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乔泽，你疯了
那尔文的悲愤，那尔文惨白的脸，还有激动的情绪，让钢琴师如同终于打了一场胜战。
让他终于也能够透一口气。
所以他之后又来到了地下医院。
如同上次来一样，钢琴师又听到了护士们悄声议论波兰。
这是波兰天生的魔力。
她的长相，虽然美。
但却并不是顶尖美丽。
可却偏偏总是能够吸引人注意，总是能够成为中心。
无论对男，还是对女。
当听到护士们议论着波兰时，钢琴师停了下来，如同上次一样，先是倾听。
“万幸，波兰夫人总算是愿意吃饭了，害得我好一阵担心。”一个护士这么说道。
闻言，钢琴师的心一沉。
波兰，不愿意吃饭？
“是啊，几天绝食，什么都不吃。”另外一个护士跟着道：“我可慌了，这本来就做了截肢手术，还不吃食物，这怎么可能恢复好，所以我就去找波兰夫人谈了好久。“
“什么！你找波兰夫人谈了很久？难怪我说她怎么突然愿意吃饭了，不会就因为是你找了她吧？”开始说波兰夫人愿意吃饭的护士立即道。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你和波兰夫人说什么了啊，让她突然愿意吃饭了。”
“我就和波兰夫人说，上面交代了，让波兰夫人一定要好好活着，所以如果波兰夫人实在不吃饭，那么我们医院也会采取别的手段，比如打营养液之类。”
停顿一下，这个护士又继续说道：“但我这样说，波兰夫人还不为所动，直到我说了，这样做的话，虽然也能够保住波兰夫人的性命，但我们这些护士一定会受到责罚的，我这么说了以后，波兰夫人看我了一眼，叹了口气后就还是吃了。”
“所以她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受到责罚才愿意吃饭的？”
“对！我觉得是！波兰夫人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能够感觉出来！她其实一点也不愿意留在这医院，但始终安安静静，除了因为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外，就是她不想让我们这些照顾她的人受到责罚。”
“你这么说了以后，我好像也有这样的感觉啊，她真的很为别人想的。”
“……”
护士们的言语传进钢琴师的耳中后，让他坚硬的心，忽然有些些许柔软。
他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
也不在乎别人善良不善良。
甚至他认为，善良是一种愚蠢。
若一个人善良，不会成为优点，只会成为缺点。
可偏偏在波兰身上……
波兰的善良，如同一层光晕一样，落在波兰身上，只会让她更加熠熠生辉。
让她更加让人心动。
就如同钢琴师此刻听到护士们夸赞波兰善良一般。
若是这些护士夸赞别人善良。
他只会不屑一顾。
只会冷笑一声。
可偏偏是波兰，就不一样。
但如同上次一般。
心柔软了数秒后，又被一股冷意取代。
因为钢琴师又想了起来。
他因为别人夸赞波兰，而心动，而骄傲。
但波兰不会在意。
丝毫不会在意。
但是这样近乎沮丧的情绪，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维持得久。
大概是因为方才见到那尔文，并且激怒了那尔文的原因。
钢琴师不由挺直了脖颈。
对。
波兰并不在意他会不会因为她而骄傲。
波兰只会在意那尔文。
但又如何？
她在在意又如何！
她和那尔文不可能在一起！
那尔文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关在死牢。
当听到他提到那尔文和波兰的不伦恋情时，痛苦懊恼。
这一定也是那尔文后悔了，曾经和波兰相恋。
因此一个后悔和波兰相恋的男人，波兰如何在意，都是没用。
……
病房。
钢琴师走进时，看到波兰正在凝神看着花盆里的花。
那是娇艳的牡丹花。
波兰看得出神，以至于钢琴师走进去时，波兰夫人都没有发现。
钢琴师走到了波兰夫人身边。
他的目光落在了波兰夫人的脸上。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到波兰夫人的正脸，只能够从上往下看到她的侧颜。
波兰的侧颜，很柔美。
从额头到下巴的弧度，都泛着温柔的弧度。
让人一看，心几乎都要软了。
钢琴师看着出神。
尽管牡丹花很美。
此刻又是绽放得最艳丽时。
但有波兰对比，再美的花，也突然黯然失色了。
“爱人如同养花。”等了许久后，钢琴师终于出了声：“需要细心浇灌，我愿意做这个养花人，但有花却不愿意被细心浇灌。”
钢琴师话里有话。
他的话意思很明显。
波兰夫人的目光一凝，随后目光从牡丹花上离开，抬眸淡淡瞥了一眼钢琴师，开了口，像是不经意一般道：“爱人如同养花？乔泽，那你知道什么是爱人，又知道什么是养花吗？”
“养花需要浇灌，但要适合花的水浇灌，而不是一股脑浇下去，同样爱人需要尊重，需要爱护，但不是凭着自己的一厢情愿。”
“所以乔泽，你真懂吗？”
钢琴师的话里有话。
同样，波兰夫人也是话里有话。
双方都是聪明人。
都能够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因此钢琴师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在找波兰夫人这漫长时光里，他想过一旦找到波兰夫人，要报复波兰夫人，也折磨夫人。
直到波兰夫人被截肢后。
那汹涌的恨意，忽然一下偃旗息鼓了。
因此每次来波兰夫人这里，钢琴师都有想过，心平气和和波兰夫人好好谈谈。
不发怒。
不提过往。
而若波兰夫人肯给他一丝笑颜的话。
钢琴师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甚至这么多年来，波兰夫人藏身在乔四那里，他都可以不计较。
可偏偏……
可偏偏每次来！波兰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笑颜！
甚至就连一句好话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每次的话，也都是暗藏讽刺！
目光渐渐发沉后，钢琴师冷道：“波兰，你的意思是我不懂？那么谁懂？那尔文懂吗？”
停顿一下，钢琴师缓慢道：“对了，波兰，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从那尔文那过来。”
闻言波兰夫人的呼吸明显加快了。
即使她极力控制着自己。
但依旧被钢琴师看出了，她呼吸节奏快了。
这让钢琴师的眼神越发沉了。
如同一只阴沉的凶兽一般。
“听到我这么说，你不想问问那尔文的情况吗？”钢琴师道。
波兰夫人没答。
钢琴师冷笑一声：“也许你不想，不过即使你不想，我也想要告诉你，那尔文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脏兮兮，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虽然并不是那样。
即使在那样的地方。
即使都如此狼狈了。
可那尔文依旧如同清雅的君子竹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但钢琴师偏要这么说。
仿若这么说，能够让他心中快意一些。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钢琴师又道：“重点是，我和他交谈了一番后，他整个人不仅像一只阴沟的老鼠，更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
“不，像一头被关在牢笼里的狮子，因此就算怒到了极致，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够被一下接着一下不短刺激！”
“波兰，你知道我是怎么刺激他的吗？”钢琴师充满恶意道：“我说了你和他的关系，那不伦的关系。”
“他后悔而又痛恨，恨不得马上去死，因为只有死才会没有思想没有神智，才会再也想不起来你们那不伦的关系，可偏偏又死不了！所以他只能够发疯。”
“另外我还告诉了他，妄想走过死桥下一世你们就不会是兄妹了，就会在一起了，那更是痴心妄想！”
“人死如同灯灭，这一生过去了，就没有下一生了，何况就算有下一生，血液关系是拥有断绝不了的，所以若这一生是兄妹！那么下一生，哪怕生生世世，你们都会是兄妹！”
“……”
钢琴师的话，如同雷霆之音，响在了波兰夫人的耳边，让波兰夫人的脸色一点点白了。
她悲哀而又愤怒看着钢琴师：“乔泽！我们是错了！我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从未相见，因为女儿的原因我们来到帝都，也是决定一起赴死，来偿还自己的罪恶，可为什么你偏偏要抓着不放！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向温柔的波兰夫人，此刻的声音却近乎要穿透天花板。
乔泽来刺激她，她尚可以接受。
可刺激那尔文……
波兰夫人心如刀绞。
那尔文，那是一个多么温柔，多么好的男人。
他这辈子唯一的错，就是和她在一起。
所以乔泽用这样的话来刺激那尔文，会让那尔文有多么痛苦！
想到这里，波兰夫人近乎不能够自已。
而看到这样的波兰夫人，钢琴师也越发压不住心中不断燃烧的怒意。
看看！
看看！
波兰终于愤怒了！
终于激动了！
从将波兰带来以后，她总是那么风淡云轻。
总是那么对一切不在意。
甚至那一双纤细笔直的双腿被截了，若是别的女人，怕是哭上个三天三夜都不够！
可波兰甚至连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而这么从容的波兰，却只有在那尔文这，可以失控！
这足以证明，她有多么爱那尔文啊！
“为什么！”钢琴师忽然伸出手来，抬起了波兰夫人的下巴，他恶狠狠看着波兰夫人，近乎咬牙切齿说道：“波兰，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哪怕这么多年来，你和那尔文都没有相见！但都无法抵挡你们深爱着对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对方！”
“知道为什么你来帝都时，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吗！因为我也得到了消息，那尔文也来帝都了！我想看看！你们再次见到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若你们是对对方不管不顾！爱意完全不在，甚至可以视对方如同空气！那么波兰，我可以和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这样！”
“我绝对不会抓着这点不放！我甚至不会关押那尔文，去刺激那尔文，让那尔文求生不得，求是不能！”
“可偏偏不是这样！根本不是这样！你们还有爱！还有那么强烈的爱！所以才要一起赴死！甚至连我的琴声都阻挡不了你们继续踏上死桥！”
“所以波兰！我不能够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可你为什么却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若这个男人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却是你的亲哥哥！所以你为什么宁愿爱着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能够爱我！”
“波兰！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根本不能够想不明白！”
“……”
钢琴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
到了最后，他忽然身子上前，就要吻住波兰夫人的唇！
波兰夫人极力挣扎，可哪里能够挣扎过钢琴师！
眼见钢琴师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波兰夫人忽然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波兰夫人咬得极重，顷刻就将自己嘴唇给咬出了血。
那鲜血入目后，一下惊醒了钢琴师。
钢琴师的手一松，他怔怔看着波兰夫人，等了片刻后，钢琴师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所以你宁愿自己咬伤自己，都不愿意被我吻？若是那尔文呢？若是那尔文要吻你的话，你一定不会咬伤自己！甚至不会拒绝！而是迫不及待吧！”
波兰夫人悲哀看着钢琴师：“乔泽，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对！我是疯了！”钢琴师忽然双眸发红，又再次激动道：“波兰！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才疯了！”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戴着红色的帽子，露出一双大大的眼时，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完了！彻底完了！”
“你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之后我被你带回那拉宫，但其实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地方！我哪怕在外流浪，我都不愿意留在那个处处充满了阶级，处处都充斥着对我一个什么都不是，只会弹钢琴男人嘲笑的宫殿！”
“但这些你从来不知道对吗？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因为那拉宫哪怕我在不喜欢，可只要你在那个地方，那么我就可以留下！”
“哪怕那拉宫是地狱！只要你在那拉宫，我都可以留下！”
“所以波兰，在那拉宫那么多年，其实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完全是凭着的你的一腔爱意，才能够在那里生活下去！”
钢琴师的话，不由让波兰夫人一愣。
这样的话，是波兰夫人第一次听。
她之前确实不知道。
当年她将乔泽带回那拉宫，是因为觉得乔泽无处可去。
却没想到，那拉宫反而成为了乔泽的束缚。
“你不知道，在那拉宫，除了你，那些上等的贵族有多么高高在上，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有多么轻视！”钢琴师还在继续道。
“甚至在他们眼里，我连那拉宫的一条狗都不如，波兰，你不知道，每当我看到他们轻蔑的眼神，听到他们嘲笑我的话语，我的心中有有多么愤怒！”
“我多么想一拳头过去，将他们打倒！可每次我都忍住了！不是因为我惧怕他们！不是因为我怕我这样做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而是因为我知道若我这样做了！我会让你为难！”
“所以那些年来，你知道我在那拉宫有多么隐忍吗！当然，这比起你之后和那尔文在一起，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因为你和那尔文在一起后，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痛苦！”
“明明完全毫无保留爱你的人是我，明明每天给你弹奏钢琴曲的人是我，明明时时刻刻在乎你的想法，你的心思的人是我！可为什么你却看不到我，而是爱上了那尔文！为什么你却要和那尔文在一起！”
“波兰，你不知道你和那尔文在一起后，我有多么痛苦，我甚至悄悄用了无忧粉，弹奏了钢琴曲，就是想要影响你们的心绪，影响你们对彼此之间相爱！”
“可没有用！半点没有用！而到了最后，甚至你还让我离开了那拉宫！”
说到这里，钢琴师一停。
他重重喘着气，最后道：“可直到那时，我也只是痛苦，我也没有恨你，我想着可能我是不如那尔文，所以才让你选择了他。”
“所以我只能够藏着对你的爱意，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直到你和那尔文是亲兄妹的消息传来，那一刻我才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毕竟你和那尔文是亲兄妹，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那么也许你会接受我。”
“波兰！你不知道那个晚上我有多么兴奋！当我得知你们是亲兄妹的那个晚上！我想迫不及待去找你！可又担心你睡了，我就整整在那拉宫外站了一夜！”
“就这么一直等到天亮，当我怀着万分的兴奋和喜悦去找你时，你却告诉我，你和我没有任何可能！”
“哪怕你和那尔文是兄妹！你们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但你依旧还爱着那尔文，我们之间依旧没有任何可能！”
“波兰！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我有多么万念俱灰！”
“我甚至想要了解自己的性命，可后来我想到了我的姐姐，用自己的性命保住我的姐姐，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够死！”
“我还没有娶到姐姐口中那个女人，我绝对不能够死！所以我要去争取！我要试着打动你！”
“一天不行，那么就一年，一年不行，那么就这一生，总有一天我可以打动你！可波兰，我的一片真心迎来得却是什么？”
“你宁愿和那尔文一起被流放！在我追到了边境之地后，你宁愿躲藏起来！不复相见！”
“……”
钢琴师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仿若这些话语，这些过往，都如同大山一般，一座座向他压来！
到了最后，他已经完全负荷不了！
而钢琴师这番话，也让波兰夫人眼中悲哀之色越发重了。
她开了口：“乔泽，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和那尔文是兄妹，我们不能够在一起，也不代表我波兰就要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我从未爱过你，也从未给过你任何幻想，所以你为何一定要固执认为，我必须要接受你？”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打动我，可乔泽，你是否要知道，你的打动太过疯狂了！疯狂到我只能够逃离，只能够躲避！”
“否则的话，我无法预料你的疯狂会让你做出什么事情，我躲避你，也只是想让你冷静，想让你清醒！”
“想用时间来换空间，来换取你对我的爱意消失。”
说着，波兰夫人痛苦闭上了眼。
她本以为，伴随着时间，钢琴师在找寻不到她后，会试着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然而并没有。
时间并没有让钢琴师对她的爱意消失，反而更加固执！
更加疯狂了！
“清醒！”听到波兰这么说，钢琴师眼中露出了深深讥讽：“波兰！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清醒！”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清醒！唯独对一个人的爱不可以清醒！”
“你和那尔文是亲兄妹！你都不可以对那尔文清醒！你凭什么要求我清醒！”
“还有！你不要用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我！因为波兰，我乔泽就算疯狂！至少我也不会违反伦理！”
“我不会去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所以你都能够接受那尔文这么一个违反伦理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够接受我！”
“乔泽！”波兰猛地睁开了眼，眼中的痛苦几乎都要逸了出来：“我和那尔文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关系！”
“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亲兄妹！完全不知道！若早知道的话！哪怕我们对对方在欣赏！我们都一定会发乎情！止乎礼啊！我们是绝对不会成婚！成为夫妻啊！”
对这一点，波兰夫人可以肯定。
她和那尔文，都是遵循理法的人。
若早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发酵！
可偏偏上苍弄人啊！
等知道时，她和那尔文已经成为了夫妻啊！
波兰夫人心如刀割！
她和那尔文，何曾想要犯错！
何曾想到做这样违反道德违反天伦的事！
何曾想到这样被人人指责啊！
甚至在生出女儿后，波兰夫人还无数次有过冲动，掐死这个孩子。
毕竟这违背天伦的孩子，不应该存在这世间啊！
可终究，看到孩子脸上的笑颜时，波兰夫人还是心生了不忍！
而这么多年来，虽然无时无刻，波兰夫人不想着自己的女儿，但她终究还是压住了自己，不去寻，不去见。
就是因为知道，她犯了多大的错啊！
她无颜面对女儿！
这么多年来，她也因为和那尔文的事，无时无刻不受着良心的折磨。
可为何上苍却总是要这么残忍！
在这么多年后，她和那尔文终于相见，决定坦然面对曾经的错误，一起赴死，上苍却偏偏又不让她死！
要让她承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
波兰夫人，满脸绝望！
而钢琴师亦是如此！
曾经的他，是有过放弃的念头！
在波兰夫人和那尔文成婚以后，在看到他们夫妻情深时候，他绝望，他痛苦，他万念俱灰，却也终究决定放弃――
直到钢琴师知道了，那尔文和波兰夫人是亲兄妹！
从那以后，钢琴师钻了牛角尖。
波兰夫人都能够和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够和他在一起？
而这牛角尖只要一钻，那么就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从那以后钢琴师只有一个念头！
波兰！
必须接受他！
……
半响后，钢琴师再次抬起了波兰夫人的下颚。
然而这次却不是要吻她，而是盯着波兰夫人的眼，一字一顿：“波兰，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你和那尔文结婚了，成为夫妻了，所以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能够如此感情深厚对吗？”
“毕竟成为了夫妻，那就是不一样了，而我和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才会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说到这，钢琴师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深思。
尔后，这道深思又变成了决然：“所以或许我应该要做什么，让我和你变成曾经你和那尔文的关系，你才会爱上我。”
波兰夫人心头猛地一惊。
领会到钢琴师的意思后，波兰夫人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乔泽！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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