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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命案离奇


第197章 命案离奇

几秒钟后,陈望移开眼睛。

“早点休息。”

他说着,同时开车点火。

我感觉到一阵引擎突响,就像在催我下去的明示。

我点点头,起身离去。

“你也是。”

我上楼,回家。

房间里空荡荡的,但每一面墙,每一寸空气都好像记录出了我跟徐斌在一小时前的歇斯底里。

这个房子,是我妈和张叔出的钱。给我和徐斌结婚准备的。

每一寸墙纸,每一块地板上的花纹,都是我们两个忙里偷闲去挑选置办的。

原来要毁掉生活的,不一定非得是一把野火。

可以是一句话,一个误会。

甚至是爱。

我站在阳台上,从我女儿掉下去的地方往远处看。

远处灯火阑珊,与我无关。

于是我往近处看。陈望的车,原来并没有开走……

我靠在阳台上,眼泪止不住夺眶。

横跨了零点的钟声,横跨了我的前半生。

的确,转了新的一年,我就要三十岁了。

闭上眼,我想起了自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想起了自己上一段婚姻的源头——

徐斌错了,我又何尝是完全对的呢?

他不相信我爱他,而我,亦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我靠在阳台的长椅上睡着了,梦里依然是我女儿忽远忽近的哭喊声。

真奇怪,我最近为什么总是能梦到她?

听人家说,梦到去世的亲人,他们往往不会说话。

就像我以前也经常梦到我爸爸和奶奶。

我爸就总是背着身,只顾往前走。

我追不上,他也不等我。

我怎么喊爸爸,他都不回应。

我奶奶就更是,每次在梦境里,她都只是坐在那个老沙发上,要么打毛衣,要么剥豆子。身边那个大钟摆咯噔咯噔的,好像静止,又好像永恒。

但丫丫不同,她总是在喊我妈妈。

梦里特别清晰,她说,她疼,她冷,她好饿,她想回家。

她问我,为什么不要她……

我在梦里哭得很真实,我抱着她的小身子,告诉她,妈妈没有不要你。

是妈妈做的不好,这么多年总是忙着自己喜欢的事业,没有多花点时间陪伴你。

我不知道你的委屈,不知道你的恐惧,但凡我愿意多花一丁点时间和精力,也许就会察觉到徐斌和于秀的态度。

或许,就能够换一种方式来阻止这场悲剧。

我不在乎丫丫是谁的孩子,既然没有父亲,那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发现我的情绪会因为真相被告知,而越发陷入更深层的痛苦——

因为在这之前,我以为至少还有徐斌能懂这种痛。

可现在,只有我了。

只有我一个人会记得丫丫,会想念她短暂如流星的小生命。

只有我的心里,才会永远装纳她的一颦一笑。

我睁开眼,天亮了。

下雪了,窗子呜呜灌着风。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哭泣也会沙哑嗓音。

等我起来想要去洗漱一下的时候,才发现又是那样一阵熟悉的头重脚轻。

可能是感冒了,我想,毕竟是坐在这里吹了一夜的风。

不过还好,没发烧,只是嗓子痛得厉害。今天元旦,单位放假三天,周二上班。

所以我想,这个小长假对我来说,应该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正好,我也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找任何人。

包括,我也不想去找蓝瑶。

她跟沈七夜打得火热,几个人凑一起生怕谁身上没个嘴似的。

想来话题难免落在陈望身上,但我一点都不想提。

我不知道,我跟陈望这样子算什么。

成年人克制的世界里,还有一种叫心照不宣的智慧。

我想,他或许是想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吧。

毕竟,我刚刚才从一段十分奇葩的婚姻里走出来。

解脱的一瞬,释然又轻松。

但背后长存的后劲儿,总是会比想象中来得足。

其实我很想告诉陈望,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昨天也已经跟徐斌说得很清楚了。

但是,他有他固念的想法,我也无需多争执。

静一静,对于目前来说的我们两人,应该都是好的。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门铃响。

我也不知道是谁,拖着疲惫的身子过去开。

“姐,你在家?”

外面站着的,是张三宁。

“你在家怎么不接电话?”

我哼哼唧唧:“静音了。”“大过年的在家睡觉?陈哥呢?”

张三宁大大方方进来,坐上了沙发。

我苦笑:“他有他的事儿忙,又不是连体婴。”

张三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所以你不知道他在哪么?”

我强打精神:“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我心说:借钱免谈哦。

这傻小子是吃一百个豆不嫌弃豆腥气么?回头又被谁给圈杀猪盘了。

还好我小弟弟四喜比他靠谱多了,否则早晚那天被他败光了家产,我还得亲自给我妈养老送终。

张三宁说:“不是我找他,是夜色出事了。七爷昨晚联系他就没联系到。”

“夜色?”我心里顿时打了个激灵。

“确切说来,也不能算是夜色。”

张三宁想了想,解释说:“你知道老朋吧?”

我点头:“是沈七夜狗场那个,他跟我说过。以前是兽医,后来过来给他养狗的。”

“老朋死了。”

张三宁说,“死在家里的,昨天晚上邻居发现的。因为他没什么社会关系,所以昨天警察到夜色来找七爷和杨经理他们问话了。”

“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突然就死了?”

上周末我们去夜色的时候,就是大白狗出事儿那次,我和沈七夜聊了一些关于云凯的话题,也带出了这个老朋。

我记得大白狗差点给咬死的时候,沈七夜叫人去找老朋。但夜场里一个小伙计好像说了一句,老朋这两天没来。

“谁说不是呢。”

张三宁眨眨猎奇的桃花眼,“都死了七八天了,冬天不容易腐烂,所以外面没味儿。但昨天不是跨年夜么,社区送温暖给这种刑满释放再就业的人。门敲不开,从窗户看到里面有两只野猫在啃东西。”

我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感冒一下子好了似的。

这些话,张三宁讲出来简直太有画面感了。

“后来邻居把门撬开了,看到老朋的脸都被啃了一半,内脏掏的一塌糊涂。那些野猫是院子里的,老朋人比较善,有些剩菜鱼骨头的就随手丢在那喂了。没想到死了以后,这群野猫居然把他给——”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不喜欢养宠物的原因。我太了解动物的野性了。

“那他到底怎么死的?”

“违禁药,过量。”

张三宁说:“警方说,死的时候身边有注射器,好像是推静脉,推太快了?还是推错地方的。具体的人家也不会披露,反正就是死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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