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是我女儿，也是我的命
“到时你就说孩子自己跑出去，没想到不就行了。”
苏齐鸣毫不在意的声音，让门外的顾若笙握紧拳头。
“砰”的一声传来，院门上被打出一个窟窿，顾若笙手上还残留一些碎木屑。
“啊……”院落中的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顾若笙不管不顾，直接冲向院中抬手给苏齐鸣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落在苏齐鸣的脸上，力道大的让他嘴角溢出鲜血。
苏齐鸣愣住了，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顾、若、笙！你疯了！”
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顾若笙面色冰冷，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质问道：“孩子呢？”
苏齐鸣听到孩子眼神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
“我哪里知道孩子。反倒是你，跑去哪里了？不好好在家带孩子，如今孩子丢了还反过来问我？”
顾若笙心急如焚地吼道：“苏齐鸣你这个畜生。”
苏齐鸣眼眸微眯，伸手扣住她的双腕，眼神阴狠道：“我畜生？是谁设计把我送入大牢中？又是谁想要杀了我？你连你的夫君都这样算计，谋害，到底我们谁是畜生？”
“还有，那孩子不过是个赔钱货而已，能卖些银子还算她有些用处，也算没白养的她这几年！”
顾若笙气的身体颤抖，双眼泛红，“你疯了吗？那可是你女儿！”
这样的话，她也曾听到过无数次。
赔钱货，养你有什么用？吃，吃，就知道吃，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看你挣的这点钱够干什么用！
早知当初生下你时就该卖掉，还能换些钱来，总比养你这么大，赔钱的好！
刺耳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响起，顾若笙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痛的喘不过气，曾经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苏齐鸣一把将她推开，不耐烦道：“那赔钱货我已经卖掉，你别再给我搞什么事！”
宋氏急忙过去搀扶住她，“阿笙，对不起。”
顾若笙压下心底的记忆，推开宋氏，忍着身体的不适向外跑去。
还没跑两步，就被苏齐鸣一把抓住，拽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顾若笙甩开他的手，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我命。谁敢动她，我就跟谁拼命！”
顾若笙从云儿身上看到前世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同样被家人抛弃，也或许是内心还保留着对原主的一丝愧疚，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云儿救回。
看到她那样坚定的眼神，苏齐鸣有一瞬间的震撼，但丝毫不能动摇他要银子的想法。
“你想救人，那你可知她被卖到什么地方？又被关在哪里？”苏齐鸣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想怎么样？”
“简单，给银子，只要你给我银子，我就告诉你，孩子被关在哪里。”苏齐鸣眼中闪烁着阴毒的目光，伸出手去。
因为他认定，就算告诉顾若笙孩子的在哪里也没用，卖出去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救的回。
但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怎么也要换些银子才行。
顾若笙从怀中摸出几个碎银扔过去，“孩子在哪里。”
苏齐鸣看到碎银眼睛放光，没想到她还真有，就连苏父也凑过来。
“应该在村子上的破庙里。”
顾若笙拔腿跑出去，苏母想要追上去却被叫住。
苏父怒吼道：“你一个死婆娘要去哪里？赶紧去做饭！”
苏母不得已停下脚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阿笙将孩子救回。
村子东边的破庙，破烂的木屋上爬满了绿苔。
顾若笙走进破旧的寺庙，没有发现云儿的身影，然而，当她找遍所有地方都未见到云儿的踪迹。
云儿呢？
“啊……”
突兀的惊恐叫声传来，顾若笙转头望去，发现那是从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的惨叫声。
糟糕。
顾若笙立刻朝着声源处跑去，刚到那里就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而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件衣衫，那正是云儿的破麻衣布外衫。
“云儿，云儿？”顾若笙在林中不停喊着，但是除了树木和风声之外并未听到任何回应。
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很多陌生又混乱的记忆，太多的东西让她难以接受，顾若笙顿时感觉到头痛欲裂。
她扶额坐在地上，眉头紧锁。
顾若笙闭上眼眸，努力让自己静下心，将脑海中的记忆屏蔽掉。
再睁眼，瞳孔变得深邃漆黑，等疼痛渐渐缓解后，她慢慢站起身，失落的向回走去。
顾若笙抬手抚向胸口，“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的女儿，但我真的尽力了。”
回到家中，宋氏急忙迎上前，“云儿呢？找到了吗？”
顾若笙没有说话，无力的摇摇头。
宋氏缓缓松开手，眼泪刷刷往下流，“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云儿。”
顾若笙站在那里没吭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齐鸣走出屋子，看到宋氏哭成泪人儿，皱眉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睡觉去。”
宋氏猛然抬头，狠狠瞪着他：“苏齐鸣，你就是个混蛋，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苏齐鸣被骂的脸色铁青，“你个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
说完，就独自一个人走进房中。
宋氏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喃喃道：“会回来的，云儿肯定会回来的。”
……
夜晚，月明星稀，繁星满天。
一阵凉风拂过，吹散浓郁酒香和药味。
昏黄烛台燃烧，灯花噼啪作响。
床榻上躺着一抹瘦弱的身影，此时，他正安详的睡在那，似乎陷入美梦。
“真没想到，小……叔还会哄孩子。”墨光尘嘴角噙笑看着床边的人。
墨离殇起身离开，来到院中石凳前，撩起衣袍坐下。
“你认识这孩子。”
这话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墨光尘走到他对面坐下，身子微微向后倾斜，靠在大树上，这棵大树又粗又高，枝繁叶茂，都延伸到隔壁院子。
“这孩子也是个小可怜，她母亲挣点银子都被她父亲要去吃喝嫖赌，这小家伙经常饿肚子，偶尔会爬洞过来找吃的。”
墨光尘疑惑道：“你们怎么会把她抱过来？”
暗希解释道：“我们在半路遇上两个男子对她上下其手，欲行不轨之事，顺手将她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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