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痛失皇弟
“璞王昨夜被毒杀，前太医院傅也是昨晚身亡？
轩辕灏泽，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尽快解开这个案子？”
严溯，不喜欢君齐书生的人，他一向自傲以为，只有他们正行门是最正规，最有规划，规模最大的断案部门。
可奈何，天下对君齐书生的威信，更加顶礼膜拜。
正行门厉害，难道还抵不过这一二三人？
像轩辕陆笙那样的主脑，是严溯的师傅，赵之阖。
像轩辕灏泽那样的下属，是严溯自己这样的精英。
像那个莫名出现的师妹那样的女捕快，他们正行门也有二十人余。且个个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溯明白，若不是第一代君齐书生出现的早，救过先祖爷，岂会有今日的荣耀？
轩辕灏泽心中没有那些攀比的想法，可敏锐的嗅觉很容易能判断出，这个人在暗暗的和他较劲，一较高下？
“怎么，严溯兄认为自己可以比我快？”灏泽恰时的回了他，“不说这是命案，何况牵涉了皇家中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下赌注，能被你轻率决定的事情。”
尽管灏泽不多在宫中行走，可规矩就是规矩，师傅还是教过很多的。
他才不会因为和严溯的争执让人抓住把柄。
严溯果然吃了瘪，还以为轩辕灏泽十足的江湖气说话会不经思考多一些。眼下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了对方。
快步前进之际，恢复了常态，谈及关于案子的事情。“那你以为，这两者之间的死有联系？”
灏泽没有回答，既不是必须回答，也不是上对下的提问，他无所畏惧。
严溯最气的不过如此，这多年来，但凡大案和陆笙感兴趣的案子，他们都可以随手接下。
除此之外的，大小各州负责，京城则单独由他们正行门掌管诸类事宜。
然而，只要他们在，皇上最信任的还是他们。
“我会向你证明，你不适合待在京城，还是乖乖滚回你轩辕门去继续学习去吧！
就算是你师傅，我们正行门也不会认可。”
到达御书房前，严溯一番快语，对他们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灏泽彼时并没有精力去和他争口舌之快，便随了他去。
直到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御书房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二位大人，请。”一个公公在门口迎接，给他们开了门。那公公也是眼尖，看见了灏泽腰间的东西。
这里的雄伟宽阔，绝非他地可比。
从那扇极高的门踏入，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不过如此。
许是听见了公公的迎声，皇上走了过来质问。“胡黔呢！”一看，胡黔不在。
皇上的脸色顿时有些铁青，只是未到龙颜大怒的程度，并且因为灏泽竟被带了过来，仿佛也隐约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寻常。
“回皇上，今日辰时，前辈被邢志徽与在下发现在屋中中毒身亡，死亡时间约今日丑时。
屋中无窗，门从里面反锁。虽有自裁的嫌疑，可在下以为，他杀的可能更大。
再斗胆向皇上证实，是否璞王也出事了？”灏泽并没有向严溯询问此来的目的，皇帝也深知严溯不会多说。
“是，皇弟被毒害了！”皇帝的痛苦不言而喻，脸上除了悲伤都是愤怒。
那是他从小手足情深的兄弟，从小到大都没有怀疑和不信任的亲弟弟。
如今竟被人毒害身亡，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本想着会否是耽误了救治方才有了这样的后果。可当正行门的人来了之后，却声称这是毒发身亡，且是极其罕见的毒药。
于是乎这才着急去找胡黔前来，岂料，二人竟……
“不知灏泽可否入内查看？”灏泽保留了他的看法，只是奇怪正行门即来，不会看不出璞王所中是何种毒药。
皇帝犹豫了片刻，最终首肯。
怀着一丝尊敬之心，沉稳的走入那里。
床边有个哭泣的女人，看衣着和打扮，王妃无疑。
床上有点乱，璞王是四仰八叉的倒在那里，被子一半掉在外面，一半搭在了腿上。
再走近时，看的更清楚了一些。璞王死后，一张脸却是左右颜色不一，一半白一半泛黄。眼睛是闭着的，看不出有何异常。口唇常色，但口角略微歪斜。
垂在床外面的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斑，但只有右手臂上出现，里面那手臂上并无。
如果不仔细想想，恐怕会同皇帝的想法相同，不过是治病未及时导致。
然而，就是那异常的脸色，叫人奇怪不已。
因为他和正行门同样对此持有怀疑的态度，这个症状，眼熟，熟的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蒙了一层纱一样。
他又走近，仔细看了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和异常，取出手帕，解开了璞王的衣服。
胸前没有特殊的情况，一时间，他也想不起这毒药的名字了。
“如何？”皇帝见他也是看了一阵，心急如焚。
这一催不要紧，灏泽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案子交给正行门的话，那么他将作为协助者的身份，帮助严溯查案。
可昨夜至今，包括他自己和筠琦都是身在太医院的，有理由被怀疑，有理由被控制。
一想到这里，这才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筠琦的病。
也因此更加坚定：“前辈不会无缘无故死在太医院，璞王的死也很是蹊跷。
就算凶手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太医院杀人，也绝不可能公然悄无声息的到这里杀璞王。
杀人是需要理由的，杀死一个前太医傅能有什么好处？自然是有人担心胡黔能查出璞王真正病倒的原因，继而引导我们查出真相。”
灏泽的分析据理而言，基本和严溯的推测一致，只是严溯想的不仅仅如此。他甚至怀疑，胡黔就是和幕后之人联合的同党，为了拉下璞王举荐的方牧德，重新登上太医傅之位。
不过也幸得严溯没有公开他的推测，这只会让灏泽更有力的击垮他，独揽这个案子。
“轩辕灏泽，既然你能得到你师傅赐的这腰牌，自然是拥有这能力的。
眼下，正行门的赵之阖不在，朕便将这案子交由你全权负责。如有需要，正行门可由你调遣。
多久？”
皇帝此时已经恢复常态，叫人将王妃送了出去。最后的两个字虽然说的，听来轻描淡写，但是皇帝的心思，可不好揣测。
尤其命案牵涉了皇家之人，是皇帝的好弟弟璞王。
“半月……年前。”轩辕灏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承诺。
可在严溯眼中，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即便是他，都不敢妄下断语，十二天的时间，如果想要解开一个普通的案子倒游刃有余。
但此事看起来，分明是谋划已久，幕后之人隐藏至深，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
然而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皇帝愿意听见的答复？
新年伊始，所有需要筹备、策划的迎新，如果因为璞王的命案耽误，也是一个极大的尴尬。
何况是是自己的亲弟弟，想要迅速破案得到真相，让璞王安息也是常理之中。
皇帝听见这个答案，果然满意了些：“有什么需要否？”
灏泽转而看了看严溯，询问道：“画册画了？”
“画了。”
“这里都检查过了？”
“是。”
“所有可能晚上接触这里、接触璞王的人，名单列了？”
“列好了。”
“所有针对璞王的一切可疑之人，都必须找来。”
“我已经吩咐过了。”
几个问题下来，两人看似默契而又并不默契的进行着对答如流的场面。
直到最后，灏泽没有继续询问。“回皇上，请允许在下可以自由出入宫中，以便协助调查会和严溯同行。”
皇帝并不打算拒绝，赐了他一面金牌：“这赠你了，希望你不会让让朕失望。”
语重心长，心里默默的不舍，望着他的亲弟弟，几个月前还把酒言欢，有说有笑的弟弟。
眼神之中的悲痛，只深深的掩藏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谁说帝王之家无亲情？他们兄弟两个就无比的亲近，从小，弟弟就深知哥哥的理想，深知将来的宝座，哥哥很有机会可以坐上。
弟弟为了帮助哥哥，扶持哥哥，为他四处招兵买马，拉拢人心。自己却在父皇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一副吊儿郎当的不靠谱模样。
为了兄弟俩能在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他们没少努力。
争夺皇位，他们从来没有谋害过哪一个无辜之人。
争夺皇位，他们没有诬陷、毒害任何一个皇子。
也是天见怜，给了这兄弟俩最好的机会，终于让哥哥登上了皇位。
后来，其他皇子不是犯事被贬为庶民，就是生来体弱，一命呜呼。
直到如今，只剩下璞王一个亲弟弟，同父同母的胞弟。
其他王生的都是郡主，也就璞王家中有个儿子。皇帝想到这个孤子，于心不忍，突然想为死去的皇弟好好补偿丧失父亲的即墨瑜。
可怜当初，岁月沧桑易逝，人间真情可贵。
他们这一对兄弟，实在是皇家佳话中，最让人欣慰的。没有血雨腥风，没有谎言欺骗，不是为了哥哥出头，就是为了护着弟弟。
如果来世还有机会相遇，可否再做弟兄，换哥哥守护你、扶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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