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该干的全干了
“那个……那个……”许倾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可她越是这个样子,谢凛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许倾将腰上的淤青遮掩住了,但是脸上露出来的心虚和不诚实早就已经将她出卖。
她的皮肤白,平时稍有一点点的磕碰都会红得厉害,更别说是磕了那么严重的一下子了。
许倾:“我昨天晚上泡澡,出来的时候稍微不小心滑倒了一下。”
“滑倒了?”谢凛眸光震颤。
“嗯……就是磕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淤青。不过……”
“如果这块没有淤青,或者是我没看到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瞒着我了?”
“我……”许倾就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谢凛一再的质问她:“你摔倒了,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能找人去通知我一声吗?为什么就是不行呢?这种事也要瞒着我?”
“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吗?我刚开始也挺害怕的。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之后,没有什么痛感,就是肉疼。所以不想小题大做的去找你。”
“可我是你的丈夫。你知不知道现在如果你摔得流产了,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多危险?”谢凛既是气愤,更是无奈。
许倾低着头,默不作声。
谢凛也知道自己将她说得太重了,便也开始有所收敛着。
“疼不疼啊?”谢凛问。
许倾摇摇头:“不疼。”
“一会儿叫个御医,给你看看。不过话说回来,你洗澡的时候,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我让她们出去的,王爷别去责罚她们,与她们无关。”
“你倒是还挺好。”谢凛冷哼了一声,睨着她问:“从怀孕到现在,摔了几下了?出了几次意外,都还记得吗?”
“你能不能不说了?我知道错了。”许倾大清早的窝在被窝里,被谢凛一顿说教。
谢凛有意的嘲讽了许倾一句:“说起来,你也真是个好妻子,自己都这样了也不打扰我的好事儿啊。”
“心虚,怕你说我。”
“你该心虚的是身体有恙。”
“可是那摔了就是摔了,没事儿就好了呀。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还让你担心。”
“还敢顶嘴呢?”
“没有……我就是……”
“整个王府上下,如果你都不值得我兴师动众的话,那便也没有能让我兴师动众的事情了。以后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会有下一次了。”许倾畏缩的缩进了被窝里面,可怜巴巴的看着谢凛。
谢凛却说:“看来你没有我是真不行。我不在你身边,你总是状况百出。”
“其实也不是,就是怕你会小题大做。”
“我小题大做。”
“嗯。”许倾说完之后,默默的将被子蒙过了头顶。
谢凛也没有再为难她。反而将手摸到了被子里面,按了按她被磕伤了的地方,关切又心疼的问:“疼不疼啊?”
“不使劲儿按的话……不太疼。”
“不太疼,那就是疼呗?”
“没那么严重,而且我也没有撞到肚子。”
“你可真好意思说。若是撞到了的话,我真是要自责一辈子。”
许倾老实巴交的躲在被窝里面,:“我先把衣服穿好,你等一下。”
“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
许倾慢慢的起身穿好了衣服,心里面是真后悔。
但凡自己昨个不那么放肆的脱光衣服睡觉,今天早上也不至于被他发现腰上的淤青,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对了王爷,今早怎么来我这儿了?”
“隔了一晚,我就不能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问的是……你昨天……”
“该干的全干了。”
谢凛一句话,许倾心慌慌。
“啊?你说什么?”
谢凛就喜欢看许倾为他紧张的样子。
“你说,我说的是什么?一晚上都没睡上觉呢。”
许倾想到了自己那么多个不眠的夜晚,死死扣住了谢凛的胳膊,心慌心焦:“我没有让你来真的啊。”
见她着急,谢凛怕刺激到她,赶忙出言解释:
“我能做出来那种畜生的行为吗?但凡我昨天晚上松懈一点儿,那方若云恨不得把我生扑了。”
“所以你昨晚是一晚上都没睡?”
“不然我这么早来你这里是为了什么?本来是想要掀开被子就睡的。结果回来了之后才发现,不仅被窝严严实实的,人还一丝不挂的。当时我就蒙了的。”
“哈哈哈。”许倾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若云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
“那你这一晚上,可真够尴尬的啊。”
“还行吧,就是有点紧张。”
“下次就不紧张了。”许倾这话一出口,谢凛满脸的抗拒:“还想要有下次?”
“看情况需要呗。不过你这次宿在了她处,方若云肯定会和方筑去说。他们父女二人如果按兵不动的话,下一次就更难打发得了了的。”
“你倒是想得挺多。”
“我的夫君送给了别人,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吗?多亏了方若云和方筑露出了马脚,不然这样的日子长了,我都难以想象要怎样过下去。”许倾越说越离谱,开始胡说八道:“我觉得我昨天晚上之所以会摔倒,就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呢。”
谢凛诚实道:“笨就说笨,不用找那么多借口。”
许倾倒是不反驳他,反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宝儿,你爹说咱们娘俩儿笨呢,你可要记住了哦。”
“你看你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啊,就是和孩子一起记录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啊。”
“你!”
“不然孩子和我一体,没办法和你培养感情啊。”
“所以你就是替我和孩子培养感情的?我可真是要感谢你。”
“说我笨的,也是你啊。我以前也不太笨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孩子把我拖累成了笨蛋。”
“你说什么都是,我不跟你犟了,总行了吧?”
“哼。”
许倾穿好了衣服之后,走下了床去。
不管怎么说,昨晚是实打实的摔了一跤,躺在床上的时候反倒不觉得,脚一落地就感觉腰上有痛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扶住了腰身,谢凛注意到了许倾这一动作,起身去扶她:“疼了吧?”
“就是不太习惯,等到腰上的淤青下去了,估计就不会疼了。”
“你在床上躺几日,修养一下吧。”
“好。”
“是要去吃饭吗?”
“嗯。”
“我让人给你拿到床这边来,你坐在床上吃吧。”
“那不太好吧……”
谢凛也没有回应她,而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办了。
过了一会儿,下人将托盘端了上来,谢凛接过来后,为她端到了床边,并体贴的问:“需不需要我来喂你?”
许倾有些难为情的靠坐在床边,摇摇头:“不用。”
“吃吧,多吃一些。”
谢凛坐在床边陪着她,一脸的疲惫倦容,让许倾看了心疼不已。
“王爷也去吃饭吧,别在这儿守着我了可好?”
谢凛犹豫了一下,:“不太饿。本来打算再睡一会儿的,现在来看的话,怕是又睡不着了。”
“汪府消失的郎中,王爷可有让人去查了?”
“让江玉去查了,不过确实应该没那么快。”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问。
“我现在重点,是要放在方筑这边。方筑已经牵扯其中,但是我觉得单单凭借方筑一个人,未必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坐这些事,肯定是让他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汪家和云家发生的这一切,不可能是偶然。”
“反正也对,没有利用陈昭和那封信直接把汪朔拉下水,确实是他们父女二人的失策,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就更加难办了。一旦汪朔意识到是方筑从中陷害,肯定会拿出当年方筑失职的证据的。方筑这个时候,肯定是最着急的。”
事情的走向扑朔迷离,但却都围绕着云家,谢凛心中很多假想,甚至对于汪春晓和汪老夫人的踪迹似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整件事,都像是在被人牵着走。
从汪春晓失踪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
再敏锐的洞悉一切,也比不过别人的运筹帷幄。
“王爷,你还是要查清一个人的底细才行。”
“谁?”
“云墨初。”
谢凛满是疑思的眸光看向许倾,许倾坚定道:“我觉得云墨初有很大的问题。”
“可是……云墨初情况特殊,这个人向来是坐在轮椅上度日。”
“他人是在轮椅上,但是心和脑子可未必在轮椅上。他能将一些污秽的书送给云翎就很说明问题了。要不就是歪打正着,心思污浊,要么……就是他知道一切。而且云墨初和云翎之间,亲情关系极其淡泊,这我是知道的。”
“行,我让人留意一下。”
“不是留意,是彻查。”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差人去办的。”
“对了,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如果是那些放你出去玩儿类似事情的话,就别再说了。”谢凛超前提醒了一下许倾。
许倾对此否定道:“当然不是了。是我哥的事情。我哥他这两天每天都会去云翎那边。我理解他是关心云翎,但是事情你也知道的。他的关心对云翎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别去找云翎了。”
“你没劝过?”
“我最开始就跟他说过,可是你看,有用吗?”
“行,我让你爹揍他一顿。”
许倾听到了这话后,不禁对谢凛竖起了大拇指:“王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那当然了。”
许倾和谢凛话说得太多,以至于摆在眼前的粥都凉了。为了避免谢凛发现了之后要重新端一碗给自己,她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一会儿还有一碗安胎药,别忘了喝。估计下午的时候,御医会来给你诊脉。”
“知道了。”
许倾这边刚说完话,却立马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感觉,打了个喷嚏。
这还不够,打完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许倾吸了吸鼻子,心想估计是昨个冻着了,都没敢再抬头看谢凛。
谢凛:“你该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应该没有。”
“一定是昨天洗澡,着了凉。”谢凛忧心忡忡的看着许倾,许倾心虚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到风寒来得如此迅速。”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我也没想到你怀孕之后气我更甚,而且还是无心的那一种。”
谢凛用手指抵住了许倾的额头,示意她赶紧躺着休息,“这下子好了,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了,不能乱跑喽。”
“没那么严重。”许倾拉了拉被子,对谢凛直言道:“你要是不想带着我就直说,不用找借口。”
谢凛没回应她,在临走之前从床榻上又抽出了一床被子,盖在了许倾的身上,还摸了摸她的额头:“还行,不发烧。”
“不发烧你给我盖这么多干什么?”
“给我暖床,一会儿我回来浅睡一下。有这条件必须要用一用啊。”
“王爷的人品还和从前一样,一言难尽。”许倾想要反抗,却被两床被子压得实实的。
“谢谢夸奖,那就麻烦你了。”
谢凛转身离开,唯独剩下了被两床被子压住的许倾骂骂咧咧。
中午的时候,江玉回来了。
“让你查的事情查清了吗?”谢凛问。
“回殿下的话。汪朔说,汪老夫人的身边确实有个照顾她身体的郎中,名字叫江榭。但是这个郎中几天之前就被汪老夫人打发了。”
“什么原因打发的?”
“是给汪老夫人拿错了药,造成汪老夫人身子不适。说来也是奇怪,江榭是汪春晓买来留在身边照顾着老夫人的汪春晓一死,他倒是出了差错,也消失了。”
“汪春晓养活的?”
“汪朔之前和自己的姐姐说过,老太太的身体还可以,远远没到要在家中留个郎中的地步。但是汪春晓却不以为然,非要展现孝心,把江榭留在了汪老夫人的身边。”
“几年了?”
“挺多年了,最起码有十年。”
谢凛对此惊诧不已:“十年?”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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