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身世之谜
凤无忧，她的亲生父亲！
凤九歌的瞳孔蓦然放大！
她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
只见森林深处，两个蹒跚却互相搀扶的身影出现。
明明是暗夜，凤九歌却意外地能看得清楚他们的脸，那是两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是凤无忧和南宫瑶。
而他们此刻，脸上的神情，正透着不安和紧张。
在清冷的月色之下，他们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清晰可见。
“父……亲……母……亲……？”
凤九歌颤抖着声音，从嘴中说出陌生的名词。
她很久很久，没有说过“父亲母亲”这四个字了，更遑论本应该更加亲昵的“爹娘”二字。
但凤无忧和南宫瑶并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在这个空间里，他们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虽然心中明白，但凤九歌还是觉得不甘。
“爹！娘！”
她一鼓作气，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地大喊出声。
仿佛是她这辈子呼喊出来的最大的声音……
可是，凤无忧和南宫瑶依然没有反应。
这证实了凤九歌的猜想。
此刻，虽然她可以能看见凤无忧和南宫瑶。可毕竟斯人已逝，终是阴阳两隔。
他们终究是在不同的空间。凤九歌心里也更加清楚，她现在进入的，是神镜要她看的过去。
既然这样，那她就好好看看，过去发生过什么。
凤九歌冷静下来，仔细地观察着。
视线下移，南宫瑶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正在沉睡。
凤九歌一眼就判断出来，那不是自然睡眠，而是在灵气的控制之下，强行进入了睡眠状态。
看来，凤无忧和南宫瑶并不想让这个小女孩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而那个小女孩的眉眼，凤九歌根本不用再多加观察。
那就是年幼的她。
五岁的凤九歌。
而五岁的凤九歌，正在父母的怀抱中，经历着一场她并不知情的逃亡——并在不久之后，成为她这一生的谜团。
“瑶儿，你带着九歌，快走吧！”
凤无忧忽然停下脚步，显然，此刻，他已经精疲力竭。
似乎在此之前，已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南宫瑶眼含泪水。
她没有声嘶力竭地说“不要”。
那一双动人而深情的泪眼，已经足够扣动人的心弦。
她如此深爱着凤无忧，甚至愿意与他同生共死，根本就不惧怕！
但是，她的理智又是如此清醒……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浪费时间在缠绵和不舍离别上。
如果此刻她和凤无忧一起，那么到最后，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这种殉情，无益而愚蠢。
目前最明智的选择，只能是分开。
只有两个人分开，才能分散追击的敌人的注意力，才有更大的获得生存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为了怀中的凤九歌。
她才五岁。
她的人生，应该由她来选择。
如果此刻就死在这里，是不是对怀中的生命，太不负责任了呢。
“瑶儿，你走吧，只要能让九歌活下去……我们也就没有遗憾了。”凤无忧看着妻女，泪水已经流落。
南宫瑶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把剑，你拿着吧。”南宫瑶从怀中抽出一把佩剑。
她自幼便有双灵剑，此刻，她将其中的一把留给了凤无忧。
“这是，作为妻子，目前仅仅能做的一件事。”
凤无忧没有拒绝，他接了下来，他知道，只有这样，南宫瑶才会心安地带着凤九歌离开。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凤无忧低低地道。
“一定会的。”
两个人紧紧而短暂地拥抱在了一起。
自此一去，便是生离死别。
凤九歌已泪水盈眶……
忽然，南宫瑶挣开了拥抱，向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飞快离去。
她怕，她再慢一些，她就再也不舍得离开。
而凤无忧也毅然提剑，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走向了他这一生的终点。
不要，不要……
虽然明知道结局，但凤九歌还是忍不住。
凤九歌想要跟着凤无忧过去，可是无论她怎么移动，相对距离都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
林间传来一声惨叫！
她如此清晰地目睹了凤无忧倒地的过程……
凤九歌的瞳孔蓦然睁大！
她立刻向对面看去！
可是，她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一掠而过！
踩着她父亲的尸体……一掠而过……
黑色披风之上，映着红色的火焰图腾……
如鲜血般刺眼！
凤九歌的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攥紧……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口腔之中隐隐泛出了血腥味。
就是这个人……
杀了她的父亲……
而那个人的灵气又是如此强大，哪怕是凤九歌现在的修为，也无法捕捉到他的容貌！
而那个人，像猎狗一般警觉，朝南宫瑶带着凤九歌离开的方向追去！
原来，那年追击她父母亲的人，就是他！
凤九歌无比强烈地想要跟上那个人的脚步！
可是神镜并不由她的意识所掌握。
凤九歌忽然一阵目眩。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又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
等等，这不是陌生的地方！
凤九歌极力回想。
这里明明这么熟悉，应该是见过的。
琉璃幻境！
在大玄的时候，“天灵试炼”时进入的琉璃幻境！
地形走向完全一致，只是植被不同。
目前所看到的植被，远远要比凤九歌去参加天灵试炼时更加旺盛茂密。
按理说，植被不应该越生长越繁盛的吗？
凤九歌忽然想起来，君北凛曾经和她说过，琉璃幻境曾经在十多年前经历过一次毁灭性的打击，险些让琉璃幻境倾覆。
凤九歌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就是这一次？
传说中，让琉璃幻境险些倾覆的其中一人是一名绝顶灵术师，并且翌日被人们发现身亡……
难道，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南宫瑶？
正在此时，琉璃幻境忽然风云变色！
不远处的山坡之上，一人正于半空施展灵术阵法！
强大的灵气令整个琉璃幻境都为之震动颤抖！
凤九歌蓦然抬眸！
那个人衣袂飘飘，正是南宫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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