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惴惴不安睡了一夜,沉砚早早便离开,与跟叶黎商谈这件事情。
北地清冷,温度降得很快,冷得我都穿上大衣了,我站在院子里,等俞桑出来。
“又去找你二师父吗?”我抬头看俞桑,她浅笑了一下,应了一句,她内心踌躇,犹豫了几下才跟我说。
“小川陪我去一趟俞家吧。”
俞桑朋友很少,这几天一直跟鬼今湮接触,也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她要我陪她去俞家,也是思虑很久了,她想拿回珠儿的那颗鲛珠,可是俞九龄说过,一定要她亲自去拿。
不然俞九龄是绝对不会交出那颗鲛珠的。
“好,我陪你去。”我笑笑,去牵俞桑的手,这几天我跟蓝淼淼走得有点近,俞桑好像不太开心。
他们本就是两种不同性子的人,而且都跟鬼今湮有关系,难免会有些隔阂。
我陪俞桑出门,她倒也叮嘱了我几句,无非是之前说过不要与蓝淼淼深交,蓝家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靠的便是游刃的手段。
我笑笑:“她也利用不上我什么。”
“川儿,你错了,你是阴命女,如果你能怀上鬼胎的话,不管是哪个家族就会趋之若鹜的。”俞桑的神色很正经,对我提起这个问题。
我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趋之若鹜?
俞桑给我解释,比起这些千金小姐的鬼胎,我与沉砚能够怀上鬼胎,他们如果可以拿去炼化,就会得到一个很厉害的鬼孩子。
我浑身颤栗,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被俞桑提醒了一下。
心底越发发憷了。
“走吧,也别多想,毕竟这个世上能对付沉砚的人不多。”俞桑带我进了俞家。
迎面而来的鬼今湮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大概不理解俞桑为什么会带我过来。
那天在K大巧遇鬼今湮,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我的好朋友,祁小川,走吧,二师父。”俞桑简单地说了一句。
鬼今湮低声道:“九龄说你亲自来拿,他会把鲛珠给你的,只是小桑,你真的不愿意再回俞家吗?”
“二师父,如果鬼门门主是你的仇人,你还会继续留在鬼门吗?”
“我自幼便是个孤儿,承蒙师父厚爱,不存在这些问题。”鬼今湮轻声道,这个角度看他,越发显得年轻娇嫩。
一个男人皮肤嫩的跟婴儿似的,实在有些过分,鬼今湮勾唇,拍拍俞桑的肩膀。
“别多想了,其实九龄还是很关心你的。”
俞桑没有接鬼今湮的话,跟着进了那扇门。
俞九龄坐在轮椅上,依旧一副病弱的样子,这会儿瞧着气色越发不好了。
鬼今湮去端药来,一股很苦涩的气味:“药来了,小桑也来了。”
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我跟着俞桑进门,俞九龄抬头,只是一小段时间没见,俞九龄居然老了这么多。
鬓角的白发很明显,他抬起头来:“回来了就好。”
“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俞桑冷声道,她像是个浑身长满刺儿的刺猬一样,针锋相对。
俞九龄端着碗,拿的稳稳地,开始喝药,听得很清楚喝药的声音。
“鲛珠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他抬头,视线落在俞桑的身上,很平淡的口吻。
听俞桑说起,那个鲛人曾经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只是没想到俞九龄将其做成了式神。
在俞桑这儿,俞九龄就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这实在说不过去。
“对,我跟你不同,我的心是肉长的,不会为了利益而丧心病狂!”俞桑冷声,站在那儿。
我伸手拉了她一下,她攥着我的手,能感觉地道俞桑的颤抖,很奇怪的感觉。
俞九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办法,鬼今湮你跟祁小川先出去,凭本事拿回去吧。”
我抬头看鬼今湮一眼,他走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有些担心俞桑,她找我来,无非就是为了壮胆。
可我隐隐有些害怕,说不出来,俞九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味。
“麻烦你们配合一下。”俞九龄轻声道。
我跟鬼今湮出了那扇门,我担心得很,问了一句:“你说小桑会不会有事。”
“俞九龄要杀她,早该杀了,也不会留到今天。”鬼今湮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托着腮帮子,蹲在地上:“说的也是,俞九龄想杀她,也不在乎这一下,唉,怎么说呢,相爱相杀,怕是俞九龄自己都不知道爱上俞桑了。”
我笑笑,去看鬼今湮,他之前还问我,蓝淼淼过得怎么样,其实我跟蓝淼淼压根不熟。
“或许吧。”鬼今湮叹了口气。
身在局中,很难知晓。
“你呢,为什么要拒绝蓝淼淼?”我看他,鬼今湮摇头,有些事情说不上来。
他说或许没有那么爱,或许也没有坚定的心,走完这一程。
“我总觉得能陪着她的应该是个清白的人。”鬼今湮笑着道,坐在旁边的摩托上,潇洒地很。
他说什么清白的人,搞得自己是出淤泥一样。
“可她喜欢你,看得出来。”我多嘴说了一句,蓝淼淼每次提起鬼今湮就变了一个人,有时候蹲在角落里哭得很悲伤。
算是多事推波助澜一下,鬼今湮却没有接我的话:“我们的事都过去了,这个世上谁都不会因为少了谁而过的不好,你也是,蓝淼淼也是。”
能说出这么清心寡欲的一番话,鬼今湮倒也通透,怕再说下去,我会被他感染。
“爱只能让人怦然心动,可是往后的生活,和性格有关系。”鬼今湮说他内敛,善于阴谋阳谋,可是蓝淼淼性子外放,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两人都是那种厉害的角色,只是一个默默在背后阴着,一个明里将人打死。
都是不一样的人。
“我们不会长久的。”鬼今湮低声道,“要她一辈子待在鬼门的规矩里,她也会无聊死的。”
鬼今湮笑笑,站在那儿。
“那你还爱她吗?”我抬头,盯着鬼今湮看,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了一句,或许吧。
谁能说得清楚这话。
屋子里很安静,不知道俞九龄和俞桑之间在做什么,忽而一道光闪过。
红光和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剑气凛然,吓得我忙站了起来。
“是式神,九龄在试她。”鬼今湮低声道,俞九龄说用真正的办法来角逐,原来是召唤式神。
“俞九龄的式神是谁?”
能对抗玉清莲的式神,一定很厉害,鬼今湮说瞧着光芒,应该是钰子,四川唐门很厉害的一个人,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想到死后成了俞九龄的式神。
“那你说谁能赢?”
唐门弟子擅长用暗器,而玉清莲的剑术天下第一,这两人打在一块儿,是挺好看的。
只能看到窗户上的痕迹,一道一道变得很明显。
门外的树叶也落下来了,鬼今湮说不一定,如果俞九龄没有受伤的话,俞桑没有机会。
但是如今俞九龄身受重伤,谁都说不准谁会赢。
过了很长的时间,我听到什么东西爆炸的响声,愣了一下,随即一滩血溅起,洒在窗户上。
我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门开了,俞桑手里的剑,沾满了鲜血,她身后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口中了一刀。
而俞桑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颗鲛珠。
她赢了!
俞桑浑身颤抖,我瞧着俞九龄的情况不太好,他轻声道:“鬼今湮,你作弊。”
“小桑不是你的对手,怕你没个轻重。”鬼今湮过去,抬起俞九龄的身子,把他弄到轮椅上。
俞九龄的血透着黑色,鬼今湮在那药里面下了毒,控制了俞九龄的能耐,才让俞桑占了上风。
“小桑真的长大了呢。”
两人对视一眼,鬼今湮去关门。
“谢谢二师父。”俞桑说完这一句,带着那颗沾染着红色血液的鲛珠离开。
回到府苑,俞桑先去洗了一遍,可是鲛珠上的血,却怎么也除不掉。
她将珠儿带回来了,她赢了俞九龄,又一次重伤了俞九龄,可是看俞桑的神色,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甚至抱着那颗珠子,哇地一下,哭得很悲怆,我被弄得措手不及。
“怎么了?”我跟着俞桑一起坐在地毯上,那颗珠子透着异样的光芒,深邃地像是从大海里面出来一样。
鲛人很难得见到,起码我活那么大都没见过。
鲛珠是鲛人能潜入水中的屏障,一只鲛人失去鲛珠便再也没有能耐潜入水底。
这是珠儿的鲛珠,可惜珠儿永远不能回来了。
我以为俞桑在悲伤这点,毕竟珠儿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可是俞桑哭了很久,忽而问了我一句:“小川,我是不是真的很卑劣。”
“怎么说?”我弄不明白,要是说因为这次跟俞九龄之间的比试,才有了这个想法,倒也没那么严重。
为了自己的东西,总是要不择手段的,更何况,俞九龄的确做得不对。
“我求二师父帮忙,给他下毒,让他被式神反噬,趁机给了他一剑。”俞桑沉声。
她跟我一起,抱着腿,坐在地上。
“你觉得亏欠了他?”我问俞桑。
这是什么矛盾心理,俞桑从不承认喜欢俞九龄,只说那是在一起久了的眷恋,兴许她很清楚。
她紧紧捏着鲛珠:“或许是吧,小川,我没想过他会那么不择手段,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另外一个他。”
“那倒不至于。”我安慰一句,俞九龄的确很有手段,他对沉砚动手的时候就看得出来。
所谓的江湖道义,用在那个男人身上一点儿都不合适。
为了俞家能够光大,俞九龄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并不需要有什么愧疚的感情。
俞桑攥着那颗珠子:“是呢,能囚禁救命恩人的男人,早没救了,我在瞎想什么呢,小川,你见过鲛人吗?”
我愣在那儿,俞桑摊开手掌心,那颗魅蓝色的珠子散发着耀眼的光。
她将鲛珠放在跟前,双手合在一块儿,符落在上面,是个解开禁锢的符文。
一道蓝色光散发出来,我瞧见一个鲛人慢慢在眼前浮现。
珠儿双手交叠在胸前,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她身上还有鳞片,身下鱼尾摆动地很灵活。
她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俞桑的身上,她的周遭好像有个透明的笼子禁锢起来。
“阿桑,你怎么在这里?”
“珠儿,我替你解开式神的契约,对不起。”俞桑沉声,她眼眶湿了,她看不到珠儿,只能那么坐着。
珠儿也很激动,可她的身子慢慢变得缥缈起来。
式神解开契约,只能魂飞魄散,是入不了轮回的。
式神可以一直陪着主人,可是式神没有感情,也不可能会有解脱。
而俞桑这一次是打算给珠儿一个解脱。
“俞九龄欠你的,我会还你。”俞桑不好意思,毕竟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阿桑,不怪九龄。”珠儿轻声道,“是我要求他将我做成式神的,对不起来不及跟你解释,但的确是我的主意。”
俞桑神色变了,微微愣在那儿。
珠儿说当初她身上的鳞片开始慢慢变白,她生病了,在海底待久了,身上病变,他们家族都有这样的遗传,身上全然变白的鳞片,最后会变得很凶残。
她怕自己给海洋带来浩劫,才求着俞九龄,在她受不住折磨的时候,将她制成式神。
“是我要求九龄的,是我求他的,不怪他,真的,阿桑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去责怪他。”珠儿慢慢说着话,身子慢慢变得缥缈起来。
俞桑早就湿透了脸:“真的吗?”
她哽咽道,没想着事情会变成这样,珠儿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一片鳞片掉落下来。
“珠儿……珠儿……”
“她走了,小桑。”我提醒道,捡起那张鳞片,递给俞桑。
事情竟然有了这样的转机,还真的是超出人的预料,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了一个反转。
本以为俞九龄是那种人,可现在现实打了脸。
俞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没去打搅她。
这事儿来的猝不及防,我心里也不太舒服,俞桑肯定悲伤地很。
我靠在那儿,沉砚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道。
“你在想什么呢,这都没有注意道,傻丫头。”沉砚走过来,我指着俞桑的房间,摇摇头。
我们回房间的时候,我给沉砚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跟着俞桑去了一趟俞家。
俞九龄的伤更重了。
“真是奇怪,难得见俞九龄这样的人拉下头颅。”
“只怕连俞九龄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这根软肋,俞桑剑刺入他的心口,很扎实地刺进去,都是血呢。”我描述道,眼里还有一丝丝兴奋。
沉砚摸着我的脑袋,要我别傻。
式神刺入心口,是不会死的,只是身体会虚弱。
“唉,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厉害了,鬼今湮今儿也在。”我说了鬼今湮下毒的事情。
沉砚怔了一下:“鬼今湮对俞九龄下毒?”
“小桑说她求着鬼今湮下毒,替她散掉俞九龄的能耐。”我应了一句,沉砚说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鬼门的毒,哪里是说下就下,说解就解的,而且鬼今湮对俞九龄下药,这怎么说,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多想什么,倒是你,去叶黎那儿,也不知道人家担心死了。”我一把搂住沉砚的脖子。
他抱我回了房间,他与叶黎之间周旋,告诉他,鬼孩子就在荆家,商量在后天晚上潜入荆家。
当然得跟荆北打个里应外合。
“你要把鬼孩子还给叶黎吗?”我以为沉砚会瞒着叶黎,可他还是说了。
“小傻子,傻了吧?”
他嗤嗤地笑,说我想不明白,我只是奇怪,鬼孩子还给叶黎这是不妥的。
而且叶黎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让他当枪使。
叶黎这种老奸巨猾的人,肯定会让沉砚先冲。
这想起来都有些怪异。
“你老公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被当枪使,叶黎跟我一起入荆家,那么混乱,到时候全凭本事了。”
得用叶黎的人撬动荆家,用荆家的人去对付叶黎,我们呐,冒点险,得混迹在这群人中。
一定要将鬼孩子弄到手。
我点头:“那这事儿不是得跟哥哥商量一下。”
“嗯。”沉砚要我别着急,这件事情肯定是急不来的。
我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一样。
“糟了,是俞桑那儿。”我忙站起来,跟着跑过去。
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知道俞桑在做什么,门被反锁起来,我去敲门:“小桑你开门,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着说。”
“俞桑,再不开门,我就撞了。”
沉砚冷声,话音落下,没有人回应我们。
我对沉砚示意一眼,他一把将门撞开,俞桑手里满是鲜红的血液,我冲过去。
“你在弄什么?”吓了我一跳,这满手鲜红,可等我看清楚,她面前的盘子里也是红红的。
这不是血,是朱砂啊。
我与沉砚对视一眼,都有些弄不明白。
“你们怎么来了?”俞桑愣住,被朱砂包裹起来的手,她往后缩了一下。
打碎的都是瓷瓶,散落一地。
“你在做什么,吓我一跳。”我拍拍心口。
俞桑笑了:“可别傻,你怕我自杀吗?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打击,就算珠儿这件事情,俞九龄没有做错,他也是十恶不赦,别忘了,他之前想要我们死。”
俞桑说俞九龄之前可是想要沉砚死的。
俞九龄的确十恶不赦,可是俞桑这会儿捣鼓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俞桑笑着道。
这会儿看着的确没什么奇怪的,沉砚推着我,往门外去。
“你别傻哈。”我走出来,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俞桑笑笑。
给我弄得不明白了,出来之后,沉砚又一次问了我,俞九龄伤在哪里,我记得很清楚,是在心口,俞桑那一剑是入了心口的。
沉砚说不会的,俞桑的朱砂把整只手臂都包裹起来了,她在做模子,俞桑在做大事。
“俞九龄是不是伤了手?”沉砚问我,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吓坏了,俞桑满身是血,而且俞九龄还受了伤,不逃跑,等着俞家的人来对付我吗。
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沉砚说肯定是伤了手了,他们通灵师,要是伤了手心,以后都废了,没有用了。
俞九龄如果伤了手心,往后可很难走。
“那遇上那个在做什么?”我意识到了什么,抓着沉砚的胳膊,问道。
“真的是个傻姑娘呐。”沉砚叹了口气,他告诉我,俞桑是想把自己的手给俞九龄。
如果俞九龄的手心受伤的话,她将自己的手赔给俞九龄。
“断手,那不是得疼死吗?”我吓得脸色惨白,这姑娘该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沉砚说所以她在做模子,他们是能通灵的,到时候用灵来斩断,不会疼,但是往后会失去一只手。
“俞桑失去一只手,不也不能通灵吗?”我皱眉,闹不明白,这个丫头心里在想什么。
沉砚点头:“的确不能通灵,而且她这样,往后就是残肢。”
“不行,我得去劝她,俞九龄是个混蛋呐。”我急了,本以为这次俞桑险胜,可谁特么想到,这是完败啊。
而且还是败地一塌糊涂,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越想心里堵得越难受,沉砚拉着我:“那是她的选择。”
“不行,她冲动,听完珠儿的话,她肯定冲动了。”我轻声道,不能因为冲动而让自己失去所有的筹码。
从此往后,俞桑便没可能再通灵了。
“可这也不该你去插手。”
“那我该怎么办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我急得很,这些事情我不太了解。
要是俞九龄是故意做这样的事情,那才是最可恶。
可我很清楚,今天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算计,是那个傻姑娘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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