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笑话


苏阳叹息,这一天,不知道苏家多少人叹息了,明妧是最不喜欢听人叹息的,她问道,“表哥,梨表妹不会真的喜欢彦表少爷吧?”

苏阳轻点头,“本来二妹妹和周彦的亲事早定下了,周家知道周彦喜欢二妹妹,让大伯母提出除非他高中一甲,否则绝不把二妹妹嫁给他的要求,秋闱还要几个月,没想到……”

谁也没想过这桩亲事会有变故,可偏偏祸从天降,老太爷亲口应承的,哪还有回转的余地?

明妧拧眉了,“外祖父既然知道苏梨表妹和周表少爷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为什么要答应镇南王府?”

就算镇南王府说什么冲喜能冲好,难道就不能直接说定过亲了吗,就不信镇南王府敢以权压人。

苏阳摇头,“祖父一辈子没撒过慌,二妹妹确实没有和周彦定亲,况且,镇南王就世子一个儿子了,他手握大景朝三分之一的兵力,是皇上最倚仗和信任的人,皇上若是知道二妹妹有益于镇南王世子的病,也会下旨赐婚的。”

既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又何必拒绝镇南王,惹他不快。

苏阳去见周彦,明妧没有了调制药膏的心情,喜儿鼻子泛酸,道,“表姑娘真可怜,有意中人却要嫁给别人……”

明妧不知道说什么好,表哥娶表妹又不是什么好事,可在古代,却很常见。

明妧手撑着下颚,发了半天的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为她引起的,还不确定,但她总该试着帮苏梨一把。

明妧提笔沾墨,在纸上写起来,喜儿在一旁看着,道,“姑娘手腕疼,就不要写字了吧,这么难看,别人会笑话你的。”

被一个读字只读半边的丫鬟嫌弃字难看的,明妧郁闷的想掀桌子。

强忍着愤怒,明妧把信写好了,装在信封里。

她没有让喜儿直接送出去,而是静下心来调制药膏。

她在屋子里捣鼓,虽然有些吵,但没人来打扰。

到了夜里,才把药膏制好。

第二天,明妧先去看了苏梨,许是一夜没睡,她眼睑有些淡淡的青影,人也憔悴了不少,就像是被太阳暴晒的娇花,失了精气神,惹人怜惜。

丫鬟捧着粥在一旁,劝道,“姑娘,你好歹吃两口粥吧,这样下去,身子会熬不住的。”

苏梨不说话,唯有清泪两行。

明妧不忍心,很认真的问她道,“你当真不愿意嫁给镇南王世子?”

苏梨扑到明妧肩上一阵痛哭,明妧拍着她肩膀,安慰她几句,一边给喜儿使眼色,让她照吩咐办事。

镇南王府,沉香轩。

小榻上,楚墨尘一脸阴沉,脸青黑的能够滴墨了。

赵风和赵烈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敢说话。

方才还以为世子爷睡着了,就小声说了几句,没想到世子爷会听见。

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不是装的,她有意中人,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世子爷。

楚墨尘脸很沉,在悬崖底下,他虽然话很少,眼睛也看不见,但是他耳朵还能听,她的丫鬟一边炒野菜一边怂恿她嫁给他,再生七八个小少爷小小姐,她还打趣丫鬟知不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辛苦,到时候肩上扛,背上背,怀里抱,全让小丫鬟一个人照顾,小丫鬟说姑娘和姑爷就是生一打,她也伺候的过来。

这是有意中人说的出来的话吗?

难道回京才两天就有了意中人?

对他又碰又摸,转过脸就喜欢别人了,恬不知耻!

楚墨尘越想越来气,一生气眼睛就疼,他强忍着才没有疼叫出声来。

外面,一小厮手里拿着封信过来,道,“爷,有个丫鬟给你送了封信来。”

赵风接了信,看着信上镇南王世子亲启几个字,就没有了好感,明知道世子爷双目失明看不见,还写亲启这样的话,这不是拿刀捅人心窝子吗?

“可知道是谁府上的丫鬟?”赵风问道。

小厮摇头,“丫鬟没说,把信送到,丫鬟就走了。”

赵风望着镇南王世子,道,“爷,这信……”

“拆开看看,”楚墨尘道。

赵风就把信拆开了,信里面还是一封信。

不过里面的信上多了一行字,他读出来,道,“如果你娶苏家二姑娘是因为悬崖底下的事,就拆开看,如果不是,就不用拆了。”

这样的信,还是头一回见。

赵风都没询问楚墨尘的意见,就把信拆了,但是他没有读出来,楚墨尘道,“信上写了什么,念给我听。”

赵风嘴角扯了下,道,“这字有点丑,容属下捋捋清楚。”

等了会儿后,赵风才念道,“镇南王世子,你是不是傻啊,在悬崖底下,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你我的真名,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解毒,大可不必了,我早留有药方在你随身佩戴的荷包里,照方服用,不出七天即可痊愈,苏二姑娘已有意中人,望你能退亲成全她。”

原本楚墨尘脸就是黑的,听了这封信,脸更是黑成了百年老锅底,被雪白的绸缎一对比,更是黑的光亮。

赵烈在一旁,道,“这是弄错了?可属下明明在苏家见到她了。”

楚墨尘咬牙道,“她一定在苏家。”

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苏二姑娘有意中人的事。

赵风把信放下,道,“爷的荷包呢?”

急了这么多天,没想到解毒药方就在身边。

赵风赶紧去把荷包翻出来,果然从里面拿到了药方,但是药方模糊了一半,不能用了,赵风恍然想起来道,“那天爷打翻了铜盆,溅了几滴水在荷包上,当时没人在意,现在药方上一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楚墨尘倒没有什么失望的,面无表情道,“给我查,她到底是谁。”

两暗卫唏嘘,世子爷差点娶错世子妃,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可就无法挽回了。

屋内,明妧在给自己的手腕抹药,稍稍用力,就疼的额头打颤。

外面喜儿进来,道,“姑娘,信和药膏,奴婢都送到了。”

“他们怎么说?”明妧随口问道。

喜儿坐下来,帮明妧包扎,道,“奴婢没见到镇南王世子,只把信交给了镇南王府的小厮,沈三姑娘倒是见到了,就是姑娘那黑乎乎跟芝麻糊糊似的药膏,被沈二姑娘嫌弃了,她差点当着奴婢的面把药膏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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