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续命借运
刘瞎子装瞎,但也在用余光打量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经他盘算,应该能在许倾的身上大捞一笔。
见许倾一直没应声算什么,刘瞎子又主动的说:“姑娘,一听您这说话的动静,就知道您的容色倾城无双,有着如花朵一般明艳动人的美丽?是否要算算姻缘?”
许倾唇角微翘:“不算姻缘。”
“那算什么?”
许倾蹲身靠近刘瞎子,留下了俩字:“算账。”
刘瞎子瞬间眉头一紧,额头布满汗珠,心慌之余又在仔细回想着许倾是否曾经出现在这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瞎子不想声张,毕竟他知道自己那是骗人的小伎俩而已。
可许倾抓住了他的手腕。
刘瞎子赔着笑脸:“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不满意咱们一会儿再说,如何?”
“那当然不行。咱们就在这儿明说了。不久之前,你给李四奎画符驱灾避难,反倒是坏了我家官人的气运,天谴报应无缘无故的转降在了他的身上,现在他人被你害的卧床不起,你说这账到底该怎么算啊!”
刘瞎子那双无神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韵,惊惧道:“您就是邓夫人?”
“不然呢?你以为我不敢来找你算账吗?”许倾揪住了刘瞎子的衣领子,凶道:“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个清楚,咱们就没完!官府治不了你,我们能治得了!起来!”
“夫人,夫人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刘瞎子跪地求饶的这个行为,让许倾意识到了曾经借了李文录运气的邓家,并非是等闲之辈。
许倾威胁他道:“就在这儿,给我把话说个清楚!要不然的话你装瞎的事儿,我就跟他们这帮围观的人说,我看你以后怎么出来!”
“夫人,这真不怪我啊,我就是个算命的,给我钱也就照做了,但我没想到能对邓老爷有什么影响啊!”
后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不议论纷纷。
许倾也觉得有些不太好,直接把人揪了起来,:“走,咱们私底下好好唠唠。”
说完便给许野阔来了个眼神,两人架着腿软的刘瞎子进了茶楼。
茶楼里面。
“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给李四奎画符。”
“姑娘……不是……夫人,我就是想要挣点小钱儿而已,我不知道这件事能影响到了邓老爷啊。我也不知道他叫李四奎。昨天的时候我照常出摊子,刚摆好就来了个老头子,说自己有麻烦事要化解,我就给他摇了一签。”
“然后呢?摇出来什么了?”
刘瞎子小声道:“我那里头签子就一根是上上签,其他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不然咋挣钱啊?”
“你小子是真鸡贼啊!”许倾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刘瞎子脑袋瓜子上,:“继续说!”
“我其实不会算命,但他非要找我。上赶子的买卖我也不能不做啊。他就跟我说,说他在很多年前和这成新寺上的和尚造了个大孽,抢了自己孩子的气运和寿命,续在了邓老爷子的身上。现在和尚已经在佛祖的面前遭了报应,但是他想要化解,该怎么办。对于这些我根本就一窍不通,更别说是把他的罪孽转移到邓老爷子的身上了。”
“所以你就随便给他画了几张符纸,让他去佛祖面前烧!对吗?”许倾将自己怀中的符纸掏了出来,满眼厉色的拍在了刘瞎子面前。
刘瞎子心虚,抱拳求饶:“夫人,我真不会算命。这都是些胡扯的东西,你家老爷子真不是我害的呀。”
刘瞎子说了这么多,许倾还是想不到他口中的邓家究竟是那一个。
许倾不想装了,问刘瞎子:“咳咳……你说的邓家是何方神圣?”
刘瞎子半张着口,许倾的话让他一下子呆愣住了。
“你不知道邓家?那你刚才跟我说你是邓家的夫人?”
“说不说!不说带你进大牢!坑蒙拐骗,够你在大牢待一阵子了。”许倾吓唬刘瞎子。
“你们是官?”
“不然呢?”
刘瞎子知道后狂扇自己嘴巴,忏悔道:“这嘴咋这么欠!欠!欠!”
“到底是哪个邓家?让你这么害怕。”
“能不害怕吗?皇亲国戚,邓硕!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惹得起吗?要不然我怎么硬着头皮要应付李四奎呢?我怕我得罪了他们的人,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刘瞎子倒是把自己的坑骗行为说出了道理。
“邓硕?”
许倾还是不知邓硕是哪一位,回头望向许野阔:“你呢?知道邓硕吗?”
“不知道。”
趁着两人对视的间隙,刘瞎子贼眉鼠眼的想跑,结果又让许倾按了回来,许野阔也帮忙将刘瞎子按住。
许倾淡淡道:“我看你就别想着跑了。不反抗的话兴许还能从轻发落。”
“我都说了我没干什么啊!”
“你要是不骗李四奎,我还真未必能找到你。”
作为能让李四奎无从狡辩的人证,刘瞎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去的。
“哥,麻烦你了。咱们俩把他押回去。”
“行。”
“不过可别忘了你的五十两哦。”
许野阔懊悔自己和她的赌注:“我……我图什么啊?”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反正你刚才说过的话,要是反悔了说出去可不好听。”
“回去给你,总行了吧?”
“没问题,那咱们就打道回府了呗。”
“嗯。”
许野阔一记擒拿式,轻松将刘瞎子归于他的控制之下,领着他离开。许野阔臂膀之下的刘瞎子,反倒像是即将要被待宰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两人是步行而来,自然也是要步行回去。
许倾和许野阔兄妹二人把人送到了刑部,便留在刑部等待着谢凛。
已经是下午了,谢凛至今还未曾归来。
许倾询问同样在等的许野阔:“要不你先回去?”
“别呀,我也等等。”
“你总得回去把钱取过来啊。”
对此,许野阔深深的叹了叹:“我现在身上就有钱,不用你催,我也会兑现。”
说完,把五十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许倾小手极快的将银票拿了过来,阴阳怪气道:“不情愿也没有用,这世上还真没有能欠的了本姑娘钱的人!当然了,除了你那个夺走了我一切的好妹妹。”
“又来了……”
“做了事,还不让人说?”
“我但凡要是有那个能力去补偿你,也不至于一见到你就觉得亏欠。”
许倾撇撇嘴,甩甩手,:“算了,算了。”
两人在刑部里面待得有些无聊。
许倾问许野阔:“皇亲国戚,不应该姓谢吗?刘瞎子口中这个叫邓硕的人,怎么可能与皇家有关系?”
“这可不一定。皇室有宗亲,也有外戚。外戚一般是皇后,妃嫔的母家,公主的夫家,都能称之。”
“哦。”
“你一会儿还是问问殿下吧,他或许能知道。”
“好。”
过了一会儿,谢凛带着人回来了。
谢凛忙了一会儿后,便过来找许倾。
“牢里又关了个算命的?”谢凛前来问道。
许倾走上前去解释:“王爷,我们弄清楚了符文的事。十几年前,李四奎和端慧两人因为用李文录的命去给别人续命,以此敛财,害死了李文录。端慧一死,李四奎怕天谴,就找了个算命的,企图化解一切。大牢里面关着的就是那个算命的,即便李四奎不打算开口,这个刘瞎子也是人证。”
听完许倾的汇报之后,谢凛的眉心稍微有些舒展:“好,我明白了。”
谢凛思量了一下,又说:“即便是二十年前,李四奎和端慧这种行为算是杀人。那个拿钱续命的人更是罪大恶极,是谁你们问到了吗?”
“刘瞎子说是叫邓硕,还是个皇亲国戚不好惹。请问王爷……皇家有这一号人么?”
谢凛目色微沉,口中低吟着邓硕的名字,细想了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邓硕应该是先皇后舅舅的儿子,是先皇后的表哥。先皇后的母亲是姓邓。当年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太子遭难后,先皇后也郁郁而终。父皇与先皇后伉俪情深,给了邓家多番照拂,奈何邓家不太争气,一直没在朝中站住脚。现在先皇后已死了多年,邓家更是算不上什么皇亲国戚了,美其名曰罢了。”
“那便是先皇后的表哥邓硕借了李文录的寿命和气运。但是按照律法而论,端慧,李四奎,邓硕,三人都是害死李文录的罪魁祸首,那……能抓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不过是先皇后的表亲,算什么皇亲国戚?只要有了他当年续命借运的证据,刑部直接拿人。”
许倾深吸了一口气:“王爷那边怎么样?昨晚的火严重吗?”
“当然严重,昨天晚上多亏我们两个人带着李四奎逃得及时,要不然都得把命留在佛堂里。夜里的火越烧越旺,现在的成新寺佛堂就剩了个空架子。”
“看起来,凶手是真的很想让李四奎去死呢。”许倾说。
“凶手估计是当年的知情者。从利用疯了的方桂琴殴打死者,他想要用端慧的死去警告李四奎天谴,又想要借此机会灭了李四奎的口,最终形成了闭环,让这个案子顺利成为乱糟糟的悬案,或者是归咎到疯了的方桂琴身上。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即便尸体已经存放了那么多天,我们还是在尸体上发现了死者并非死于棍棒。”
“起火点是哪里?”
“我和张绪带着人看了,也研究了一下。一直认为起火的原因是堆在后院的木材,成新寺最近一直在翻修,推放木材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起火点确认了下来,火势无限蔓延却解释不通。我的怀疑是有人在佛堂的墙根下撒了油。”
谢凛的话让许倾快速的重回到了昨晚的情景。
昨晚的那场火,火势相当迅猛,蔓延速度如有神助一般。
许倾认可谢凛的猜测:“确实有可能,不然佛堂的墙根儿下也没有什么能让火苗如此快速蔓延的物质。而且烧得那样均匀。”
“好在没什么人员的伤亡。就是这凶手,还是无处可查。”想到这里,谢凛异常愁闷的说。
“肯定是与端慧关系密切的人。不然不会知道端慧当年和李四奎借运敛财这些事情。”
谢凛缓缓的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此来回琢磨着:“我倒是也在往端慧的关系上去查。可是这端慧在成新寺这大半辈子,装得是真的完美,几乎和每个人都很好,关系都很密切。”
“啊……这……”许倾哑口无言。
这时,许野阔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谈话之中,并问:“不知殿下是否有调查端慧的家人。”
谢凛抬眸反问:“你所指的是,他老家妹妹所透露的妻子?”
“正是。”
“本王有留意这件事,也有派人去找。如果端慧妻子的话,那边不会住在成新寺才对。那么既然不住在成新寺,肯定也是在成新寺的附近山村。可本王让人搜了,也找了,确实没有符合条件的女人。”
许野阔说:“我倒是真的有点怀疑端慧这个神秘的妻子。她了解端慧,继而狼狈为奸,作为凶手的条件,这个神秘的妻子简直太符合。”
“这个本王也想到了。以端慧的人品,突然间想要还俗,有点耐人寻味。假设端慧还俗是为了回家享清闲日子的话,不想带着这个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直男思维。”许倾突然在两人之间来了一句。
结果,瞬间收获了两双眼睛带给她的质疑。
谢凛既听不懂,又像是有点懂的感觉,问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许倾口出狂言:“谁告诉你们俩,妻子就一定是女的了?”
此话一出,谢凛眼中的惊恐肉眼可见,并以犀利的眼神将许倾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是一遍。
许野阔也有点结巴的问:“那怎么?你是男的?”
“她不是,少听她胡说八道!”谢凛伸手拍了拍许倾的脑袋瓜儿,:“整天想什么呢?”
“我想的有何不对。端慧之前没当和尚的时候就是个很糟糕的强奸犯。证明他是个无法控制欲望的人。到了成新寺,能混成德高望重的高僧,这样的反差,究竟是谁吞噬化解了他的欲望?佛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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