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的孩子被流出，血淋淋在她面前

君无霜给双溪取药去了，片刻之后，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苏慕雪，先是一愣，随即妖冶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绽开，“妹妹，你来了。”“别惺惺作态了，你做的那些事，不觉得恶心吗？”苏慕雪冷声，她恨眼前的女人，也恨曾经的自己。忠奸不分，误把恶人当良善。“哈哈，”双溪发出得意的笑声，“听说妹妹怀孕了？”双溪的目光渐渐向下，怨毒的目光落在苏慕雪肚子上，轻轻开口，“那一定很辛苦吧？”“你想要干什么？”苏慕雪一脸警觉。“我只是想帮妹妹啊，”双溪目光中流露出嗜血的残忍，“妹妹敢不敢同我打个赌，你这孩子，是生不出来的。”“因为他只能流出来。”苏慕雪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听见不远处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双溪慢悠悠地躺了下来，闭眼的瞬间，嘴角还残留着挑衅般的笑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苏慕雪心里弥漫开来。“双溪，”君无霜端着一碗药进来，看了眼床上的人，又将目光落在苏慕雪身上，冷声质问，“她怎么还没醒？”“无霜，”床榻上的人发出发出低低呻吟，像是被梦魇困住，声音脆弱无助。“溪儿，寡人在。”君无霜双手紧握住双溪的手。他眼中流露的疼爱令苏慕雪阵阵心痛，曾几何时，她也曾享受这样的目光。如今被他尽数给了别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溪儿不怕，寡人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顽疾。”他轻声开口，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无霜，”双溪懵懂地睁开眼，一脸无辜，“溪儿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仙人说有人要害溪儿。”她声音轻颤，双手死死抓着君无霜的衣袖，“溪儿好怕啊。”“是谁？”君无霜眸色冰冷，声音冷然。双溪没说话，目光却怯生生落在了苏慕雪肚子上。君无霜顺着双溪的目光看去，眉眼锐利如鹰，“你说苏慕雪肚里的孩子？”“仙人是这么说的，双溪也不知。”双溪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苏慕雪！”“我没有，君无霜，你不要听她一派胡言。”苏慕雪慌了。她目光落在君无霜身上，试图在君无霜冷峻额脸上寻找一丝破绽，寻找一丝被放过的可能。可是，她看不到！“仙人说，这孩子是妖孽转世，普通的落子药奈何不了，唯有用木棍重击，才能破了妖孽的道行。”双溪胆怯地缩在君无霜怀里，一字一顿地说道。苏慕雪瞪大眼睛，木棍重击，那她的孩子还有活路吗？“不行，我不同意！”苏慕雪发疯似的护着自己，不让任何人靠近。君无霜眯着眼睛，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来人，还不给寡人将妖孽拿下。”三五个侍卫冲进屋内，将苏慕雪团团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明黄的靴子一步步靠近，苏慕雪抬起头，她目光里有乞求有怨恨，“君无霜，你曾亲口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肚里的孩子。”君无霜冷笑，“寡人是承诺过，但那在不危害的溪儿的前提下，这孽子胆敢伤害溪儿，就该让他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来人，行刑。”两个气力大的婆子一左一右将苏慕雪牢牢架起，手腕粗的木棍被侍卫握在手里，重重举起，沉沉落下。疼，撕心裂肺的疼，五脏六腑似乎被搅在一起。苏慕雪视线渐渐模糊，天地间一切归于沉寂，唯一个疼字深深烙在脑海里。身下有粘稠的东西流下来，苏慕雪挣扎着身子拼命抗拒。不，不要，不要流下来，那是她的孩子啊！君无霜，你好狠的心，虎毒尚不食子，你却连畜生也不如。刑罚落尽，架着苏慕雪的两个婆子随手将她扔下，苏慕雪颓然地趴在地上，她双目染血，目光苍凉而绝望。“将妖孽拿给这罪妇看看。”君无霜居高临下，冷冷开口。血淋淋的一团被侍卫扔到苏慕雪面前，苏慕雪愣愣看着，最后发出一声悲伤而绝望地长鸣。“君无霜，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苏慕雪目光死死地盯着君无霜，一字一顿地说道。君无霜目光落在苏慕雪身上，看她夹杂着血污悲恸的脸色，看地上已成型的婴孩，微微动容。这孩子，若是活着……可下一秒，他就告诉自己，苏慕雪，是在他四面楚歌时落井下石的贱人，他们苏家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个肚子里死去的孽种，是苏慕雪应受的惩罚。这个贱女人，欠他的，一生一世都还不清楚！君无霜目光阴鸷，将苏慕雪踹到一边，“害人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寡人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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