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花姑被吊半边猪
文锦荷和焦茂盛一回病房,文化龙揪紧的心才算松了下来,他不无担心地说,刚才医院出什么事了,警笛叫过不停。
“没什么事?警察来执行一般任务。”文锦荷不想讲出实情,他一是怕父亲担心,二是怕父亲想起弟弟文锦鸿。
焦茂盛并不了解文锦荷家里过去发生的事,他想炫耀一下文锦荷智救孩子的事,懵懂似地说,刚才有人在医院偷孩子。
“这帮遭天杀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偷孩子都偷到医院来了。”文化龙两眼冒出火来,估计能炒熟板栗,无比气愤地说。
“没事了,那孩子被警察救下了。”文锦荷没想到焦茂盛这么喜欢画蛇添足,偏偏要来这么一笔,只得轻描淡写地说。
“好险呀,大叔,你知道那孩子是谁救下不?”焦茂盛不吹牛心里就不舒服,他眉飞色舞地说。
文锦荷怕焦茂盛一高兴就把自己给出卖了,凤眼一瞪,眉心紧锁,抢先回答道:“还能有谁呀,警察叔叔呗。”
焦茂盛知道自己图一时快活,不小心说漏了嘴,想堵也来不及了,马上附和着说,警察叔叔真是勇敢,硬是从罪犯手中救下了那孩子。
“那可恶的人贩子抓到了没有?”文化龙的脸抽搐了一下,眼光凌厉,咧着嘴说。
“跳窗户逃走了,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早晚会捉她归案的。”文锦荷怕节外生枝,让焦茂盛又钻了空子,马上接过话道。
“有点遗憾,不过能救下孩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锦荷,你们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文化龙心里虽有点遗憾,但最终还是担心起女儿来。
“我们就在过道的长条凳上看看书,将就一晚上吧,不用担心我们的。”文锦荷看了一眼焦茂盛,算是代他回答了。
“是呀,大叔,今晚就让我们陪着您吧,我们在外面看看书,一晚上很容易过去的。”焦茂盛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他马上表明自己的心迹,想进一步赢得文化龙的好感。
“是我拖累了你们,晚上可千万别着凉了。”文化龙鼻子一酸,声音低沉地说。
“放心吧,爸爸,我早就有打算,带了一床毯子过来的,你早点休息吧,我们去外面看看书,”文锦荷早就做好了陪父亲在医院过夜的打算,她从包里扯出毛毯,微笑着说,“有什么事,您就喊我们。”
看着女儿出去的背影,文化龙心乱如麻,哪里还睡得着,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文锦鸿和老婆夏玉兰,虽说这两人都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的,但是,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儿子文锦鸿只怕也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至于夏玉兰,她到底去哪里了?寻到儿子没有?她已经离家好几年了,为什么不回家啊?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何况,这事关系到组织的安危,要是不报告三娘,让她有所准备,一旦组织遭受灭顶之灾,她就成了罪魁祸首。因此,彩姑一回到窝点,就直奔三娘的房子里作了汇报,听了彩姑的汇报后,三娘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出声,只是两个眼睛盛着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
花姑自知惹了大祸,不敢见三娘,她是知道三娘脾气的,一旦她知道了今天的事,非得剐了她的皮不可;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心里更明白,在她们这个组织里,像她惹出的这种事,就算彩姑和彪哥跟她关系再好,也不能知情不报,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厉的处罚。
果不其然,该来的终归要来,凤姑带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猛汉来到了她的房间里,板着一张苦瓜脸说,你们两个给我把花姑带走。
在这个壁垒森严的组织里,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花姑不得不束手就擒,乖乖地跟着凤姑他们走。
三娘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双凤凰涅槃般的眼睛盯向了花姑,红唇一闭一合,慢慢地张开一条缝隙,从缝隙里头蹦出来一句话:花姑,你可知罪?
“报告三娘,小的知罪,我不该擅作主张,差点酿成大祸,该组织带来麻烦。”花姑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开始一个劲地自我检讨。
“你这是明知故犯,知道不知道?要不是彪哥碰巧把你救下,你不但自己要坐牢,还得连累整个组织,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三娘黑色面纱里的脸抽搐了一下,涨红着脸,眼光凌厉,恨铁不成钢地说。
在三娘这个组织里,纪律永远都是铁打的,是任何人不能触犯的,一旦触犯,就要受到最严厉和最野蛮的处罚。也正因为这样,虽然他们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买卖,却像野火烧不尽的杂草一样,成了公安机关最头疼的犯罪组织之一。
“三娘,是我太贪心了,辜负了您的期望,该怎么处罚您就怎么处罚吧,我没有半句怨言。”花姑自知这回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便大包大揽,无怨无悔地说。
“彩姑叮嘱过你多次,要你不要擅作主张,可你就是不听,把人家的话当耳边风。”三娘毕竟是女人,心怀恻隐之心,咬牙切齿地说。
“是我立功心切,被猪油蒙了心,这事怪不了别人,您就处罚我吧,三娘。”彩姑不想再连累别人,甘愿一人受罚,她抹了一把眼泪,咧着嘴说。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找的;彪哥,老规矩,把她带到黑房子里吊半边猪去。”三娘两眼一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如刀绞,咬着牙板说。
彩姑、凤姑、花姑,是这个组织里的三朵金花,姐妹情深,听说要吊花姑的半边猪,全都刷刷地跪下来求情:请三娘开恩,放过花姑这一回吧,她毕竟是想为大家分忧,一时心急才犯下的错;何况,整个事情有惊无险,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您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彪哥,还不快动手。”三娘主意已定,哪是别人能够劝住的,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彪哥挥了挥手,两名穿着黑衣,绷着脸的壮汉快速上前,将花姑架走了。
“散了吧,你们喜欢跪就跪着,我可管不了。”三娘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彩姑和凤姑,眼光凌厉地说。
两个壮汉把花姑架到黑房子里后,将她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套在了梁上的绳圈上,瞬间,整个厂房里充塞着花姑惨烈的叫声,大家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按照规矩,这一吊就是五个小时;在这五个小时里,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拉,更不能睡,就算自己承受不了痛苦,昏死过去了,施刑的人也会用冷水将她泼醒。
凤姑一进三娘的房子,三娘就河东狮吼起来:你这个小蹄子,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跟我叫板,为花姑求情,是不是没松皮子了?就痒痒的难受。
“请三娘息怒,我只是心疼我们姐妹了。”凤姑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
“为了你的姐妹情深,你就可以置我的感受于不顾了,真是白疼你了。”三娘眼睛一鼓,鼻子一哼,气急败坏地说。
“冤枉啊,三娘,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娘,我下次再也不敢造次了。”凤姑与三娘情同母女,这在整个集团里是秘而不宣的。
“没有下次了,凤姑,从今而后,你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只有我三娘,知道不知道?”三娘的眼神严厉而温和,和颜悦色地说。
“是,三娘!”凤姑心有余悸,诚惶诚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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