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唐河正扒缝儿喝水呢,突然杜立秋叫了一声,把光腚豹子砸到了唐河的脑袋上。
唐河一愣,这是干啥呀。
然后咣地一声,一块足有人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也亏得有这豹子挡了一下子,那也让他的颈椎嘎崩一声,差点把脑袋顿到腔子里去。
唐河惨哼了一声,捂着脖子坐到了地上。
再一抬头,就见悬崖之上,好几只长着大长角的羊,轻灵地在悬崖上走动蹦跳着。
这特么的,跟耍杂技一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摔下来一样,偏偏那蹄子一蹬,稳稳地踩住石缝,卡在悬崖上,嚼着山壁上的草木枝条。
你等会,羊在悬崖上,就算你再灵活,腾挪的空间也有限。
虎豹豺狼确实爬不上去,可是人呢?
噢,人也上不去。
可是,有枪呢?
枪也不行,至少打散砂的土炮是够不到的。
要是,56半呢?
这就欺负羊了,拉大栓的莫辛纳甘,38大盖啥的都够用了。
唐河他们三把56半在这举着呢,挂在悬崖上,相距不过二三十米挂在石壁上的羊也好牛也罢,简直就是一个个的靶子啊。
草,秦岭真好,这野牲口一个个呆呆的咋就这么可爱呢。
唐河想举枪,可是脖子一疼,也不知道是错位了还是顿坏了,疼得脑子直迷糊。
杜立秋把枪扔给武谷良,上前一步,手臂环住唐河的脖子。
唐河大惊:“你要干啥,松开松开,我,我特么去医院,啊……”
杜立秋勒着唐河的脖子一扭再一提。
从后脑勺到尾椎骨,嘎嘎崩崩的骨节摩擦声响起。
完犊子了!
唐河心中哀叹一声,杜立秋我草你个血妈呀,你特么要害死我啊。
颈椎跟别的地方骨头不一样啊,整不好,那就是脖子以下瘫痪啊。
特别是这一连串的骨节响声,那感觉就好像是每一个骨节处,都被电了一下似的,酥地一下,滋儿地疼了一下子。
唐河惨叫了一声,然后叫声戛然而止。
那种瞬间天地通透一般的感觉,让唐河都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再动动脖子,诶,不疼了,脑子还贼基巴清醒。
杜立秋得意洋洋地说:“咋样,还行吧!”
“行啊立秋,啥时候练的啊!”
“干妈教的,小虫儿又跟我比划了一下子,拿猪羊试过,这么一整,一下子瘫子,再这么一拽,立马活蹦乱跳。”
唐河的心中涌起一股子寒气来,“也就是说,这一招你只在猪羊的身上试过,没在人的身上比划过对吗?”
“你看你说的,这叫啥话啊,我还寻思着,再碰着黑瞎子啥的,搂脖来这么一下子呢!”
唐河一脚把杜立秋踹了个腚蹲儿,后怕让他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来。
妈的,但凡差一点,自己下半辈子就瘫啦,我还重生个基巴呀。
还好,杜立秋没失手,唐河也爽快了,再看悬崖上那些奇怪的羊,居然就那么大模大样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只长着又粗又壮的角,尾巴一厥,冲着他们拉了一串的屎。
“就它的,长得肥还壮!”
唐河怒吼一声,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都不用打要害,随便打到哪,这只羊一个晃身,直接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摔得口鼻窜血尿尿齐喷,都特么不用开膛放血了。
武谷良和杜立秋一起搂火,打不打得着不重要,惊慌之间,好几只摔下来,不死也残。
要不是带不回去,唐河他们高低把这一群十几只爬山崖的羊全都撂下来不可。
猎人在打猎的时候,真没什么春不猎啊,崽不猎啊那些说法,能带回家,养家糊口才最重要的。
但是,你能祸害呀。
全都打死了,然后带不回去,都烂在山里了,那不是祸害人吗。
你留着呀,早晚有一天它跑回来,不还是你的吗。
哪怕就这样,四只体重七八十斤的大角羊,也够唐河他们喝一壶了。
这要是在大兴安岭,扒皮做爬犁,仨人一块使劲,就算是一两千斤,也能慢慢地拖回去。
可是秦岭这鬼地方,你就是打着一头老虎,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地用肩膀往回扛。
对了,秦岭没老虎了,六十年代的时候就打绝了。
百多斤的皮子肉啥的扛肩上倒没啥。
可是唐河他们啥时候遭这过种罪啊,这不是累傻小子嘛。
就算是杜立秋这种牲口,扛出山的时候也累得直吐舌头,最后还是武谷良跑回村里,叫了一帮人过来帮忙。
三百来斤的羊肉,还有囫囵个的光腚云豹,特别是那囫囵个的豹皮,引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这年头的山里,不缺猎物。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渔也好,猎也罢,都是需要专业技能的。
普通人拎着把枪就往山里闯,可能你转几天,人家就在你脚边趴着你都看不着,最后会活活把自己困死在山里还是好的呢,啥玩意儿把你整死当食物,再平常不过了。
这么说吧,这年头死在野牲口嘴里的人,比被车撞死的都多。
唐河把豹子皮让秦爷收好,豹子的四根棒骨归咱,留好了,泡酒壮那个阳呢。
肉单独炖一锅,那些啥羊的,得用大锅烀上,这回连生产队早年吃大锅饭的大锅都动用了。
这回就不是相熟帮忙的人吃饭了,全村都来,奶娃子来了吃不了肉,当妈的还不能多吃油水下个奶吗。
反正这些肉也带不回去,卖也没法卖,都留给老婶子一家,只会招人眼红惹了祸,还不如大家全吃了呢,还落个好名声,多个全村的相助。
这年头的人,还是有良心的。
就是那些还奶娃的媳妇儿老娘们儿,看着唐河走过的时候,立马就把衣服一掀喂孩子,然后瞅着唐河叽叽嘎嘎地笑。
还有奔放的老娘们儿托一托举一举问上一声。
这一声方言,唐河听懂,问他吃不吃。
农村老娘们儿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大家凑一块,胆子大了,然后逗小伙,特别是这东北来的,格外精壮有能耐的小伙。
万一,逗着呢!
唐河一翻白眼,我家里有,用不着。
不过,目光一瞥,一个长得很白润,甚至带着几分知识份子恬静的女人,也在奶孩子。
据说还是早年城里来的落户知青呢。
孩子哇哇哭也不吃奶。
唐河看着着急,很想上去一把捂住,吓唬孩子一声,你不吃叔叔可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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