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羞辱
第391章 羞辱
脚步声还未消失，范虎便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碗，盛了一碗米饭，又夹了些许的冬瓜和辣椒，递到了余波的手中。
余波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开始吃饭。
很快，一碗饭就被他吃完了，他并没有吃饱，示意范虎再去给他盛一碗。
直到吃完第三碗饭的时候，他才揉了揉肚子，放下了碗筷。
“你们吃吧。”
范虎又拿出一个碗，盛了一碗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直到他也吃饱了，其余三人才争先恐后的跑去木桶前，争夺剩下的饭菜。不过由于余波和范虎都吃了不少，所以木桶内剩下的饭菜已经不多了。
他们争抢饭菜的时候，范虎则去把那一碗紫菜蛋花汤拿到了余波的跟前。
“你给自己也倒一点吧。”余波说道。
范虎千恩万谢，只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三分之一的蛋花汤，把剩下的都留给了余波。
从这进食的顺序不难看出，这间房间内等级森严。
最强者无疑就是余波，范虎次之，其他三人的地位差不多，都位于最底层。
当然，现在又来了个陈凡，房间里面多出来一个比他们地位更加低下的存在。
紫菜蛋花汤在外面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道菜，不过在这里面，摇身一变，成为了极为珍稀的食物。
只有食物链最顶端的人才可以享用。一般而言，余波会独自享用每天送过来的菜汤，偶尔分给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都得感激涕零。
众人吃饭的时候，陈凡仍旧一动不动。
余波看了一眼陈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放下喝了一半的紫菜蛋花汤，余波来到了木桶旁。
两个木桶里面，已经被扫荡一空。
只有桶壁和桶底还沾着一些米粒和食物残渣。
余波一左一右提起两个木桶，放在了陈凡的跟前。
然后他又拿过陈凡的不锈钢碗，开始往里面盛饭。
用饭瓢一遍遍的搜刮木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将木桶彻底搜刮干净之后，不锈钢碗中，已经堆了小半碗食物。
余波笑了一下，把碗递到了陈凡的跟前：“吃吧，我知道你肚子肯定很饿了。
这些食物虽然不足以填饱你的肚子，但总归能垫一垫，比空着肚子要强。”
他看似和蔼可亲，但任谁都能从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一抹阴谋的味道。
更别说陈凡身上的诸多伤口都是他亲手或者命人制造出来的。
不过，陈凡似乎真的有些饿了。
只是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便伸出手，准备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碗筷。
哪知，他刚一伸手，余波就收回了碗筷。
他从喉咙中，挤出一口浓痰，吐进了饭菜中，而后又用筷子搅拌均匀，这才再次将碗筷递到了陈凡的面前。“加点儿料，才更好吃，不是吗？”
陈凡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再伸手去接碗筷。
“怎么，不吃？”余波笑眯眯的道，“你可搞清楚了，这里不比得外面，不吃的话，你就只能等明天早晨了。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明天，我依旧会在你的碗中加料。”
“不吃，你就等着饿死吧。”
陈凡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
自始至终，没有去看余波一眼。
范虎突然冲到陈凡的跟前，从余波的手中夺过不锈钢碗：“草尼玛的，给脸不要脸，正好老子吃饱了，有的是力气陪你玩儿！”
说着，他直接将手中的不锈钢碗倒扣在了陈凡的头上。其他人一拥而上，又是对陈凡一顿拳打脚踢。
陈凡的身上，脸上、乃至于床铺上，全都是散落的饭粒、菜叶、以及汤汁。
陈凡蜷缩在床上，不喊不叫，一动不动。
余波站在一边，冷艳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过了五六分钟后，一个穿着灰衣服的年轻人停了下来。
余波冷笑一声：“怎么，下不去手了？”
灰衣服年轻人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怕闹出人命了。
波哥，要不让兄弟们也都停下来吧，真要闹出人命了，咱们又要过苦日子了。”
范虎一脚将灰衣服年轻人踹飞：“怂货，你第一天进来的时候我怎么教你的？”
“打人的时候，波哥没说停，就不能停。”“会不会死人，你以为波哥看不出来，要特么你提醒？”
灰衣服年轻人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波哥，虎哥，我错了。”
他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没一会儿就有血迹从额头上渗出来。
“行了，起来吧。”波哥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
随后又打了一个响指：“你们也都停下来，再打下去，的确有可能出人命，到时候我们都不好交代。”
“啐！”范虎往陈凡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停了下来。
余波道：“时间不早了，先睡觉。”
“至于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咱们慢慢调教，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余波调教不过来的人。”恰在这时，幽静的走廊响起一片悠长的吹第声。
洪武看守所的老油条们都知道，这是熄灯睡觉的口哨。
21号房间里面的灯很快被关上，众人纷纷上床睡觉。
陈凡则蜷缩在没有被褥的床板上——那条原本蒙在他头上，后面又被甩在他床上的被褥，因为沾染了大量的饭粒和菜叶汤汁，根本不能用了。
第二天，陈凡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早餐已经被送了过来。
馒头配稀饭。
每个人三个馒头，配一碗稀饭。
大家正围坐在一起边吃着饭边大声聊着天。
至于陈凡的那一份早餐，早就被余波和范虎两个人给分了。
只剩下最后半个馒头的时候，余波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于是往上面吐了一口口水，丢到了陈凡的脚下。
“饿了就吃，可别说老子没给你吃饭。”陈凡看也不看那馒头，继续窝在床上睡觉。
现在的他，仿佛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办法影响到他。
他虽然还活着，却仿佛已经死了。
白落馨的陡然离去，让他万念俱灰，江氏父子的身死，也让他失去了行动的目标。
而母亲，也在那一战之后，彻底消失，不见了踪迹。
陈凡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做。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应该是被枪决。只是，相比起日后见到已为人妻的白落馨，陈凡宁愿自己没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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