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郑氏，死了
从三皇子府中.出来，宋真言沿着天宁街慢慢踱步回去。
三皇子的意思是叫他在廷尉府的眼皮子底下将郑氏除掉，可廷尉府中，他安插的暗线地位太低了。
他的那些人除了能在廷尉府中做一下杂役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叫他们去刹那郑氏，多少也有些太强人所难。
若说能有什么毒药能带进去也就罢了，偏偏那宋徽之一直把持着廷尉府。
那廷尉府地牢每日盘查的最是严格，别说是毒药了，就是多带一只苍蝇腿进那牢中都会被搜出来。
曾经就有不少人说过，想在那廷尉府中杀人，比登天还难。
宋真言心中不免愁苦，这个郑氏……早知道廷尉府抓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叫他再也没法开口说话才好。
如今……上哪儿去找能自由进出廷尉府，还不必严格搜查的人呢。
不知不觉的，宋真言便到了宋府门口，他进门，恰好看到燕凌儿给宋徽之送饭回来。
他眼前一亮，愁苦的事情终于有了破解之计。
燕凌儿才回来不久，宋真言就差人唤了她过去。
“二公子唤我？”
燕凌儿瞧了一眼天色，现在已经很晚了，平日里，宋真言不会这么晚了还叫她。
而且……
也不知道宋徽之会不会生气。
“难不成是唤我去？”传话的丫鬟哼了一声，随即瞪了她一眼后离开，口中还不忘记嘟嚷。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叫两位公子都如此稀罕！”
燕凌儿沉默了会儿，她想了想，罢了，还是去一趟吧，若是宋徽之问起来再另说。
她去了宋真言的书房，宋真言一见到她便立刻过来道。
“这么晚了实在不该叫你过来的，实在有点不合适。只是这事儿同你母亲有关，所以……”
听到这话，燕凌儿立刻急了起来。
“我母亲有消息了？”
“稍安勿躁，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得知。不过我托人打通了关系，明日.你可去瞧瞧她们。”
燕凌儿大喜，她连忙弯腰行礼。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婢谨记于心。”
宋真言笑了笑，他缓步走过去，用比寻常都重的力的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燕凌儿知道次日能见着母亲妹妹，高兴得几乎一夜未睡。
她一大早，便起身做了许多她们二人喜欢的餐食，将药膳也炖了在锅中。
到了廷尉府后，她先是将食盒递给石峰，而后按照宋真言说的，去了地牢。
地牢的狱卒看到是燕凌儿，倒也没怎么查她。人人都知她是宋徽之身边的人，且宋徽之跟石峰待她都不一般，所以搜身时，也就是走个过程的事儿。
燕凌儿捏紧食盒，紧张的跟在那狱卒后面，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路上她还撞到了别的的狱卒。
好在，那些人也不曾说什么，燕凌儿想，可能是宋真言打点过得缘故罢。
她不知的是，方才跟她相撞的狱卒指腹和指甲缝里已经沾着毒药朝着那郑氏的牢房中去了。
郑氏瞧见狱卒，面无表情的别过头，什么都没说。
狱卒瞧了四下，开了牢房进去送了两只馒头进去。
那郑氏抬眼，狱卒便猛然窜过去，用力掐住他的下巴。
“大人说了，会厚葬你，也会厚待你家人的。”
那郑氏倏然瞪大双眸，他惊恐的摇头呜呜乱叫，可狱卒却没给他挣扎的机会，便那毒药就送入他的口中了……
“主君！”
石峰脸色难看，他快步走进主堂中。
“何事？”宋徽之正看着那许李二人的档案，并未抬头。
“郑氏……死了。”
石峰低着头，这可是他们廷尉府头一次让犯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里头。
什么？
宋徽之立马起身：“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死的？”
“就刚才，是服毒自杀的，那看着他的狱卒说只是去出恭，因肚子不舒服去得久了些，回来的是人已经死了。”
真是荒唐！
宋徽之脚步快步进了那地牢之中，郑氏已经七窍流血暴毙在牢中。
“主君。”前来验尸的仵作起身回禀：“死者中的是草乌之毒，这毒向来霸道，只要一点点，便可以要人命。”
“可是郑氏入狱之时咱们都搜查过，不曾发现他身上带有什么毒，再说了，他要服毒自杀，为何不一早就自杀，非得让我们折磨了吐出了那二人之名来再死？”
石峰自然不信是郑氏是服毒自杀的，宋徽之同样不信，这摆明了是凶手不想让郑氏继续供出后边的人，所以才灭口的。
“郑氏是两人轮值，除去出恭的那个，另一个呢！”
他黑着脸，扫了一圈地牢中的众人。
石峰蹙眉，看向其他的狱卒，不一会儿，便有人押着另一个狱卒上前来。
“主君，巡防守卫发现此人在后门鬼鬼祟祟，似乎要跑，故将人拿下来了。”
这边是那个一起轮值的狱卒了，似乎是叫王甲的。
“主君，主君！饶了小的罢！郑氏是小的杀的，小的招了，还请给小的一个痛快。”
那王甲扑通一声跪下来，瞧着是一心寻死之人。
“拖下去，酷刑伺候。”
宋徽之冷声道，在他廷尉府的人想让他一刀杀了，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他有胆子杀人，那便让他尝尝廷尉府四十七种刑罚的苦痛！
王甲一听，吓得腿软，他在廷尉府多年不至于不知廷尉府地牢里的酷刑有多重。
他大声求饶，宋徽之却充耳不闻。
过了片刻，受了刑后的王甲被拖了上来，他双腿几乎报废了。
“为何要杀他？”
“回，回主君。”王甲趴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小的，半年前小的被那郑氏诱骗，沾染了赌瘾还借了那郑氏许多银钱……小的还不上，他，他便将小的妹妹抓去抵债，竟，竟将小妹卖进青楼中。小妹不堪受辱，便，便一头撞死了。”
“小的心有不甘，对郑氏早就怀恨在心，早就想将他一刀杀了为小妹报仇，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这一次他犯了事，小的，小的便没忍住，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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