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干一行,行一行
“你想要什么?”
谢凛不说话,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后,还故意转过了身子,不给她行方便。
许倾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清了清嗓子向背对着自己的谢凛说:“某人要是不转过来的话,我可直接亲后脑勺了啊?”
“你!”谢凛拿她没办法,又想要借机来惩罚她,臂膀一揽,强势的将许倾整个身子垮了过来。
许倾正好趴在他的身上,娇娇的对着他的唇亲了一下。
肌肤相贴,谢凛身上的温度正好是许倾所需要的
“王爷的身上暖暖的,要不我今晚就睡在你的身上吧。”
许倾的身段压在他的身上,似乎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压力,反而轻松的将她搂住。
谢凛随之长叹了下:“你说我白天忙得东奔西跑,晚上还要回府带孩子。”
“你说谁是你的孩子?”
“不仅如此,还是特别不听话的那一种。”
“你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吗?”
“是没见过,一般好孩子也不会往人家身上爬啊。”谢凛搂紧她的身体,自己侧了一下身子,许倾便从他的身上滑落到了床上。
“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
“好。”
……
数日之后。
街头上。
“求签问卦窥命财。”
“逆天改运好运来。”
“今儿,您在我这算上一卦。”
“明儿,保不准您飞黄腾达。”
许倾贴着小胡子,带着小帽子,一身埋埋汰汰的打扮,憨憨的坐在桌前,仰脸对着路过来来往往的人吆喝着。
原本白嫩的小脸儿不知道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蜡黄蜡黄的。
一会儿掏掏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举手投足间像个中年油腻男。
成新寺的天谴事件,已经被许倾添油加醋的放出来好多天了。
这条街道,是离着邓硕宅邸最近的闹市了。许倾已经在这此摆了五天的摊子。
正所谓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许倾经过这几天的历练,对于算命这件事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反正就是瞎说瞎猜,猜到最后算命的人一听不要钱,许倾说什么他都接受认同。
许倾就等着邓硕上钩呢。
谢凛没时间一直在这儿耗,手头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会抽个空坐在酒楼里陪陪她。
这天,谢凛没什么事,又默默的在附近的酒楼里面喝茶,坐在窗边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到楼下许倾的情况。
许倾也知道他来了,平常他不来的时候,也会有他的手下来查看情况。
许野阔不放心妹妹,便在闲暇之余,也跟随谢凛来看看。
两人坐在酒楼里,相对而坐。
“殿下,我看她生意不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捧捧场,总得有人围观才行啊。”
谢凛淡然的笑了笑:“算了吧,人家可不缺生意。”
“是吗?”
谢凛优雅的饮下了一口茶,缓缓道:“最开始的时候就怕没生意,拉着本王的手下给她当托儿。短短三天,本王的手下四个天煞孤星,五个命途坎坷,七个晚景凄凉。估计轮到你去算,应该能轮得上无儿无女了。”
谢凛用最淡定的口吻说出了最炸裂的话。
“这能是真的吗?”
“你可真信她,当然是假的了。人家来算姻缘,她说人家早生贵子。问财运,她说人家满地生财,发发发。生人说好话,熟人大开杀戒。”
“……”
谢凛这么说也就罢了,那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引以为傲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被谢凛这么一说,许野阔为了避免自己被许倾算完之后心里郁闷,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马上要到饭口儿了,酒楼里的人多了起来,都是些吃饭喝酒的食客。
谢凛觉得又烦又吵,便起身道:“本王想去外面透透气,你要不要一起。”
许野阔点点头:“好。”
两人走出了酒楼,站在路边,离许倾的摊子不远也不近,但是许倾一转头就能看到。
许倾注意到了谢凛,手拄着桌子侧过了头,朝着谢凛投了个飞吻和媚眼。
谢凛全当无视且毫无反应,自言自语:“本王脏了。”
“殿下怎么了?”
“没事。”谢凛长叹了叹:“时候不早了,看来今天又没什么事,本王先走了。”
许野阔觉着奇怪,:“殿下才来了多久,就要回去了吗?”
“洗你妹。”
“嗯?”
“你看看她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回去还得洗。”谢凛疲惫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给谢凛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小妹顽皮,让殿下费心了。”
两人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与一身穿黑衣的人擦肩而过,那人脚步很快,头上带着黑纱帽,将容貌捂得严严实实的,直接奔着许倾的算命摊子走了过去。
谢凛有些担忧,留了个心眼儿,回头看了看。
那人坐在许倾的面前,才逐渐撩来了帽檐儿。
而后,许倾有意无意的朝着远处的两人投来目光。
谢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鱼上钩儿了。”
“是他?”许野阔错愕。
两人站得地方有些显眼,谢凛选了个阴凉无人的地方开始监视。
在此人坐在许倾的面前撩开了帘子的时候,许倾便认出了他是邓硕。
面对邓硕这个自己等了这么久的猎物,许倾自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寻常人,又不是江湖大侠,谁会光天化日之下穿这样一身衣服?
许倾率先大方开口,:“这朗朗乾坤,看您如此神神秘秘,风风火火,不知您要向我咨询些什么啊?”
“算命。”邓硕言简意赅。
“可算仕途,可算阳寿,亦可算姻缘婚娶,更可算与生俱来的气运,不知您要算哪一种啊?”
“全都算,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呵,麻烦您将生辰八字写给我,我便能给您仔细算算。”
邓硕抬手,在许倾的纸上写好了生辰八字。
就此举来看,邓硕就是个迷信的人。估计是算命算多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牢记在心里。
许倾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天,邓硕是第一个能完整顺畅写出自己的生辰八字的人。
谢凛和许野阔两个人站在远处注意着情况。
许倾心如止水,沉着冷静,在邓硕的面前不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她拿起了邓硕刚刚写完的生辰八字,掐起手指在测算中,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最终,许倾放下了手中的八字。
邓硕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好也不好。”
“怎么会好也不好呢?”邓硕一听这话,心里担忧的同时,更是责问她。
“您且听我细细说来。您这八字看起来,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来看,还是大吉为上。只不过……”
“不过什么?”
“在运势上,有一劫啊。若不及时的化解,恐怕接下来,就会有运势逆转颠倒之象,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胡说八道!我现在一直都很顺!”
许倾盯着他,:“顺吗?”
两个字,直击邓硕灵魂。邓硕有些心虚……
许倾特意给他找了个台阶下:“您也不用太过于忧心,毕竟您这命格实在少见,好过了大部分的人。要说坎坷,积极化解就可以了,不用放在心上的。算命嘛,信则有,不信无。”
“哼!”邓硕不悦,因为不满意许倾的话,起身打算离开。
这时,许倾不急不缓的对他说:“老爷,若不及时化解这一劫难的话,恐生事端啊,您还是要早些做决断才好。不然的话,不出三日,必会灾祸降临呐。”
邓硕浑身怒气,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许倾了解人的心思,距离任务完成,只差临门一脚了,邓硕这些天已经开始坐不住了的。
许倾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东西,准备收摊儿。
既然邓硕来过了,她今天就不在这儿耗了。
谢凛和许野阔两人走过来帮她。
“什么情况,人怎么走了?”谢凛问。
“人啊,往往只接受对自己好的一方面,坏的那一方面,很难直视。我这是说到他心坎儿里,挺不住了,接受不了呗。”
“那怎么办?”
“这就得想办法推他一把了,让他相信我的话,不来也得来!”
“嗯?”
“山人自有妙计,等着吧。”
许倾仰起了脏脏的笑脸,还想要往谢凛的身上贴,结果谢凛一把将她推开了。
许倾又想往许野阔身上贴,许野阔精准一闪……
“都嫌弃我。”
“回去洗洗就不嫌弃了。”谢凛安慰她道
“我这可是为了刑部做贡献。”
“好好好,对对对。”谢凛敷衍的同时,转头又问许野阔:“你说呢?”
许野阔没想到这个麻烦事儿能轮到自己……
“我妹妹……一点也不埋汰……可漂亮了。”许野阔这话说得相当勉强和吃力。
“哼。”
谢凛开口:“带你吃好吃的去,犒劳犒劳你,这总够诚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许倾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
邓硕不满意许倾给自己算的命。回到了府中后,依旧在生闷气,连晚饭都没吃上。
成新寺的事情这些天来传得沸沸扬扬。
旁的人顶多是听了个笑话而已。
可是邓硕与旁人不同,他是整件事情的受益者。端慧和李四奎接连出事,很难不让邓硕心里发慌。
就因为这件事情,邓硕已经躲在家中慌了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走出了邓家,寻思着从江湖骗子那里听点儿好话宽慰一下。
结果外面算命的人却说自己有一劫难……
邓硕本就迷信,如今一把年纪了,更加惜命迷信。
就因为这件事,邓硕自打下午回来之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邓硕在为此事郁闷的同时,一直在埋怨着生不逢时。
早年间的邓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还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借着先皇后的蒙阴,做些什么生意也是顺风顺水,多方照拂。
只可惜自己这身体,年轻时候不务正业,纵欲过度,把身体给糟践悔了,亲爹一死,皇后一族又是接连出事,让本就没沾得了皇后太多光的邓家更是一蹶不振。
后来托关系,知晓了成新寺的借运续命一事。
想着自己年纪轻轻,身体却垮了,便想要试一试,毕竟总归是不会再糟糕下去。
当年,邓硕毫不犹豫的向端慧扔了两千两,就为了借那个小男孩的寿命和毕生的运气。
说来也怪,自打借完了之后,邓硕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很多,一直持续了这十几年,邓硕过着安生的日子,相当的满足。
因而,在得知了端慧和李四奎这两个人遭了报应之后,邓硕真是怕得要命。
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这时,家里的老管家担心邓硕的身体,便推开了门。
此举竟然直接将邓硕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直接骂了老管家:“你是不会敲门的吗?想要吓死谁?”
老管家连连的认错的同时也在劝道:“老爷,您要是不吃饭的话,这身子可受不了啊。要不……您吃点儿吧……”
“我不吃!不吃!”
邓硕打翻了老管家手里捧着的碗,怒不可遏的吼着。
老管家见没了办法,叹了叹气,找人把碗筷收拾一下。
这样下去,邓硕的精神状态早晚会出现问题,就算没什么,自己先把自己吓疯了。
老管家刚刚走屋子里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婴儿凄厉的哭嚎声。
那声音尖锐无比,明明听着很远,却像是在整个邓府之中无限蔓延。
邓硕做贼心虚,这个声音无非可以让他惊恐万分。
他瞪大了眼珠子,疯了似的冲了出去,此举将下人们吓得够呛。
“走给我滚开!滚!我倒是要看看,区区死人能索得了我的命?”
下人们僵硬的站在原地,在下人们的眼中,邓硕才是那个最可怕的存在。
因为邓硕自身的恐惧,那个凄厉的哭嚎声音如影随形,一直在邓硕的耳边萦绕。
邓硕寻着声音走去,却走到了围墙的尽头。
那声音消失了……
邓硕转身走了回去,可那声音却又在远处出现。
“这个府上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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