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们董家又不是没这个能力，自然也是要找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放心，为父心里有数。”
“另外，我已经命人给你斟酌亲事了，这正妻之位必须得是能够帮助到你的。”
董卓微微颔首，神色严肃的说道。
“好吧，那孩儿这就前往蔡府。”
董裕见到老爹心中有数，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等下...你到了蔡府如果有机会，最好还是能拜蔡邕为师。”
“能学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名，你懂为父的意思吗？”
见到儿子要走，董卓立即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开口说道。
“孩儿明白！”
董裕会意的点了点头。
离开相国府，董裕这是第一次逛这古代的大街。
长安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就算是偶有几个，也是脚步匆匆，低头猛走，丝毫不敢有所停留。
女子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就不敢离开家门。
“不怪别人骂我爹。”
董裕骑着马，脸上满是同情。
他不知道原本的长安是何等风气，但是在董家的统治下，用人心惶惶这个词来形容百姓，恐怕都有些轻了。
应该用人人自危才对。
当然，长安城的百姓还没到最黑暗的时候。
如果没有董裕的到来，要不了多久，明年的长安城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从相国府到蔡府所在的步广里，距离并不算远。
一刻钟左右董裕就抵达了蔡府门外。
“在下董裕，前来拜访蔡公。”
董裕翻身下马，对着门口的家仆说了一句。
“原来是董公子，请。”
家仆一早就得到了通知，此刻听到是董裕前来，立即走上前接过缰绳。
其余的家仆则是分工明确，一名去通知蔡邕，而另一名则是带着董裕前往正堂。
“公子请用茶，还请稍待片刻，家主很快就来。”
侍女奉上热茶，对着董裕恭敬地说道。
“无妨。”
董裕微微颔首，在支踵上蹲坐下来，时不时的扒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咀嚼。
一旁的侍女见到这种坐姿，顿时别过脸去，脸色红扑扑的。
刚刚得到消息的蔡邕，领着女儿赶来。
蔡琰毕竟是女子，绕道至后面隔间，而蔡邕则是从正门而入。
“诶。”
见到堂内董裕的坐姿，蔡邕忍不住一拍额头。
沉着脸走进堂内，见到来人后，董裕也是立刻站了起来。
“后生见过蔡公。”
董裕抖了抖袖子，抱了抱拳。
“嗯。”
蔡邕冷着一张脸，端正的跪坐在了支踵上，同时目光盯着董裕，似在提醒董裕坐应该有坐样。
然而董裕却丝毫没有改变，重新蹲坐在了支踵上。
见到这一幕，蔡邕忍不住两眼一黑。
“公子，坐应该有坐样。”
“如此坐姿，岂不是再给令尊丢人？”
蔡邕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我父亲一般都说怎么舒服怎么来。”
“跪坐虽然有支踵支撑，但是像我这种腿又长又壮的，还是会让腿部酸麻。”
“蔡公家里有没有高一些的支踵？”
董裕眉头一挑，指了指屁股下矮小的支踵。
“没有，老夫家中没有武人，支踵自然没有那么高的。”
蔡邕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就这么坐着吧。”
“反正都是男人。”
董裕撂了撂下摆，特意的扇了扇风。
古人可没有裤衩子，一般里面都是不穿的。
所谓亵裤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里面都是中空的。
“有辱斯文。”
蔡邕老脸一黑。
“我是武人，不是文人，从小也没受过什么礼教。”
“母亲一早就过世了，父亲为国征战，忽略了对在下的管教。”
“这礼数纲常，自然是没人教导。”
“蔡公觉得，天下可有生而知之之人？”
董裕也不在意，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让蔡邕既生气又无奈。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这一路上他就在想，怎么才能让蔡邕收他为徒。
想来想去，也只有装彪了。
华夏人自古有好为人师这个毛病，越是有学问的人，越愿意对别人说教。
他们很难理解关你屁事四个字的含义。
“呼...董公子所言倒也是合情合理。”
“未曾受过指点，又如何能够知晓礼节。”
“然，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如此被世人称之为礼仪之邦。”
“若是不知礼节，岂不是让蛮夷耻笑？”
“公子若是有好学之心，老夫可教授公子礼节。”
蔡邕长叹一声，拱了拱手说道。
董卓欲要让他儿子纳他女儿为妾，他知道这件事情拒绝不了。
就算是现在拒绝了，也会在日后的时间里推脱不掉。
但他又知道自己女儿喜欢的可不是粗鄙的武夫，这要是过去当妾，身心怕是都会备受摧残。
老蔡头也只能出此下策，看看能不能调教一下，多少让他有那么一点点人样。
“好啊，学生董裕，拜见老师。”
董裕顺坡下驴，当即厚脸皮的就开始拜师。
老爹给自己下的任务，他怎么也得给完成了不是。
“诶，不对，我只是说要传授你礼节...”
“老师，请用敬师茶。”
“我不是，我没有。”
“老师，别跟我客气，来，喝下去。”
蔡邕眼睁睁看着董裕端着茶走了过来，在他百般不情愿中，这小王八蛋硬生生把茶汤给他灌进了嘴里。
不愧是董卓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啊。
“老师喝了敬师茶，那以后就是学生的老师了。”
董裕将空了的茶碗放到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呼...呼...咳咳。”
蔡邕长舒一口气，口中咳嗽出几粒葱花。
“老师，没事吧，你这喝的太急了。”
董裕轻轻的给蔡邕拍着背，关切地说道。
这一幕，让一直在隔间里的蔡琰，一阵汗颜。
无耻，厚黑，并且处事乖张霸道，没有丝毫礼数可言。
“不愧是董卓的儿子...”
“不过以父亲的才学，言传身教之下，他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忠君爱国的英雄。”
良久，蔡琰黛眉微蹙的感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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