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舅舅,我们要失去她了
有一句歌词是那样唱的,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苏妩觉得这句歌词对极了,她不是勇敢的人,她不敢念念不忘。
谢姜戈于她,只是属于她远去的初恋,伤感,炙热,矫情,外加一点点的无病呻吟还有自我陶醉。
在没有遇见谢姜戈之前乃至遇到谢姜戈之后,她都以为,终于一天,谢姜戈会远去。
八月来临的第二天,在那不勒斯机场,谢姜戈对着苏妩说,苏妩,失去你的滋味让我生不如死。
苏妩措手不及,她唯一的表情就是呆呆的看着谢姜戈。
再一次的,谢姜戈把她带回了那个让她不敢怀念却又念念不忘的年代。
谢姜戈揽住了她的肩膀,说,苏妩,我们回去吧,那位阿拉伯人的拳头挺硬的。
谁说不是呢,嘴角被打出血来了,苏妩侧过脸皱着眉头看着谢姜戈的嘴角,谢姜戈微微的弯下腰,苏妩抬手用她的衣袖帮谢姜戈擦拭嘴角的血,等到谢姜戈嘴角的血被擦拭干净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缩回他的怀里。
谢姜戈揽着她朝着机场走去。
另外的手被拉住了,苏妩转头,她看到小球。
刚刚突然发生的事情,让苏妩几乎要把梅宥谦和小球的事情都给忘了,小球唤她,妈妈。
苏妩刚刚想和小球说话,谢姜戈的身体挡在了她和小球之间,谢姜戈和颜悦色的问小球,你就是小球?苏妩常常和我说起你,她说你就像可爱的小天使,嗯,我还以为她和我说大话呢,今天一看,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孩子长得就像天使。
谢姜戈的脸对着小球耳朵凑近,气场诡异。
很快的,谢姜戈再次揽住苏妩的肩膀,这次,苏妩没有动,她把目光转向了梅宥谦,那差点被她遗忘了的梅宥谦。
梅宥谦盯着那两个人,谢姜戈的到来,也不过是短短的十五分钟,梅宥谦想,这短短的十五分钟里足以让他铭记终生。
谢姜戈给他上了十五分钟的非常规逻辑戏码。
姜戈,姜戈,那个苏妩的姜戈。
在经过了十五分钟的思想混乱之后,梅宥谦迅速整理了思绪,他走向苏妩,很明显,她也让谢姜戈刚刚闹出的事情弄得思想混乱。
梅宥谦让自己的表情回归自然,他指了指谢姜戈的脸:“苏妩,现在也晚了,你先和谢先生回去吧,他脸上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再打电话给你。”
迅速的,配合着他的话小球把她的手机塞到了苏妩的手上,苏妩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收下手机了,谢姜戈漫不经心的看了那个手机一眼,之后,他朝着他做了一组口型。
看来,谢姜戈把他调查得挺仔细的,竟然连他会读唇语的事情也调查到了,刚刚谢姜戈那组口型方面是告诉他,不要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那两个人的身影远去,梅宥谦才后知后觉的弄明白,自己刚刚的确是做了他以前看起来无聊的事情,比如当着苏妩的面卖弄成熟。
问他原意让她回去给他处理伤口吗?不,不,他当然不愿意,可是,如果强行留下她的话,那么他的行为会被理解成为蛮横,是那种毫无逻辑让人厌恶的蛮狠,那么,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谢姜戈了。
他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的苏妩需要什么,也许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里她会被男孩的悦人面孔还有倔强所吸引。
但,现在,在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会更加需要提供安静的港湾。
所以,梅宥谦不允许自己变成谢姜戈那个的荷尔蒙发达的冲动小子。
“舅舅。”小球轻轻的唤他,她望着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一张脸写满了担忧:“我觉得我们要失去她了。”
“胡说八道!”梅宥谦反射性的叱喝小球。
“舅舅,你是不是在害怕。”
“不是。”梅宥谦缓了缓声音,他的小球真的敏感的孩子:“小球,不要胡思乱想,舅舅最终会把她带回家去的。”
小球仿佛没有听到她他的话,径自说着:“刚刚,那个人趴在我耳边,他和我说,嘿,亲爱的,不要乱叫,她不是你妈妈,妈妈这个称谓只有他和她的孩子可以叫的。”
梅宥谦觉得烦躁:“小球,那个人是个疯子,你不要理会他,我告诉你舅舅可以从他的手里抢走第一次,也可以从他的手里抢走第二次。”
只及到他腰部的脸静静的看着他,她低低的和他说:“舅舅,我讨厌你刚刚的口气,她是她,不是你们随便抢来抢去的东西。”
“如果,你还继续用你刚刚的态度,我想,你连拥有她的资格都没有,我想,最终,你会失去她的。”
梅宥谦那个时候所不知道的是,小球的话会一语成谶。
“舅舅,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小球问他。
“竟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把战场从德国搬到意大利。”梅宥谦紧紧的握着拳头。
等那个男人和那个小女孩离开后,沈画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向着前面走了几步,走了几步之后停下,然后把身体靠在了机场的方型柱子上,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那些巨大的铁鸟。
沈画跟在谢姜戈的背后,从波士顿来到了那不勒斯,她看到了一场为时十五分钟的闹剧。
谢姜戈疯了!
谢姜戈的疯狂不在于他在这十几分钟里的表现,而是在于他竟然去见了那个女人,并且把那个女人带在他身边。
沈画突突的笑了起来。
笑声空洞,之后,她的手捂在自己心上的位置,皮肤表层下的那颗心在蠢蠢欲动着。
好极了,好极了!
她要等待着谢姜戈把那个女人高高捧到云端去,等着那个女人触到幸福的顶端,她要亲自用手把她从云端里拽下,她有信心让她跌到地狱里去。
她要那个女人尝尝属于她的那种痛苦。
回到农场,医生给谢姜戈检查伤势,在医生为谢姜戈检查伤势期间,他不住的朝着苏妩挤眉弄眼,最后医生想给谢姜戈处理伤口的时候,谢姜戈手一拍,拍开了医生的手,他把脸转向了苏妩。
在医生的一脸调侃下,一直在一边站着的苏妩结果医生手里的药:“还是我来吧。”
谢姜戈还是不满意,他拉着苏妩的手回到了他的房间,他让苏妩坐在他的床上,他躺在苏妩的腿上。
等苏妩弄好了药低头,一低头,就看到谢姜戈痴痴的看着她,他念叨着,如果豌豆公主现在能亲我一下的话,我会马上不疼的。
苏妩皱眉。
谢姜戈的手落到她的脸颊上,柔着声音:“现在脸色好多了。”
抚摸还不够他还用手指捏着她的脸:“皮肤弹性也好了很多,嗯…………其他的部分应该也……”
谢姜戈拉长着声音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拉下,最后停留在苏妩的胸部上,痞着表情:“苏妩,我能不能摸……”
苏妩把棉签狠狠的往着谢姜戈受伤的嘴角按下,谢姜戈夸张的叫了起来,苏妩没好气的的对着谢姜戈那张夸张的脸,谢姜戈你给我闭嘴,还有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谢姜戈乖乖的闭上嘴,手也从她的脸颊上拿开。
最后,只剩下额头上的伤口了,在苏妩给谢姜戈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时,谢姜戈突然开口,我和阿画说了。
苏妩手一顿。
谢姜戈自顾自的说着:“我不是说过吗,无论多么的艰难,我都会把你带回来的,我懂我明白,在一切还没有明朗之前,在我还和别人有婚约之前,我没有资格去做那些事情。”
“这次,去华盛顿我是去和阿画说清楚的,我和阿画说,我和她不能在一起了,本来,我是想把一切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再回来的,可是,梅宥谦突然冒出来了,你和他在机场的时候刺激到我了,你们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次在曼谷机场。”
“记得吗?那次,在曼谷机场,你躲在他的怀里,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快要疯了,那个时候,我想,我要是有枪的话,我会拿着枪往着梅宥谦的脑袋上开一枪,然后也许会往你的脑袋上开一枪,再然后往自己的头上开枪。”
终于,苏妩把谢姜戈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完成,手刚想离开,就被抓走。
“谢姜戈!!”
“苏妩,曼谷机场是我的噩梦,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去曼谷机场,之后,我去了尼泊尔,到达尼泊尔的第二天,我和我的登山向导开始登珠峰,在没有开始登山之前,我的向导告诉我气候恶劣,如果盲目登珠峰的话也许会遇到危险,我毫不理会,我甚至觉得高兴,我还幻想着假如我遇难的话,你一定会悲痛欲绝,然后,你的余生会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你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缅怀我们的爱情,于是,我们的爱情会在你的缅怀中得到永生。”
“很疯狂对吧?据说,每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大都会想和男人私奔去天涯海角,每一个二十岁的男人都会渴望很悲壮的死去,全世界的人都来歌颂他,他爱的那个女人把他的名字颗在骨子里,埋在血液里。”
苏妩沉默着。
“苏妩,如果那个时候我死。”
慌慌张张的,苏妩捂着谢姜戈的嘴,她害怕那个字,她讨厌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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