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出征

“当然不可能什么都让发的，”侯方域笑着说道，“所以才有了我这个宣传清吏司嘛。”

“那你这个宣传清吏司到底是做什么的？”方以智问道。

“除了刚才所说，我这个宣传清吏司主要还负责邸报发行的审核、备案以及审查，”侯方域说道，“给你们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方兄你要办一份邸报，首先需要到我这里来进行审核、备案，经我批准之后就可以发行，而且在你邸报的发行过程中，我们会随机进行抽查，一旦发现你的邸报中有会造成不良影响的文章、评论等言论，轻者让你进行整改，重者会撤销你的邸报资格......”

“那何种文章、评论才允许发表呢？”陈贞慧思绪敏锐，一下子就抓住这里面的关键所在，急忙问道。

“这件事情我也问过陛下，”侯方域停顿了一下，回忆起当时崇祯跟他自己所说的话，笑了笑说道，“只要不是反朝廷、反社会，不是违反公序良俗的文章，都可以发！”

“这......”方以智眉头微皱，迟疑了片刻说道，“那若是批评某些官员呢？”

“陛下说，官员就是应该由人民进行监督，也必须要接受百姓的批评，”侯方域模仿着崇祯说话的神态与语气，说道，“当然造谣、诬陷是不允许的......如果一名官员连接受百姓的监督都不敢，这种官员不要也罢！”

“陛下真的是这么说的？我不信，”二人皆满脸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侯方域说道，“要知道如今冒辟疆、黄宗羲还身陷囹圄，吴应箕和你当初远走他乡，不都是因为一份《留都防乱公揭》吗？”

“你们放心，等陛下登基，我们复社被抓之人必定会被陛下赦免，而那些因此归乡或是隐居之人也可再聚到复社之中来，”侯方域笑容满面，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受陛下委托，召集咱们复社的中坚力量，陛下还说了，他久闻复社之名，还想要见见我们复社中人！”

“这......是真的吗？”陈贞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

“句句属实，”侯方域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次我就是想请密之、定生联络一下咱们复社之人迎接陛下入城，到时候必将再次恢复我们复社当日之盛况！”

“朝宗，既然你言之凿凿，那我们相信你，这就去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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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外，旌旗蔽日，迎风招展，数万大军早已严阵以待，做好了充分的出发准备。

今日，便是崇祯亲率大军前往南京的出征之期。大军出征之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激昂的气息。

大军的正前方，一座高台拔地而起。

因为崇祯帝的要求，这座高台以巨木搭建，坚实无比，其上铺设着红毯，一直延伸至台顶。红毯两侧，摆放着一列列青铜古鼎，鼎中香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盘旋缭绕，似为这庄重之仪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台下，大明的精锐之师整齐列阵，甲胄鲜明，刀枪如林。将士们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望向高台，他们的脸庞在朝阳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那是久经沙场的印记。刀盾兵、长枪兵、火枪手、弓箭手，每一个方阵都井然有序；骑兵护住步兵两翼，骏马嘶鸣，蹄声阵阵，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赴疆场。

之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要对接到刘良佐命令赶来的两万人马进行整编。

不过这次刘良佐表现得极为配合，整编的过程非常顺利。他手下总兵张毅毅然选择效忠崇祯，而另一名副总兵陈寿亭试图控制军队反抗，被李来亨当场斩杀。

李来亨接替陈寿亭出任副总兵一职，为了能够尽快地掌控这支人马，李来亨精心从忠卫营挑选了一大批基层的武官，将他们打散后，分散到整支部队之中。经过此次整编，不但李若琏得以完全掌控这支人马，就连这支人马整体的战斗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犹如一把经过磨砺的利刃，更加锋利无比。

此次随崇祯出征的约有八万大军，号称十万，军威浩荡，气势磅礴。

黄得功、李成栋、李若琏各率两万将士，分别组成左中右三军，犹如三把利剑，锋芒毕露。

阎应元率忠卫营五千兵马作为前军，率先为大军开路。

新成立的人民军已经招募新军一万人，作为后军。此次出征，他们虽暂无作战任务，可崇祯却是别具深意，让他们随大军出发，要求谢权峰按照新兵训练要求，将这次出征当作一次难得的拉练机会，让士兵们在行军途中学习，在学习过程中训练，从而不断提升自身素质与战斗能力。

黄蜚的水师则是整顿船队沿长江而上直逼南京城。

大军出征的仪式定在巳时。

选择这个时间出征，是因为巳时的五行属火，军队出征此时出征如同火焰一般，有着勇往直前的寓意。同时，巳时出发可以利用上午较好的光线和温度，行军过程中不会像午后那样炎热，也便于指挥和调度。

随着一声悠长而嘹亮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崇祯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庄重的冕旒，在一众大臣的簇拥下，缓缓登上高台。

他的身影庄重而威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重，仿佛整个大明的国运都凝聚于他的脚下。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此次跟随崇祯出征的各军主将。将军们身披厚重的重甲，头戴缨盔，盔上红缨随风飘舞，猎猎作响。

待崇祯帝与诸位将军站定，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唯闻风声呼啸与旗帜飘动之声，气氛庄重肃穆到了极点。

高台上，崇祯看着脚下威武雄壮的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万丈豪情！此时的他肾上腺素爆表，连手脚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不过后世的朱友建也是个社交悍匪，这种场合只会让他更兴奋，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下激动的心情，开口说道：

“......今逆寇乱国，南京弘光朝廷无能，以致朝纲崩坏，社稷濒危，苍生苦厄。

朕承祖宗洪业，岂容神器蒙羞？当此艰危，朕将亲统王师，奉天伐罪。祈皇天眷佑，诸将同心，士卒奋勇，以正驱邪，靖平祸乱，复我大明朗朗乾坤，解百姓倒悬之危。

昭告天地神祇，朕心可鉴，若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行，愿受天罚。愿此征顺遂，还天下安宁，共鉴此誓。”

崇祯的声音雄浑有力，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如同敲响了出征的战鼓，激励着每一位将士的斗志。

此时有司礼官上前引导崇祯祭拜苍天祈求出征顺利。这个程序本来繁琐无比，在崇祯的要求下进行了简化。

祭天礼成，大军开拔。高台上，崇祯拔出天子剑，大声喝道：“出发！”

刹那间，号角齐鸣，声震云霄，战鼓擂动，如雷贯耳，各路大军沿着天子剑指引的方向依次开拔，直奔南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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