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摸一下


床上女子一身月白的寝衣,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胸前,没有一丝装饰。

这样素净,却依旧美得惊人。

祁鹤安视线从头扫到脚,在她比之前弧度略圆润的腹部停留片刻,而后掠过。

她虽然面色略有些苍白,但神色安宁平静,并不像垂死的模样。

相反,她身形比他离开前还要稍微圆润一些。

胸间焦灼不安的忧虑恐惧散去后,祁鹤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弄的弧度。

看来他离开后,她过得不错,比他在时要好。

祁鹤安静立在床前,伸手扶住床柱,疲倦地闭上眼。

他太累了,心神放松下几乎有些站不住。

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间有一阵微风吹进,床上沉睡的女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昏迷几日,萧令宜初睁眼时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模糊地见床前立着一个高大的影子。

待她眨几次眼,眼前的一切才渐渐清晰起来,也看清了床前人的脸。

她没出声,亦没发出任何动静,就那样躺着,视线静静地描摹祁鹤安的五官轮廓。

瘦了些,也黑了些。

比之前看起来还要凶,若景儿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知会不会被吓哭?

萧令宜的思绪恍惚又跳脱,想着想着将自己逗得忍不住勾唇扯出一抹笑意来。

祁鹤安缓了会,觉得那股从骨缝里透出来的疲惫稍微消散后才睁开眼。

没成想一睁眼便见萧令宜不知何时醒来,就那样睁着眼看着他。

祁鹤安身子一僵,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但她明明醒了,见到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终究是他先耐不住性子,皱眉道,“既醒了为何不说话?”

萧令宜只见他嘴唇轻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她早已习惯了,梦么,都是如此的,只有画面,听不清声音。

祁鹤安见她依旧没反应,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他奔波千里,日夜不歇地赶回上京,她却连一句话也不愿说,显得他像个笑话。

他再次上下扫了她一遍,而后转身便走。

她既无大碍,他也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谁知他这一动,床上的萧令宜也终于有了反应,她蓦地坐起身,用力拉住了祁鹤安的手。

祁鹤安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间被拉得踉跄两步跌坐在床榻上。

还未反应过来,怀中便贴上一具温热柔软的身躯。

萧令宜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微哑的嗓音透着委屈的意味,“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鹤安,再多陪我一会儿……”

那是一个极为依恋与不舍的姿势,祁鹤安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细微地颤抖。

但他却身躯僵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为什么?

不是她狠心将他推开的吗?

每一次都是。

现在为何又做出这幅模样,把他当成傻子耍。

祁鹤安下颌角绷成一个凌厉的弧度,后槽牙咬紧又放松,终于豁然动手将萧令宜从身上扯下。

“萧令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扯动,萧令宜纤细的手臂交叠,将他的脖颈圈得紧紧的。

祁鹤安手掐着她的肩膀,想用力却怕伤着她,一时间脸色阴沉得简直快要滴出水来。

萧令宜依旧没有回答他,她感受到祁鹤安不再要走,才微微放松,在他脖颈里轻蹭。

柔软的唇渐渐往前蹭过他的侧脸,而后又瑟缩着躲开。

“好痛。”

祁鹤安拽不开她,只能面无表情地由着她乱动,口中呢喃着他听不清的话。

在他颈间乱动就算了,还抓着他的手贴到小腹上。

“你摸一下……”

祁鹤安眉心微跳,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算什么,让他侍寝来了?

他正要出声,萧令宜却又没了动静,他忍了会儿,正要抽回手时,殿门外却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有人来了?

祁鹤安脸色一凛,用了点力推开萧令宜,一个闪身就到了殿门旁。

殿门很快被推开,待来人进来,祁鹤安侧手成刀,闪电般便要劈下。

电光火石间,他和来人对上视线。

落下的手刀在来人颈肩上方一寸时堪堪停下。

“……”乌苏面上覆着白纱,只露出一双震惊瞪大的眼睛望着祁鹤安。

祁鹤安冷静地与她对视一眼,朝外面使了个眼神。

乌苏也瞬间回神,手往身后一拽,然后快速将殿门关上。

她回身急切地低声道,“侯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祁鹤安没看乌苏,目光冷凝地往下,与站在她身后的商景对上视线。

乌苏一顿,想起两个月前两人最后一面是那惨烈的场景,下意识挡在两人中间。

“侯爷……”

祁鹤安眼中寒光闪烁,半晌却别开视线,“你以为本侯会对他做什么?”

乌苏还未答话,商景便冷哼,“你敢吗?”

虽然两人看起来还是颇不对付,但起码一个没叫人一个没动手,乌苏还是松了口气。

她朝两人福身,“陛下与侯爷都少说两句吧,娘娘还在昏迷呢。”

商景闻言瞪了祁鹤安一眼,便快步朝床榻上走去。

乌苏这才看向祁鹤安,“奴婢知道,侯爷是听说了娘娘染疫垂危的消息才赶回来的吧?”

“就是来得比奴婢想的要早很多。”

祁鹤安眉头紧拧,神色冷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侯看她不像病危的样子。”

乌苏伸手示意祁鹤安坐,伸手给他倒茶。

“娘娘的确没有性命之危,不过也确实是染了时疫,前两日颇有些惊险,幸好是轻症,又有姜太医研制的时疫方子,这才转危为安,只是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虽说没有大碍,但乌苏的声音里还是饱含担忧之意。

祁鹤安没落座,径直走向床榻,却见刚刚还扯着他不肯放手的萧令宜这会儿已经倒回榻上闭着眼陷入昏睡了。

“她刚刚醒过来一次。”

坐在床榻边的商景闻言连忙晃着萧令宜的胳膊,“母后,您醒了吗?”

只是无论他怎么晃萧令宜都毫无反应。

于是他又瞪祁鹤安,“你莫不是在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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