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顾南枝在山里捆过野猪，动作利落，一个人就能控制住小一千斤的黄牛。
黄三觉得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一甩帕子，“顾猎户，我来帮忙。”
还没到跟前，牛一撩蹄子，吓得他惊叫了一声，退到门口。
“我自己来就行。”
顾南枝不需要人帮忙，一个人将牛固定住，引得周围围观的人惊叫连连。
“这女子厉害，这牛几个人一起才能抬起来，刚才你瞧见没，她一个人单手就把牛翻过来了。”
“方圆百里，如此神力的女人，这人该不会是赛夜叉吧。”
“不能够吧，听说赛夜叉面如鬼魅，丑陋异常。”
……
不理会外面的议论声，顾南枝撸起袖子跟着忙乎，热的一头汗。
她从一旁摸起个碗递给王大山，本来是想让他接点水，王大山脑子一抽，拿着碗在人群里转了一圈。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转了一圈，别说，最后碗里还真多了七八个铜板。
王大山献宝一样捧着七个铜板凑到顾南枝面前，顾南枝翻了个白眼，也没客气，几文钱也是钱，直接揣到怀里。
张屠户动作利落，开刀放血，牛眼睛瞪的极大，腿弹动了几下，没了动静。
牛血也用盆子接起来，血也能卖得出去。
刀划开牛的肚子，积液顺着刀口流出，哗啦啦的流了一地，顺着肉铺的下水道流走。
张屠户感慨了一声，“这肚子够大的，要不是个公牛，我还以为揣崽子了。”
他说一句，王大山的脸上就灰白一分，不敢抬头看着顾南枝。
“这次算我打眼了。”
在外人面前，顾南枝竟然没落王大山的面子，王大山有些感动的抬头看了顾南枝一眼。
顾南枝头也没抬的在一旁帮忙。
“张大哥，现在天色不早了，这牛肉能卖的完吗？”
张屠户无所谓的开口，“好货怎么都卖得出去，牛肉可不常见。”
一千斤的黄牛去了下水、皮毛、牛角这些东西也有九百斤，按照现在的肉价，一斤四十五文满打满算也就能卖四两银子又五百文。
亏了六两银子！
王大山又想晕，黄三眼疾手快，一根银针下去，疼得他又清醒过来。
“黄三大夫，您瞧瞧这牛什么病，肉能吃吗？”
顾南枝蹙眉看着牛的腹腔，胆的位置鼓鼓囊囊，撑得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随时都要破碎。
隔着一层胆皮，还隐约能瞧见里面有一些不规则的颗粒，拇指肚大小，方的、圆的，还有三角形，撑得胆鼓鼓囊囊。
顾南枝看着里面的东西越看越觉得眼熟，总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还是劳烦黄三过来掌眼。
如果这牛有了传染病，顾南枝就算亏了四两银子也不能卖给百姓。
这场面张屠户也没见过，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让黄三过来瞧一瞧。
黄三先羞涩的看了顾南枝一眼，又低头看牛的腹腔。
看清里面东西的时候，他瞬间瞪大眼睛。
这边久久没有动静，外面等着买牛肉的已经开始不耐烦，都向肉铺涌过来。
“张掌柜的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开始割肉？”
“是啊掌柜的，家里一家人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肉铺里几个人背对着众人站着，一阵沉默，过了半晌黄三才开口。
“顾猎户，你这是什么运气。”
黄三猛地开口，顾南枝侧目看过去，黄三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扭捏神色，顾南枝还是第一次看他眼睛瞪得这么大。
“怎么了？”
顾南枝一头雾水，心中正琢磨着，今天晚上是先杀人再放火，还是先放火，等一群人跑出来，看见希望的时候再把他们杀了。
敢骗她，今天晚上村子鸡蛋都给摇散黄了，蚯蚓都给竖着劈开。
还有银钱也要拿回来，她顾南枝吃软吃硬就是不吃亏。
黄三接过张屠户手里的刀，轻轻划破胆。
张屠户着急出声，“别划破，不然肉都是苦的。”
黄三根本不理会张屠户，从胆汁里面捞出一个三角形的东西在水盆里涮了涮。
他举着金黄色的东西仔细瞧着，轻轻掰开，露出里面细密的同心层纹路，最内里的一小块白色的圆球，微硬。
“这……这他娘的是牛黄啊。”
顾南枝这次啊觉得为何自己觉得熟悉，这不就是牛宝，又称牛黄，牛黄是昂贵的中药材，至于多昂贵，顾南枝不是特别清楚。
“贵……贵吗？”
王大山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黄三。
黄三都顾不上夹着嗓子，粗壮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肉铺里。
“太他娘的值钱了。”
他有些激动，两只手在牛的腹腔里摩挲，一点小牛黄都没放过，最后收集出来了一捧，约莫能有一二斤。
张屠户都没听过什么是牛黄，凑过来瞧瞧。
“就这东西能卖多少银两？”
没经水的牛黄是红褐色，瞧着和土块是的，怎么看都不像值钱的模样。
“你们听过什么叫一斤牛黄二两黄金吗？”
黄三声音都在颤抖。
“顾猎户，这牛黄我们铺子吃不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代卖。”
他凑近顾南枝，压低声音，“这些东西价值绝对不低于一两黄金。”
干他爹啊，发财了。
这是顾南枝唯一的念头。
她甚至将怎么虐杀宋老六都抛在脑后，“黄三大夫，如果说世界上我最信任谁，我爹娘都要靠边站，谁都会骗我，唯独你不会，我自然信得过你。”
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向黄三，黄三有些羞涩，又开始夹着声音。
“哎呀顾猎户，说这些做什么，怪不好意思的，你且随我去医馆，这东西价格太高，咱们还是立个字据，有个保障。”
“都听你的。”
“哎呀讨厌~~~”
找了一方帕子，将牛黄仔细包起来，顾南枝对发愣的王大山和张屠户叮嘱了一句。
“牛你们先卖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两人机械点头。
“卖了钱，便给张大哥一两银子当作谢礼。”
两人再次机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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