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应当是在赌。
赌他有叶瑾问题的答案。
他嘴唇颤抖着，“爷，只要您饶了奴才一条贱命，奴才绝对为您所用，知道什么消息都告知您一声。”
“是吗？”
男人忙不迭点头。
下一刻他瞪大眼睛，刚才还逼供的叶瑾忽然解开腰带，慢条斯理的脱去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爷您……”
男人咬牙，“若是爷有旁的爱好，奴才也能效劳。”
叶瑾看也没看男人一眼，整齐地将衣衫叠好，放在溪水旁边的大石头上。
男人咬牙正准备继续开口，一只手薅住他的头发，他被迫向后仰，勉强能看见叶瑾的小半张脸。
好看的唇一张一合。
“可惜我不想要不忠心的奴才。”
匕首割开男人的脖颈，血液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落在叶瑾的手臂上，落在溪水里，被奔腾的溪水稀释，宛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沙啦——“杀……杀人了！”
一个过来找寻野鹿的猎户碰巧走过来，正巧瞧见叶瑾杀人。
叶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吓得崩溃的猎户，眼尖地瞧见那人匕首上印记和顾南枝带回来的那些长刀之一印记一样。
看来这人找过顾南枝麻烦。
他舔了舔嘴角。
温热的血喷洒了他一胸膛，顺着腹肌向下滑落。
叶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暴虐的冲动。
“处理好这些尸体。”
树影婆娑，有人拖拽着两人的尸体离开。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猎户和两个过路人起了争执，猎户一怒之下杀了两个过路人，冷静下来惊恐逃窜，经受不住内心折磨自杀了。
叶瑾腿上有伤蹲不下去，只能用帕子沾了溪水清理胸口上的血迹。
又用野皂角仔细清理一遍，确认身上没有血腥味儿，这才穿上衣服。
林子又恢复了安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叶瑾打了一桶水，缓步向小院走去。
推开院门，顾南枝正给大青做狗饭，杂粮米混着老鸭汤，味道鲜美。
之前叶瑾晾晒风干的竹鼠劈砍一半，拌在饭里。
大青拟人化的叹了一口气，比起人的吃食，它更喜欢吃肉。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青从毛茸茸的小狗长大到站起来和顾南枝一般高，胃口也越来越大，能抵得上两个成年男人的食量。
听见脚步声，顾南枝转头。
“怎么这么慢？”
“瞧见溪水边上果子熟了，想给南枝带回来一些，便耽误了时间。”
手指肚大小的果子颜色鲜红。
林子里倒是少见这种熟度的甜包果子，一般果子刚带上红色，便被鸟啄食。
果子还带着水汽，显然叶瑾已经清洗了。
顾南枝凑上来吃了一个，清甜的味儿充斥在口腔中。
她鼻子动了动，凑到叶瑾身边，“你身上有皂角的味儿，方才洗澡了吗？”
“嗯，出了不少汗，怕味道不好闻，便清洗了。”
“怎么不叫我，我也想洗。”
在闷热的林子里上蹿下跳，汗落了一层又一层。
“溪水凉，南枝若想洗，我去烧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下午别去山里了。”
太阳再毒辣，溪水也只有上面一层是温热的，水下杂石横生，温度刺骨冰凉。
在古代洗澡是个麻烦事，好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叶瑾在附近拾了不少柴火。
“也行，打猎好累。”
顾南枝没有任何辛勤劳作的美好品质，如果可能她更想要躺平。
叶瑾只是建议一下，她立刻选择让自己休息一下午。
打猎赶山不是爬山旅游散步，山路崎岖，不少地方都是七八十度的斜坡，攀登山就够费力的了，更不要说满山追着猎物跑。
刚开始打猎的时候，顾南枝小腿每天都是酸胀的。
叶瑾烧水，顾南枝在炕上滚一圈就强迫自己起身，拎着柴刀到附近割草。
原本那十来只兔子就够能吃的了，再加上三只鹿，一天十几斤草都不够它们吃的。
偏偏这些都是祖宗，瘦一斤顾南枝就少十几二十几文钱。
没吃饱的大青从门缝窜出去，自己到周围打猎。
大青有灵性，想来不会距离顾南枝太远。
顾南枝来回运了两趟草，见大青还没回来，便喊了一声。
“大青！”
过了半晌都没得到回应，她蹙眉顺着地面上的梅花脚印跟着向前搜寻。
她离开不久，几个男人也到了这边。
他们满头是汗地靠坐在大树下面抱怨。
“野猪没找见就算了，怎么连鹿野没见到一头。”
周强脸色不太好，他仰头大口喝着水囊里的水。
“别他娘的抱怨了，鹿找不见就找不见，咱再往里面走走，前面有一处泥潭，野猪最喜欢在那边打滚。”
几个男人不情不愿站起身，向顾南枝相反的方向前进。
地上脚印到草地上就不见了，茫茫大山寻找一只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顾南枝转了几圈，只能无功而返。
叶瑾已经烧好水，顾南枝惦记大青，骚话也没心情说，匆匆洗了澡便想出门继续寻找。
“天色黑了，大青本就是山里的，它不会出事的。”
叶瑾看了一眼天色，天色灰蒙蒙，山里黑的格外快，当人感受到周围光线开始变得朦胧，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周围便彻底黑下来。
顾南枝也觉得自己不能关心则乱，大青是守山犬，就算遇上狼都能与之一战。
她只能作罢，第二天一早便早早起来。
“我去大屁股沟看看，那里有一大片竹林，大青喜欢吃里面的竹鼠。”
北方人起地名主打一个简单粗暴，那座山像屁股的形状，山中间仿佛被劈砍成两半，有一段深沟，深不见底，河水从中间穿流而过。
大屁股沟陡峭，山上都是一些善于攀爬的动物，捕捉困难，旁边还是野猪的领地，极少有人过来。
叶瑾不太了解这片山，不知其中凶险，只以为路途遥远，便给顾南枝多准备了一些吃食。
“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好。”
顾南枝带着九环大刀，弓箭还有叶瑾准备的粮食就上路了。
想来之前的黑蹄羊就是在这附近捕捉的，一只四五十斤的黑蹄羊就能卖十两银子，可见这种羊多难捕捉。
“大青！”
“大青！”
顾南枝叫了几声不见大青踪影，反倒是一个人回应。
“谁、谁、谁叫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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