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为夫报仇
夜明珠一个劲跑，冷静下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长园山庄外，而且来到了集市上。
“藏到哪里好呢？”夜明珠一边张望一边沿着热闹的集市向前走去喃喃叨念，“他们都那么厉害，一定猜到我跑出来了。”
突然被什么小东西砸到脑袋，夜明珠本能地伸手去挡，接着什么小东西打到手背上，麻痛麻痛。
她撅起眉头不悦扭头盯去，睁眼一看，才知道是坐在楼阁凭栏上的赖药儿在用花生壳扔向自己。
“学长！”夜明珠喜出望外喊了声。
赖药儿再把一颗花生壳扔到她额上戏谑：“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上来。”
夜明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连忙转到客栈里头。
她上了楼阁，快步走到阳台外边松了一口气笑笑说：“总算看到你了，我还一直担心了。”
“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的确招人想念。”赖药儿戏谑了句，忙抓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问，“怎么跑出宫来呢？”
夜明珠坐到他对面，拧了拧眉头，再看向他关切问道：“学长，那晚……怎样呢？”
赖药儿挑起眼眉瞪了她一眼，继而冷俏嘴角笑道：“淳于傅还活着，我自然死不了。他没死，我怎么舍得死？我死了，他岂不寂寞？而且，你现在不是看见了吗？我好好的。”
“喔。”夜明珠微微舒了一口气。
赖药儿喝了半碗酒再看向她问：“你还没回答我了，怎么跑出宫来呢？”
夜明珠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的玉簪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把淳于傅和谢名佑的赌约告诉了他。
赖药儿随手夺过夜明珠手里的玉簪子，一边把玩一边唏嘘赞叹：“就这玩意儿决定他俩的生死吗？”
他忙把玉簪子塞到兜里笑眯眯说道：“我得好好把它藏起来。”
“学长，你别闹了。”夜明珠忙伸手去拿。
赖药儿扬起手来打住她，稍带严肃说道：“你不是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死翘翘吗？把簪子放在我这里准保安全，即使他们找得到，也拿不到。嘿嘿……”
赖药儿满带狡黠单手托着下巴阴险笑道：“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独臂的滋味。”
“学长……”夜明珠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她是心急如焚，他却一个劲在嬉戏。
赖药儿头侧看向她微笑说：“这里没有小龙女，也没有大雕，只有我一个杨过，多寂寞呀？把他俩都变成杨过，这才有滋味，而且，人人都少了一只手臂，这才叫做公平对决。”
夜明珠看着他嘴角那抹浪荡不羁的笑，心头涩涩的，说不上话来。
她不知道他这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看开了，毕竟没了一只手臂，谁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呢？
赖药儿脸色骤沉。
夜明珠愣了一下迷惑问道：“学长，你……”
“小心！”赖药儿急切喊了声，旋即翻上桌子滚过去搂着夜明珠扑倒在地上，唰唰的利箭如密雨般射来。
“啊……”夜明珠惊魂未定，赖药儿拽着她的手腕转入客栈里边。
没跑几步，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客栈里的人四下慌忙逃跑，赖药儿撅起眉头冷笑低念：“一群小喽罗也敢打爷爷的主意。跟在我身后，别丢了。”
“嗯。”夜明珠心跳加速点头，传说中的被劫杀，太可怕了。
赖药儿随手从腰间摸出几根毒针，刷刷地掷出去把冲上来的黑衣人弄倒，他再拉着夜明珠一个劲往楼下跑。
夜明珠失了魂似的跟在他身边跑，只知道眼前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可怕场景，至于两人是怎么突出重围的，她不知道，回过魂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条小巷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赖药儿拍了一颗药丸进嘴里边。
“咳……”夜明珠呛了一下，纳闷扭头看向他。
赖药儿再往她身上撒了一把粉末。
“哈欠！”夜明珠被这香味刺激得猛打喷嚏，她揉了揉痒痒的鼻子纳闷问道，“你把什么东西撒到我身上呢？”
“活命的东西。”赖药儿低念了声，又警惕往墙角外瞄了一眼。
夜明珠捂着鼻子好奇问道：“学长，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派那么多杀手来杀你？”
“……”赖药儿极度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轻扯嘴角哭笑不得说，“姑奶奶，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是来杀我的？”
“难不成他们还来抓你回去当武林盟主吗？”夜明珠理所当然反问道。
赖药儿使劲捶了捶自己郁结的胸膛，差点没气抽过去，他冷白了她一眼气急败坏低念：“他们是来杀你的！”
“……”夜明珠眨了眨眼眸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赶紧走！”赖药儿听见脚步声忙拽着她往另一边逃跑。
逃了一段路后，来到了一处围墙下，赖药儿靠在墙壁上喘了几口气，又猛然躬身去吐了一口黑血。
“学长！”夜明珠惊乍喊了声，忙搀扶着他问，“你怎么呢？被他们打伤了吗？”
赖药儿抹了一把沾在嘴角的黑血，摇摇头苦涩笑说：“我怎么会被他们伤到？这是旧患罢了。”
他再扭头看向身后的围墙说：“这就是上园山庄的围墙了，里边比外面安全多了，你还是进去。”
夜明珠扭头看了看围墙，再转向他急切问道：“你怎么办？”
“只要没跟淳于傅扛上，我死不了的。”赖药儿微微一笑，旋即单手搂着她翻到围墙里边。
他跌了两步，轻抹嘴角的血丝微笑说：“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我得到老毒物那里偷点药来疗伤了。”
“学长……”夜明珠急急追了一步问道，“我们还能见面吗？”
赖药儿侧头流转眼眸向后微笑道：“你放心，你舍得我，我还不舍你了，我们很快就见面了。睡觉的时候，记得多想想我。”
说罢，他就轻轻跃翻过围墙远去了。
夜明珠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阵子，再转过身去扫看了一眼这偏僻的院落，沿着绿径走到丛林附近。
她找了一个草丛坐下去躲起来，回想一下刚才惊险的场面，她真想不明白，到底谁要雇刺客杀自己呢？压根没想到自己到底招惹了谁。
不一会儿，传来几个脚步声，夜明珠怔了一下，忙缩进一点，借着枝叶遮挡再稍稍拉下一点探眸看去。
随后就看见十公主和一个太监神秘兮兮地往这边走来。
十公主冷沉眸色不悦责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公主养你这狗奴才做什么？”
“请公主赎罪！”太监单膝跪下来战战兢兢说，“奴才按照你的吩咐，派人一直跟踪明珠公主，一切很顺利，但是突然多了一个断臂的男人，他带着明珠公主逃了，派出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跟丢了。那男人很厉害，跟国师一样，懂得用毒！”
“……”夜明珠怔了怔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想到竟然是她！她为何这么歹毒？
原来这赏菊宴真的是鸿门宴！
“再去找！”十公主凌厉吩咐，“仅有一次机会，今天她非死不可！”
“是！”太监应了声，连扑带滚爬起来，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跪在地上说，“公主，奴才派出去的人还发现明珠公主跟国师两人在海棠树下卿卿我我。”
“真的？”十公主撅起眉头冷声问道。
太监迫切点点头。
十公主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弧说：“我早就猜到这两人有奸情！幸亏，明妃提醒了本公主，否则……”她说着停了下来，寒戾的双眸萦绕嗜血的厉色。
“……”夜明珠越发紧凑地捂着自己的嘴巴。
“奴才这就去办事。”太监磕了一个头连忙爬起来跑去。
十公主狠握拳头盯着前方冷冷叨念：“东方明珠，你害死我的爱郎，我要你碎尸万段！”
“……”夜明珠轻轻噎了一口唾沫，敢问她爱郎是谁呀？
顿了一会儿，夜明珠的脑袋猛然晃过四个字——独孤求败！
天呐，她这是为独孤求败报仇的节奏吗？
可是，独孤求败死翘翘了，不是她夜明珠的错呀！她也不知道独孤求败为什么突然就死掉了！躺着也中枪！
十公主转身走了几步，眼角无意扫到一抹白影，她蹙了蹙眉心触电般扭头看去，审视了良久，才看见躲在草丛里的夜明珠。
“……”夜明珠见她发现自己了，猛然瞪了瞪眼眸，爬起来转身就跑。
十公主愣了一下，连忙吆喝一声“站住！”便快步追上去。
夜明珠慌不择路一个劲向前逃跑，实在跑不动了，她再停下来，转过身扬起手喊道：“停！”
刚才跟赖药儿逃命已经费了不少力气，还没恢复元气又来一次逃亡，实在吃不消。
十公主也跟着搀扶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寒戾的眼还是一刻也不放松地紧盯着她。
夜明珠抚了抚胸口哭笑不得问道：“现在做贼心虚的是你，为什么逃跑的是我？”
“若不是你这贱人，父皇怎么会杀了求败？”十公主竭斯底里责备。
“……”夜明珠愣了一下，迷惑问道，“你是说……是皇上杀了独孤求败？”
“你还装什么？”十公主痛心疾首盯着她愤恨斥责，“在深宫之中，若没得父皇的命令，谁敢对使者下手？一定是因为你这小贱人！为了保存你的名声，父皇才派谢名佑杀了独孤求败！”
夜明珠咬了咬下唇，又迫切摇摇头说：“皇上要杀他总有他的理由，你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况且，真相是怎样，你问过皇上了吗？”
“你闭嘴！你还想狡辩！”十公主扬起怒目凌厉反驳，“皇宫之内，谁不知道谢名佑跟你们东宫是一伙的！淳于傅！他忌惮独孤求败！上一次便想将他致于死地！这一次，一定又是他怂恿父皇杀了求败！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夜明珠翻了翻白眼转身走去。
她当然清楚独孤求败的死不简单，否则他的死就不会成全了东方无敌那么多目的，而且，独孤求败的死因也不会不了了之。
但是，明知道事实如此，她又能做什么呢？
“啊……”夜明珠后背突然被人猛然一推，惊喊了声扑倒在草地上。
她眉心痉挛了一下，正欲反身过来责备什么，还没看稳定身子，就被扑过来的十公主掐住了脖子摁下去了。
“咳咳……”夜明珠一个挣扎低喊，“你……疯了……”
“去死！你给我去死！”十公主鼓动嗜血的寒目，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发使劲，咬牙切齿低喊，“你给我的爱郎陪葬！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咳咳……”夜明珠脸颊通红，差一点没窒息过去，她推不倒她，一手掐她的脖子，一手扯她的头发竭力喊道，“杀人填命……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咳咳……清醒点……”
“他不仅是一个男人！”十公主红着眼圈哭喊，“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夜明珠愕然睁大双眸，不仅仅是因为十公主这句话，还是因为她骤然铁青的脸色。
一滴，两滴……暖热的液体打在眉心上，夜明珠来不及思考，喉咙间的窒息感觉渐渐舒缓，身上突然被一股重量压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一股热乎乎的黏稠体滑入脖子间。
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脑袋空白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是十公主倒下了，而且，她在不停吐血。
夜明珠机械地提起手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十公主的肩膀，呆愣念道：“你怎么呢？”
良久，没有回应，差点喘不过气的夜明珠使劲浑身的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人，她擦了擦眉心的血迹坐起来，一边喘气一边扭头看去。
乍下一看，十公主脸色铁黑，盈满恨意的双眼还死死地瞪着，嘴角的黑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
“啊！”夜明珠本能捂住嘴巴惊怯喊了声，一会儿，她屏住呼吸把指尖探到十公主的鼻子前，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她又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来……来……来……”夜明珠声线一个劲颤抖，却喊不出声来。
不一会儿，东方无敌就带着人过来了，他们是听到这边有争吵声，所以才寻过来了，看见这个场景，众人猛然吃了一惊。
“啊！芳儿！”十公主的母亲见状惊呼一声，迫不及待跑过去抱起十公主的尸体又哭又嚷，一边抹泪一边责问夜明珠。
众人瞧见地上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夜明珠浑身的血和脖子上的泪痕，他们都认定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夜明珠双手握了又放，呆呆地坐在地上。
站在东方无敌后面的香允荷急了一下，急步上前蹲下去擦了擦夜明珠脖子上的血迹，急切问道：“明珠这是怎么回事呀？”
夜明珠呆呆地摇头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她杀死了十皇妹！”六公主邈邈嘴说。
香允荷冷沉眸色剜了她一眼，六公主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香允荷又转向夜明珠急切问道：“明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东——方——明——珠！”东方无敌咆哮一声责问，“说，到底是不是你毒害你的十皇姐的？”
夜明珠缓慢抬起眼眸却说不上话来，事情来得突然，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说十公主买凶刺杀？还是后来的谋杀？抑或是突然暴毙？
“陛下……”香允荷急切喊了声。
东方无敌冷厉拂袖沉沉说道：“皇后，你站到一边去！”
香允荷怔了怔，只好无奈退到一旁。
东方无敌走到夜明珠跟前，阴下眼眸冷声责问：“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明珠轻轻噎了一口唾沫，呆看着他沉默不语。
东方无敌怒目一抖，俯身下去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自己的跟前凌厉质问：“朕在问你的话！你的十皇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明珠动了动唇，又难受地咳了声，呆呆念道：“她要杀我……然后……她就突然暴毙了……”
“你胡扯！”十公主的母妃含泪斥责，“一定是你毒害我的芳儿！一定是你！”
东方无敌阴下冷眸盯着夜明珠责问：“你说她要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夜明珠顿了一下说不上话来，有些真相，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的说出来，死者已矣。
东方无敌使劲拽了拽她质问：“这又是你逃婚的借口……”
话音未落，东方无敌眉心痉挛了一下，眼前骤眼一阵目眩。
“陛下，赶紧松开公主！”人群后突然传来淳于傅急切的喊声。
东方无敌把手一松，整个人天旋地转地摇晃了一下。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淳于傅像一股旋风似的顷刻间来到东方无敌的身后，大拇指按在他的脊梁上，快如捕风的指头极速按了几个穴位，再用掌心沿着他的脊梁推上去。
“噗！”东方无敌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来。
“……”在场的人愕然吃了一惊。
“砰！”香允荷随即倒在地上。
淳于傅利索给东方无敌吞了一颗药丸，再疾手抛出另一颗药丸，掷出去的药丸正好打入十公主母妃的嘴巴。
淳于傅再把另一颗药丸塞到香允荷的嘴里让她吞下去，他再睨向众人冷声道：“立即散开，不要围在这里！”
“……”众人瞅见他锋寒的眸色，不由得吃了一口寒气。
明妃和另一个妃嫔忙搀扶着东方无敌倒退一段距离，其他人也跟着散开。
“我母后怎样呢？”夜明珠蹲过来急切问道。
淳于傅扭头看了她一眼，再转向东方无敌说：“陛下，臣先带明珠公主下去整理一下仪容。待会再让公主过来说明一切。”
东方无敌察觉到他眼里的深层含义，想起刚才怪异事情，轻作点头。
夜明珠呆愣地被淳于傅拉起来，她踉跄地走了两步，再看向东方无敌说：“我刚才到大街上去了，被黑人追杀，你若不相信，可以到兰和酒楼问一下，大街上的人都知道。”
东方无敌脸色暗沉点点头，再沉厉说道：“你先随国师去一趟，待会再回来禀报。”
谢名佑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淳于傅带着夜明珠远去了，他看见昏倒在地上的香允荷微吃一惊迫不及待跑过去。
他正欲跑上去扶起昏迷在地的香允荷，皱了一下眉头，再扭头看向东方无敌拱手问道：“陛下，皇后娘娘和十公主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无敌瞅见他刚才那个着急的表情，心底藏着一万个不痛快，他稍稍阴下冷眸说道：“十公主毒发身亡，皇后也中了轻毒，你带人到街上查问一下，是否有人行刺明珠公主。”
谢名佑忙拱手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东方无敌打量了他一阵子冷声责问：“你如何得知？”
谢名佑仍拱手解释：“刚才臣和国师揣测公主离开了山庄，所以不约而同到外面寻找公主。后来发现大街上有骚动，一路追过去，臣是根据痕迹找回来的，国师比臣聪慧百倍，他应该已经抓到肇事者。”
东方无敌沉了沉眸色冷冷低念：“谁这么大胆敢危害皇家血脉？”
谢名佑满心忧忡地往后看了一眼仍昏迷在地的香允荷，再转向东方无敌说：“陛下，皇后娘娘是凤体之躯，身中奇毒，还是赶紧命人送她回宫诊治吧。”
东方无敌阴下冷眸，眸光复杂阴骜地盯着他说：“谢爱卿似乎对皇后的事情特别上心。”
谢名佑忙把头压低说道：“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身为臣子，定当不敢忽视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之事。”
东方无敌暗暗冷哼一声，再健步走过去。
明妃忙拉着他说：“陛下，国师说了，不能围上去！”
东方无敌冷冷推开她的手，直径走过去把昏迷在地上的香允荷抱起来，再转向谢名佑说：“谢爱卿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务必查出谋害两位公主的凶手。”
“是！”谢名佑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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