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拜了张灿为师，张宝灵是引荐者。

李季安深知幕后之人必定不会就此罢手，想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至少要和初境强者有一战之力，而且他没法抗拒帝国太子的安排。

也许张灿可以帮他处理这些事，但可以这么做吗？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他从未服其劳，却要求师傅帮他挡住两颗滚滚天雷，他再无耻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张灿送他一本书，是他毕生修行心得，李季安如获至宝，逐字逐句背诵推敲；又丢下一摞符箓让他临摹，就像那日观石一样，自行体会符箓对天地元气的引导和使用，然后临摹出来。

他看不了多久眼睛就刺痛，迎风流泪，有时候会肿得像被蜂叮了一样；至于临摹，更是想都不要想。熬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去听张宝灵上课，渐渐发现，其实张宝灵是集儒释道三家为一身的集大成者，醉心于学问，修行不过是他用来强身健体的手段罢了，所以境界不高，至于杀人、格斗之类，他完完全全没有放在心上。

听完课便去练刀，张灿对刀法没什么研究，旁观之后觉得李季安挥刀过于随性，虽然没有刀法束缚显得更为灵活，但与天地元气的运转规律不符，与修行者对决时便不会快，不会强。两人反复推演之后，以李季安熟悉的刺、劈、砍、撩、剁、扫、拍、拦八个动作为基础，辅以翻腕、转身、翻滚等动作，强调步法和身法，以刀为媒，调动天地元气裹挟刀身砍杀，命名为破风八刀。一试之后威力惊人，只是元气调动生涩，步法有些紊乱，新加入的要素过多，眼到手不到，还需多加练习。

普通的刀身经不起元气震荡，在接连震断好几把刀后，张灿带他去街边的吴记打铁铺。几个年轻学徒在铺子里叮叮当当打铁铸剑，呼啦啦的风箱把火星子吹得到处乱飞，热气直往人脸上扑，让人一进铺子就觉得烦闷聒噪。角落里的一黑瘦老头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额头无汗，似乎全然不受影响。

张灿赏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周围伙计都吓呆了。

“吴大锤，你好自在，没什么买卖也睡得着？”

老头被吓一哆嗦，悠闲气氛被打断，有些生气，睁开眼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要坏他好梦。

“你他妈有……”待看清张灿的身影后，嘴边的脏话硬生生憋住了，闷声闷气地问，“有事？”

“没关系，想骂娘就骂啰。”张灿哈哈大笑，“有火不发有违本心，这可不好。”

吴大锤黑着脸，心想要不是你我早骂祖宗十八代了，没好气地说，“到底啥事？”

“找你打把刀。”

吴大锤的眼睛一亮，“滚，我封箱了你不知道？”

“知道啊，这和找你打刀有什么关系？”

吴大锤挥了挥手，让伙计继续干活，起身把他们带到后院小柴房，里面堆满了柴和煤，很杂乱，但是敲打之声小了许多。三人没地方坐，就这样站着。

“我封箱了，就是说，我不打刀了，金盆洗手啦，不干啦，哪听不明白？”

李季安有些尴尬，张灿却不以为意，手一挥，李季安手里的包裹飘到吴大锤手里。打开一看，是一长一短两把剑。

吴大锤仔细端详这两把剑，赞叹不已。这是两把好剑，尤其是短剑飞燕，历经磨砺，浑然天成，堪称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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