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了结他的命


虽然不知杨舒月为何对她有敌意,但她深知先发制人这个道理。

她这句话顿时引起杨舒月的慌乱:“公主莫要乱说,臣女怎敢做出这般事情呢!”

“我有没有乱说,母后自会断定。”

余音眸底有着雾色,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在宁儿的搀扶下,浩浩荡荡的带人离开。

杨舒月望着她虚弱的背影,一双眼里的情绪变得不明,指尖逐渐深深陷入了掌心中。

半晌,她才冷笑一声,看来这位公主的手段当真不简单,是她瞧着这位公主柔柔弱弱的模样,轻了敌。

余音刚回到永乐宫时,太医早已等候多时,仔仔细细为她把了脉,开了药方,叮嘱着宁儿熬药火候后才离开。

在宁儿的侍奉下,她泡了温浴,才舒服的躺在了床榻上,听着宁儿喋喋不休的声音,只觉得发困。

“公主,皇后娘娘特意让秦嬷嬷给您送来了玉如意,让您对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等身子好些再说。”

余音闭着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皇帝这人,怎么她现在都是皇帝走丢的女儿,还是皇后所出的正统子嗣,却从入宫到现在,从未见过这所谓的父皇。

这帝王做的当真是无情。

思及无情二字,余音不由又想起方才水中裴聿隐忍的模样,好似只要他被她撩拨出了感觉,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她。

现在看来,这无情也会继承啊。

也不知她的太子哥哥此刻是在想什么,莫不是在琢磨要怎么杀了她?

余音得了玉佩,又撩拨了裴聿,自是心情舒畅,这一觉也睡的轻松。

而东宫内,裴聿站在佛堂前,周遭气氛冷的令人胆颤。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对佛前求忏悔。”

檀香夹杂着佛经声在堂内悠悠回荡,裴聿闭着眼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瞧着甚是真挚的悔过。

凛星站在门口,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默诵佛经声音,看着裴聿的背影却是多了几分探究。

方才好端端的,殿下为何又带着公主往回游?并且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姿势,简直令他不受控的遐想非非。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罪根皆忏悔。”

默诵完最后一句经文,裴聿才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刻,脑海里裴微的模样却再次浮现。

一切忏悔的经文全部白诵,裴聿眼底情绪逐渐变深。

这次,纵然是妹妹,这般扰他心乱,也要除。

月影星疏,夜风轻拂而过,殿内烛火摇曳不停。

余音等到黑鸟到来时,杯中的茶已变得没半分温度。

“莫要再扇你那黑毛了,掉在我这里难看。”

她将信封取下,不轻不重训了黑鸟一句,才慢悠悠打开那封密信。

【天亮时,再看不到你取来的玉佩,你便会毒发而亡。】

余音红唇微嘟,款款取出那枚做工精细的玉佩,上面的盘蟒花纹倒是活灵活现,她瞧着眸光微动,思索片刻,转过身,背着黑鸟取下玉佩一角。

这蟒玉代表的可是裴聿的身份,她只想拿这玉佩换解药,从未想过给裴聿找麻烦。

蟒玉如碎一处,都再做不得数。

余音做完这一切,才勾唇一笑,对上黑鸟黑黝黝的眼睛,她轻哼了声:“瞧什么,和你那主人一样的木衲!”

【玉佩在拿时不小心碎了一角,但并不妨碍你们探查真假,解药在寅时给我,还有,阿遥的解药给她了吗?】

将玉佩和密信一并绑在黑鸟腿上,目送着黑鸟飞走,余音却是不敢真正松懈。

要知道那老头的心思可是最难琢磨。

她坐在椅子上,忐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直到寅时快要结束,才再次等到黑鸟的到来。

【玉佩一事,暂且饶你和阿遥一命,下月的解药,我要你必须了结那狗太子的命,亲自来和我取你和阿遥的解药!】

烛火昏黄,余音捏着手中的密信逐渐用力,这老头还是难唬弄。

然而,还不等她想出应对的法子,心口处就倏然传来一阵疼痛感,令她身子一瞬的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余音撑着桌子,费力将那解药服下,等着心口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渐渐退下,她才又回了简单二字:【放心。】

等到殿内彻底寂静下来,她仰头饮完杯盏中的凉茶,指尖轻点着桌面,专心整理着心中的思绪。

裴聿她一定不会杀,所以她要赶在老头彻底对她彻底起疑心之前,拿下裴聿的心。

她很清楚,她的命只有裴聿能保住。

只是裴聿那般冷,又在查那片布料,她的身份还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她要做到,一边哄好老头不起疑心,一边再主动些去勾裴聿,瞧着今儿还多了个杨舒月这样的对手。

她当真是觉得头疼不已。

但是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了她一些缓冲余地。

她可要好好想想这次该怎么应付老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应该不过多久,裴聿就会发觉玉佩丢失一事,她到时可要好好装的无辜些。

外面的天渐渐露出鱼肚白,余音的困意才渐上心头,只是裴聿却没给她睡的机会。

“公主,太子殿下说让您过去一趟。”宁儿传达这句话后,又问的小心翼翼:“公主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

不然太子殿下平时就连皇后娘娘都甚少见,是远离一切女色的态度,今儿怎会破天荒主动让人来寻公主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余音压下眼底的笑意,走到宫殿门口,瞧见等候的凛星,问的认真:“凛侍卫,皇兄是何事寻我?”

“属下见过公主。”

凛星不可察觉打量了她一眼,瞧着她这般无辜娇弱,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拿殿下玉佩之人。

可殿下让他来,他便只能来,回答的毕恭毕敬:“殿下说,公主昨日不是向他讨教佛学一事,今日殿下刚好得空,便让属下来请公主过去。”

“佛学?”

余音听了这词,当真没忍住笑,这裴聿倒是学的快。

一个口口声声信佛之人,竟然也会拿佛学打幌子啊。

佛祖会原谅他么。

这般心不诚,她若是不将人重新勾回这红尘之中,都对不住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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