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说书客
这家酒楼开在闹市,客人不少。几人刚进去的时候,一个说书先生正在一楼正堂上方说书,食客们边听边吃东西。
看着人来人往的食客,以及立在楼梯间的掌柜,叶宁语一时愣住。
白承之顺着叶宁语的目光看过去,最后停留在了楼梯口到处吩咐伙计的掌柜身上。
“你是不是在想林掌柜?”白承之看着她的模样,又一次猜出了她的心思。
“是。”叶宁语微微叹气,“当初林叔一把火将鹤鸣轩烧掉,城中很多百姓十分惋惜。我当时告诉林叔,大不了一两年后重开鹤鸣轩。到那个时候,鹤鸣轩只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这么久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
“说不准等你回了大都,鹤鸣轩又重新开张了。”
叶宁语笑了笑,“你说得对。”
啪的一声,醒木被说书先生重重拍在桌上,“诸位客官,你们道那贼寇如何?他们盘踞在山洞之中九九八十一日,都未被大军收服。幸有南宫将军手持丈二长矛,开山劈洞,才将一众贼人捉拿……”
说书先生说及此处,微微停顿片刻,看向一众食客。
只见一些食客正好奇看着说书先生,竟忘记了桌上的饭菜。
“如此说来,那南宫家的将军实乃功绩不菲的战神呐……”有食客感叹道。
“岂止是战神……”有食客反驳道,“我看是天神下凡嘛。”
“南宫家不愧是大燕第一家族,论功劳和血性,谁能与之相比。人家能深受陛下和太女重用,不是没道理的。”
不少食客在自己的饭桌前开始议论起来,白承之三人的桌子在其中,偶尔也能听得清楚。
麻子脸竖起了耳洞,他微微诧异。“这酒楼的说书人竟然在说南宫家的事,你……”麻子脸看向白承之,压低声音,“你确定你是随意选的酒楼?”
他总觉得白承之是有备而来,而白承之则微微笑了笑。“前辈,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酒楼,哪里知道酒楼的规矩。”
“真的?”麻子脸不太信任他。此时,又听身后几桌继续议论。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你说那百里家要是有南宫家这般忠义,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那百里家此前也有战绩斐然的大将军。只不过受人连累……”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吧,那百里家可不止一人与贼寇结交,听说百里默父子都有份……”
“嘘!别提百里家,当心惹祸上身。”
叶宁语和白承之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一眼。白承之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一阵碎裂声响起。
宁白二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凌尧那桌的旁边,一个茶杯碎在地上,周围是打翻的茶水。
凌尧此时黑着脸看向身边的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旁边那个年轻的护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凌大哥,我毛手毛脚惯了……”
大堂内一时间很是喧哗,说书先生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又是一声醒木拍在桌上。“百灵谷内藏贼王,两家神将堵汪洋。一家忠来一族奸,南宫大义万世昌。要是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说书先生笑着看向众人,起身缓缓离去。
大堂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挽留声。“喂!老先生,讲完再走啊,加钱!”
一个人大喊道,随即又被邻桌的一位客人拉住了。“别喊了,他每日只讲一回,你明日再来听吧。”
说完,有些食客专心致志开始吃饭,有人则与同桌之人继续讨论起刚刚的事来。
宁白二人全程只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酒足饭饱后,他们一行离开了酒楼,凌尧带着城主府的几个护卫兄弟跟上白承之几人。
“白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凌尧问道。
白承之看向叶宁语,“宁师弟可还想继续逛?”
叶宁语锤了捶腿,“走了大半日也累了,不如回城主府歇着吧。”
“好,那便回城主府。”白承之不假思索道。
你们回到府上时,王苏苏还在外面处理公事,几人直入正堂,便看到杜若雯带着一对儿女在正堂读书。
见几人回府,杜若雯起身相迎。
“三位这么早便回来了?”杜若雯一脸笑意。
“洛水城太大,怕是要分开时间逛,一天怕是走不完的。”叶宁语笑道。
“几位在洛水多待几日,这城啊也就逛完了。”杜若雯也笑。
几人说话间,白承之看到正堂内的两个小孩儿正拿着书愁眉紧锁。
注意到白承之的目光,杜若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爹不在,我得盯着学业。这两个刚刚读到了不懂的地方……”
说到这里,杜若雯眼睛一亮,“眼前不就有两位厉害的夫子!阿宝阿贝,哪里有不懂的,还不来向白夫子和宁夫子请教!”
两个小孩儿一听,齐刷刷拿着书走过来。
宁白二人也不推辞,顺势坐在一旁。
白承之见两人朝他们走过来,一理衣摆,准备用一个好看的姿势迎接两人。可他刚刚坐定,就见姐弟二人竟齐刷刷来到了叶宁语的方向。
他们一边一个围着叶宁语,都拿出了自己的书。
白承之不可置信地转向叶宁语,又看向姐弟二人。
“宁夫子,《尚书》里的这句我不太懂,‘有忍乃有济,无爱即无忧’,这是什么意思?”
弟弟阿贝双手捧着书立在叶宁语面前,小脸和叶宁语靠得很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满脸求知欲。
叶宁语见这小少年如此可爱,不由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一双无情的大手将阿贝拉了过去。
待众人反应过来,阿贝已经到了白承之面前。
“阿贝啊,白夫子对尚书研究得多,这种问题你得问我。”白承之满脸笑意地看着阿贝。
阿贝全然不知这位白夫子心之所想,见他这么说,便恭敬地将书递到白承之面前。
白承之看了一眼书页,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包容忍耐方能与相安无事,人不执着于爱,方不受失去爱的苦。”
阿贝听着白承之的解释,微微扬起头。“敢问先生,何为爱。”
“爱嘛……”白承之将目光从书页收回,微微侧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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