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宋清阮的想法在对上商景郁深邃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不会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因为。
......他们没有以后了。
“今天是你生日，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宋清阮抱着商景郁的手臂，温声问道。
商景郁侧脸，因为宋清阮离他格外近，他的唇正好落在她唇角。
他挪唇，贴在宋清阮唇上静止不动。
愿望？
半晌后，他移开唇，拉开与宋清阮的距离，定定看着她，半玩笑半认真道：“想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话落，车厢里的气氛忽然凝固。
宋清阮笑容僵在脸上。
她抱着商景郁的手无意识收紧，呼吸也不由得变慢。
商景郁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笑着拥住宋清阮，他侧脸贴着宋清阮的脸颊，轻声道：“愿望是你一直健康，一直幸福。”
低而温柔的声音萦在耳边，宋清阮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也是，要健康，要幸福。”
宋清阮靠在商景郁怀里，视线落在窗上，看着车外不断变换的景象，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商景郁嘴角拉平，神色浅淡。
没有她，要怎么幸福呢？
他的幸福早在五年前已经戛然而止，这一周的快乐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为什么不继续爱他了呢？
商景郁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
“生日快乐。”
生日蛋糕上的烛火犹如灵动的精灵，微微闪动着，映照着女人的面庞，衬得她清丽的脸庞格外温柔美好。
商景郁久久不动，丝毫没有要吹灭蜡烛的迹象。
他的目光深沉而平静，紧紧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印进灵魂深处。
宋清阮双手托腮，跟他对视。
蜡烛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地被吞噬，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响，宛如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坐在桌前的两人宛如两座沉默的雕塑，谁也没有动弹。
直至蜡烛燃尽，餐厅被黑暗吞噬，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过玻璃，洒下微弱的光芒，铺在地板上。
在沉寂的黑暗中，宋清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向对面挪动。
当她的指尖碰到商景郁的指尖时，她的心脏轻颤一下。
她的染着凉意的指尖一点一点滑入商景郁的指缝，隔着餐桌，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商景郁反握住她。
克制而有力。
俩人在餐厅坐了很久，只是牵着手，谁也没开口说话。
“砰——”
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宋清阮偏头往外看去，只见到绚丽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她眼底闪动出惊喜。
“你安排的？”
“嗯。”商景郁点点头，声音温柔：“想跟你看最后一场烟花。”
宋清阮起身，一并将商景郁拉了起来。
她拉着人出了古堡，来到后花园。
烟花冲上夜空天空，在空中绽放出各色的烟火，美不胜收。
商景郁每次给她放烟花必然大手笔，她知道这场烟花不会那么快结束。她牵着商景郁的手穿过小径来到绕满了藤蔓的秋千上坐下。
“好漂亮。”
宋清阮靠在商景郁肩上，绚烂的烟火倒映在她瞳孔里。
她扬起笑容，小腿轻晃，裙摆随着秋千前后摇动而飘扬。
“嗯。”
身侧的人视线一直停在她脸侧，宋清阮并非毫无察觉，但她不敢转头。
因为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即将结束的时间里面对他。
耳边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商景郁的眼里却只能看得见宋清阮，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想记住。
“阮阮，不要忘记我。”
男人低低的声音伴着微风拂过耳廓。
宋清阮脸上笑容不变，喉头却溢出点点苦涩，她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最终她听见自己说：“好。”
闻言，商景郁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这场烟花持续了很久。
宋清阮不知何时已经靠在商景郁肩上睡着了。
商景郁低下头，在宋清阮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晚安。”
-
次日宋清阮醒来时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
是空的。
她翻了身才睁开眼，她侧对着平时商景郁睡的位置。
被子都盖在她身上，那半边床很空。
宋清阮看着那半边床出神，淡淡的叹息声在卧室内散开，她缓缓坐了起来，感觉很是疲惫。
她视线扫过床头柜时看到了她的手机跟护照。
“叩叩——”
敲门声从卧室门的方向传来。
宋清阮眼尾微扬，就在她奇怪商景郁怎么敲门时，许淮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阮阮，你起床了吗？”
宋清阮揉了揉耳朵，总觉得她出现了幻听。
她下床去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她便被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里？”宋清阮十分惊讶，商景郁居然会放许淮燃进来。
许淮燃松开宋清阮，揉了揉她的脸：“说来话长，你先换衣服。”
宋清阮点点头。
她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这才下楼。
在楼梯口时她随口问了一句方琦：“先生呢？”
方琦答：“先生说今天有重要的工作就不送您了。”
“他没让你帮我安排送我出去的车吗？”
方琦看了看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淮燃，有些奇怪：“有人接您。”
有人接宋小姐，先生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安排车送，不过她没有表露出心中的疑惑。
宋清阮觉得奇怪极了。
商景郁一早就知道许淮燃要来？
还是说，他叫许淮燃来的？
她走过去时许淮燃已经起身朝她走来，他对她伸出手，宋清阮将手搭了上去，两人一块儿出了门。
许淮燃的车就停在外面，他为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宋清阮带着一肚子疑惑上了车。
为什么商景郁会让许淮燃进来？而许淮燃这个正牌男友在明知商景郁喜欢她的情况下，在他家里找到了她，更是什么都没问。
“饿不饿？先带你去吃东西。”
一旁许淮燃的声音将宋清阮思绪拉回。
“好。”
宋清阮点了点头，车子发动离开时她一直看着那幢古堡。
车子驶出庄园大门时许淮燃偏头看了一眼宋清阮，她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兴致不高。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沉默的氛围散落在车厢内的每个角落。
过了很久，许淮燃打破沉默：“一周前我就找到了这里。”
宋清阮猛然想起答应商景郁的第二天早晨他带着一身的不悦回来。
以及那个被挡在门外的客人。
是许淮燃！
许淮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他让我一周后来接你。”话说出口后，许淮燃那颗煎熬的心短暂地松了口气。
商景郁说，不用跟宋清阮说这些。
但他不想瞒着她。
无论是他，还是商景郁都没资格帮她做选择。
宋清阮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跟你说了什么？”
许淮燃如实答：“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闻言宋清阮脸色一变：“调头开回去！”她清冷的声线染上严肃之色，语气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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