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投资
第二天一早杜竘刚办公室，蒋程很快就拿着一大袋早饭冲进来。
他把早饭往桌上一扔，就嚷嚷开了，“我昨天心急火燎的，一整天就没睡好觉，你怎么好像特别精神，不会是偷偷往脸上抹了什么吧。”
杜竘压根不理会他，从袋子里拿了吃的喝的开始享用早餐。
蒋程捏着眉心，嘴里嚷嚷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突然想到这是变相在诅咒自己，又呸呸呸好几下。
吃完收拾好，杜竘开始谈正事，先和蒋程确定昨晚的消息来源。
蒋程说：“消息百分百没错，菱启集团的新任公关部经理，之前在我堂哥朋友的公司待过，习惯用的媒体资源和人脉就那么个圈子，我都打听清楚了。”
杜竘没有意外，“从盛生物假疫苗丑闻社会影响太大，现在任何有点关联都会惹的一身骚，原本还不知道网络上怎么会牵涉到诊所的消息，知道是谁刻意引导的就好办很多。”
蒋程忿忿不平地说，“我说怎么那么巧，从盛那边刚出事，投资我们诊所的事情就被网上拿出来议论，照理说，心理治疗这块和疫苗一点关系都没有，网上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不是说心理治疗骗钱，就是说是洗钱。洗钱，洗屁的钱，老子要能洗钱，还辛苦开什么医疗诊所。何家也不是个东西，老头子在你这里做过心理辅导，回头她女儿这样搞我们，他居然也不管管，什么家教。”
杜竘冷静地说，“在商言商，心理咨询都是付费的，能有多大交情能抵得过利益。之前菱启要投资被我们拒绝，听说他门集团和s市的心理健康医院达成合作项目，菱启的总部在本市，合作落点肯定不会只在外市。现在我们已经变相成为竞争对手，你还指望他们能对你心慈手软？”
蒋程摸了摸下巴说，“经过你分析，菱启集团那么大一公司，对咱们刚起步的事业严防死守的，我这突然有点膨胀的心理怎么办？”
杜竘睇他一眼，“要不要送你去菱启的总部嘚瑟一下？”
蒋程甩甩头，“昨天一整晚我深思熟虑，还真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俗说话，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从盛确定撤资，咱们可有一个巨大的资金缺口了，实在没办法的话，要不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去搞定何媛，做了菱启的驸马……哎呦，杜竘，这么重的东西你就敢扔，砸伤我这么帅的脸，该有多少姑娘会伤心。”
“砸得你说不了话，她们更开心。”杜竘没好气地说。
蒋程想了一下说，“实在不行，我回家问老爷子要点，你回家也要点，把这个缺口补上不就得了。”
“你是没断奶的孩子？找家里要钱，还出来折腾干嘛，到你家老爷子手下去做不就得了。”杜竘说。
蒋程扒了一下头发，“你以为我想回去看我家老爷子脸色啊，还不是为了你。”
“少肉麻，”杜竘拿起桌上一份文件夹扔过去，“先来想想怎么把这个搞定。”
蒋程翻开一看，“我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资料，吴瀚， 这不是祥科的副总裁？”
杜竘说：“他负责祥科投资策划部七八年了，执行国内大型融资和收购行动，完成过超过至少20多个大型投资项目。”
“通信，科技，软件……涉足好像大部分是这种类型。”
“你看他这几年投资的，生物，医药，听说最近他也在找心理医学方面的项目，我觉得是个机会。”
蒋程看完文件放下，忽然笑了一下说，“你都准备这么齐全，肯定已经找到办法，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吧，保证完成任务。”
……
杜竘和蒋程通过人脉联系到祥科公司并定好了面谈时间。吴瀚是个投资圈内出名的效率人，直接定在第三天下午。
杜竘和蒋程准时来到祥科投资公司，秘书告知他们需等待片刻，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从会议室出来的是何媛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
蒋程手握成拳在嘴边咳嗽一声，“呦，这是谁呀，不是何女士吗？菱启集团财大气粗，也要找人拉投资，是不是最近公司有困难啊？”
何媛听到“何女士”三个字，脸色已经不好看，不过蒋程在他们这个圈里一向出了名的混不吝，她没和他口舌纠缠，瞄了眼杜竘，气定神闲地说，“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意图，不过可能已经晚了，我刚才和吴总谈了项目，咱们要谈应该是同一个吧？”
蒋程冷哼一声。
杜竘根本没看她，和秘书确认，“可以进去见吴总了？”
秘书进会议室确认。
何媛见杜竘连明面上的客套都没有维持，脸色微微一沉，对身边男人使了个隐晦的眼神。
“杜医生，你好，”男人对杜竘伸出手，脸上笑容客气，“上次M市交流会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
杜竘和他握手，“你好，刘博士。”
刘杨波笑笑，“以后要来S市工作，说不定有更多机会和你就心理学问题进行更多交流。”
何媛也扬起笑容，“刘博士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学专家，也是我们项目重要合作人。”
蒋程又哼声，低声嘀咕，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专家可真多。”
杜竘浅浅一笑，对刘杨波说，“刘博士之前专攻的方向是基础心理学研究吧？”
刘杨波笑容微敛，“之前的确对理论研究较多，以后会转向应用。基础打得结实，才能用于实践，不是吗？”
这时秘书过来提醒，吴总在会议室内等待。
蒋程立刻捋了一下西装。
杜竘挪脚，又顿一下，转身对刘杨波说，“我回国前，有一位中国心理学教授曾送了我一句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现在看来对刘博士也很适用。”
刘杨波一怔，何媛想要说什么。
杜竘已经头也不回和蒋程进了会议室。
何媛咬了一下唇，脸色发青地责怪刘杨波，“人都欺负到面上来了，你也不反驳？”
刘杨波面色有些泱泱的，“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基础心理学和应用心理学本来就有区别……”
何媛狠狠跺了跺脚，根本不听就走了。
……
会议室主位上坐着西装笔挺的四十多岁男子，身形微胖，目光锐利，就是吴瀚。
杜竘和蒋程先进行自我介绍，然后坐下。
按照流程先要对项目进行介绍，蒋程很熟练地开始，口若悬河，开始介绍诊所运营模式和网络运用。
等介绍到市场前景的时候，吴瀚做了一个手势，打断蒋程的发言。
“恕我直言，”吴瀚说，“就在你们进来之前，菱启集团的代表已经来过了，项目内容和你们很相似，论（哈）公司背景资金雄厚，他们都要优于你们，有什么理由让我选择你们的项目呢？”
杜竘合上文件资料，开口说，“项目内容相似，但我们和菱启的经营方式应该是完全不同。菱启集团在心理学应用上完全没有涉及，所瞄准的重点应该是心理应用内容的软件开发，应用范围是市场心理学，消费心理学和广告心理学。这点上和我们完全不同。”
吴瀚耸了一下肩，“把心理学应用到商业上赚钱，这对投资者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杜竘笑笑，气定神闲，“这类商业心理学应用，现在市场上早已经有了。大数据分析，消费模式和搜索内容引导，从数据上就已经体现了消费者倾向，数据分析的精准性，本质上就是商业心理学应用。至于更细的分类，相信各平台不同的算法都会涉及，如果要进入这块领域，竞争很大，后期发展也不明朗。”
吴瀚沉吟片刻，问，“你们开心理咨询诊所，出发点不错，但论赚钱能力，可能还不如菱启的运营方式吧？”
杜竘说，“那要看吴总的眼光到底有多长远了。”
吴瀚咧嘴一笑，“别用激将法，直说吧，我想知道的不是文件上那些数据，而是你真实的构想。”
杜竘神色波澜不兴，脸上微笑如初，“吴总这么说，从心理学上分析，对我们的项目已经有兴趣了。”
吴瀚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就是刚才那个菱启集团的代表，据说还是董事长女儿，在谈项目时都免不了夸夸其谈的毛病，但眼前这位年轻人，沉稳老练的非同一般，而且言谈没有半句废话，一语中的，让吴瀚生出一种可靠的感觉。
但到底是否真的可靠，还是要听他说的具体内容。
杜竘介绍，“现在就构思商业应用，我觉得言之过早。从这个项目成立之初，我决定的只是做自己最擅长的。心理健康这个领域，在中国算是刚起步不久，市场上良莠不齐，但实际上这类需求的人群非常之大，先把心理健康咨询做到市场最专业，树立品牌，达到这一步，商业合作自然会找上门来。成功的项目，一定是客户群体定位清晰，具有高度专业的能力，不然时间长了，差的自然会被市场淘汰。在这一点上，我对我们的项目具有高度信心。刚才还有一部分很重要的没有介绍，在近半年，我们和市内最专业的心理医生都签订合同，以后会成为我们心理咨询方面的中流砥柱。”
蒋程立刻把人力资源的文件拿给吴瀚。
吴瀚看过文件内容后，又提了一些问题，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笑着站起身，和杜竘蒋程握手。
“很有想法，等公司开会决定之后再联系，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杜竘拿着文件包和蒋程离开。
蒋程问：“我去，说了那么多，他这里到底是通过没有？”
杜竘半点不着急，“八九不离十。”说完拿出手机，给徐归舟发消息，加班的日子要结束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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