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调查

乌先生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三殿下这么不愿我动沈涵芝，那就如三殿下的愿。”

“只是……三殿下还得承受得起棋子反扑的代价哦。”

赵天睿并没有被乌先生故作玄虚的话给吓到，他冷哼一声：“一个姑娘家，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乌先生低声笑了笑，目光依旧追随着在自己手上乱爬的蝎子：“三殿下还真是自信啊。”

“作为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吧，我还是奉劝三皇子一句，现在京城里，可不止三殿下你一人盯上了沈涵芝。”

“哈秋！”沈涵芝打了个喷嚏，身后的翠云和翠柳顿时如临大敌，一个拿衣服不由分说给她裹得严严实实，一个沏热水忙不迭把桌上那杯早就凉透的茶拿得远远的，犹嫌不够。翠云甚至还想让翠柳去找大夫，被沈涵芝哭笑不得地拦了下来。

“有人念叨你们家小姐呢，别慌。”沈涵芝挨个摸了摸翠云和翠柳的小脸，把两人紧张的脸色摸得松了不少，才道，“你们家小姐身子还没那么脆弱。”说着，沈涵芝就要把身上那件寒冬腊月才穿的厚袄子脱下来。

翠云抿了抿唇，纠结再三才道：“小姐，夜里风凉……”

沈涵芝：……

这才刚入秋，夜里就凉得和寒冬腊月似的了？

她是落过水没错，但大夫不是说没问题，也不会落下病根吗？

沈涵芝无奈：“给我换一件薄一点的。”翠云应了一声，抱着沈涵芝脱下来的厚袄子，找了件薄外衫披在沈涵芝身上。

夜渐深，沈涵芝也打算就寝，待翠云和翠柳两个丫头都退了出去，房梁上的暗三忽然道：“沈姑娘，王爷没有要陛下赐婚他和池姑娘的打算。”

沈涵芝倒是诧异暗三会提起这件事情，她仰起头，露出一个笑：“我知道。”

暗三犹豫了一会儿，道：“沈姑娘放心，和王爷交流最多的女子只有沈姑娘。”沈涵芝脸上的笑一下僵住：暗三这什么意思？

做赵北辰的说客还是给赵北辰拉分？

难道赵北辰已经在他们这群暗卫中明示过了吗？

沈涵芝这猜测可就冤枉了赵北辰，更是冤枉了暗三。

暗三现在天天不是蹲在她的房梁上就是悄悄跟着她，除了递信和递消息，哪有机会回王府，就更没机会遇见赵北辰了。不过好在暗三有暗卫这一帮好兄弟，会给她“通风报信”。

而赵北辰的心思都是暗三根据最近赵北辰遇上沈涵芝，或者是遇上沈涵芝有关的表现猜的，暗卫兄弟们传递的消息非常全面，可能赵北辰也没想到他养的暗卫会把传递消息用在这方面。

不过暗三觉得赵北辰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没想到王爷也是这种人啊。

暗三并没有话本上那种暗卫的毛病，认为沈涵芝配不上赵北辰什么的，然后各种看不上沈涵芝。还记得她还小的时候，好奇这种话本里的内容，还偷偷买过，只不过后面被暗一没收了，还被骂了一顿，但她还是被里面的暗卫震碎了她的三观。

一个暗卫，是怎么敢的？

她安分守己地做好暗卫，只要是王爷下的命令，她可以无条件地执行。她是属下，哪来的胆子和权力僭越。

沈涵芝慢慢放下嘴角，道：“暗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必为王爷做说客。”暗三挠了挠头：“沈姑娘，属下不是做说客，只是希望沈姑娘不要这件事和王爷有了隔阂。”

“王爷多次助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和王爷有隔阂？”沈涵芝的声音很坚定，仿佛要用这话向暗三传递什么。

暗三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王爷，属下可是尽力了。

没过两天慈安寺的事情就有了个定论，说是西戎人居心不良故意绑架大梁的贵女，以此来换取他们想要的，失败了就恼羞成怒，想要赶尽杀绝。如今已经抓到了始作俑者，西戎的四公主赫连凌钰，一干相关人等全部下狱，也给西戎发了国书。

如果西戎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话，两国将会爆发十年来规模最大的战争。

而沈涵芝此时正看着赵北辰送来的第一手“独家情报”，上面写着关于慈安寺后山图腾的事情，还有那个被抓起了大梁大汉的种种。

看到别人的血滴上去，图腾都没有反应时，沈涵芝一直悬着的心算是要从嘴里飞出来了。

这下她可得成西戎人的活靶子了。

沈涵芝说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害怕，还是害怕地哭，但她看到这里确实挺想笑的。

算了，如果这就是她重生的代价，那她愿意承受。

至于那个大汉，是大梁人不假。赵北辰的人顺着顺天府问出来的情报去了那个大汉的家，就在京郊的一个村子，还拿出了大汉的画像，村子里的人都认识。

还说这人是村子里人缘最好的人，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了点，心肠却是好的。因为打小没了爹娘，所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以后，时不时就东家搭把手西家顺个路。被问到的人还有点惋惜，本想给这人做媒来着，没想到前几天这人离开了村子后就再没回来。

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好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慈安寺后山，喊打喊杀的呢？

赵北辰的人没有问到很有价值的东西，去了那个死去的大汉家里也没有发现什么，一封密信一个地道都没发现。

正当赵北辰的人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小孩。

那小孩一身脏兮兮的，躲在大汉家门口的草丛里，见人出来就要跑。赵北辰的人自然轻而易举抓住了他，问他为什么要跑。

然后就得知了一个秘密。

第一张信纸到这里截然而止，沈涵芝赶紧翻到第二章，才把目光落上去第一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近乎是失态地站起来，刚想出门却又意识到了什么，回到书桌前，把赵北辰的信又看了一遍。

“小孩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一个让他不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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