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凯旋而归

第146章  凯旋而归

空气静默了片刻，太上皇最后将碗放在了手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阿香，也不说话。

阿香自然知道太上皇眼中的意思，这就是想着要点好处费呗，于是恭敬道，“这些日子又蓄了些灵泉，晚些阿香就给您送些过来。”

见她这样上道，太上皇很是满意，终于朗声笑道，“你也别心疼，这灵泉我拿着有大用处，保准你夫君将来进了朝堂背靠大树好乘凉，官运亨通，一路高升！”

“那小女就代夫君多谢太上皇恩德了。”

阿香嘴上感恩戴德，其实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太上皇妥妥一个老顽童，她回来第二日便频频暗示她将灵泉献上，拿到了灵泉想喝又怕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喝，还要她守在他院中随时听命。

听命？她能听什么命，总不能叫她去伺候他出恭吧，而且他怕丢面子，还是瞒着太后和长公主的，加上可能身处高位曾受过什么暗伤，喝下一碗灵泉后反应出奇的大，伺候他的太监和暗卫扶着他在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也没出啦，哀哀叫了好久，也让她提心吊胆了很久。

后来不知怎的被元康撞破了动静，闹得太后和长公主都冲进院子来，当时太后急得要宣太医，还是长公主信任她，阻止了太后，等到太上皇拉完肚子被扶到床上躺好，才让徐老太医亲自把了脉，言明没有问题，众人才放了心。

自那之后，太上皇偷偷骗着太后也喝了灵泉，又问阿香要了一次灵泉，言道自己只是用来泡茶喝，其实是因为他发现自己那只早已失明的眼睛隐隐能感觉到一点光亮了，这才要了灵泉来每日喝上一口，期待着有一天眼睛能够复明。而阿香也早得了太上皇的保证，绝不会将她的事透露出去，至于阿香信不信，她不信也没办法不是，自己难道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阿香辞别太上皇，带上等在门口的元康回了小院，和元康一起用了早膳后，就将一小罐灵泉交给元康，嘱咐让他顺道带回去交给太上皇，就回屋去习字了。

而纪归堂这里，午时初，他们这一队人就第一个出了山，在山脚的临时驻扎点边吃着这一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顿午饭，边等着最后一轮仅剩下的另四队人出来。

这里早有各府派过来迎接自家公子凯旋而归的管事小厮们等候了，见到自家公子出现，都是殷勤备至的伺候左右。

侯府派来的是侯爷纪庄海的左膀右臂，主管侯府内务的纪右，除了纪右，还有两个小厮，没想到的是孟张也来了。

驻扎点搭了一个大棚，一队十人围着一张大木桌吃饭，桌上早已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吃食，各家的小厮们站在自家主子身后，看到有哪盘吃完了，就从食盒里往外拿新的吃食填补上。

都是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在山里辛苦度过了一月，此时终于又能吃上珍馐美味，都是敞开了肚皮大干特干，风卷残云的吃饱了饭，也不知是谁家贴心准备的消食汤饮，大家又喝了一大碗下去，毕竟这一下子吃了那么多大鱼大肉，万一积食就不好了，毕竟他们等会儿还要进宫面圣的。

看到纪归堂吃完，纪右才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大公子，那边临时搭了个小棚子，里面已经备好了水和胰皂等物，您先随老奴过去洗漱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等会儿进宫面圣才不会失了仪容，您放心，这是往年就有的规矩，其他公子们也都是要在这儿先洗漱一下的。”

纪归堂抬眼见梁擎和梁慎两兄弟已经起身离开了，知道纪右所言非虚，就也和桌上众人打了声招呼起身随纪右去了。

路上纪右恭敬与纪归堂说着些闲话，“侯夫人本想找个她院中的管事来伺候您的，但是因为那些管事都是她最近才提拔上来的，怕您面生不认得，后来知道侯爷派了我来，特意宣老奴去仔细嘱咐了一番，不过后来到底怕老奴不知您平日的习惯，又叫了孟张兄弟一起过来，正好您没有常用的衣物留在侯府里，孟管事就一起来了。”

说到此，一直跟在一旁的孟张适时接了句，“少夫人知道老奴要来，特意给您收拾了两身衣裳来，嘱咐老奴只管听右管事差遣就行。”

纪归堂听到纪右的这番话，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微闪，心里只道果然不愧是一府的管事，说话就是暗戳戳的，这般特意提起侯夫人叫他去特意交代，不就是说自己也算颇得侯夫人信赖吗。

而作为一府总管事，他说这些的意思是在表示投诚的意思？想以前，他见到纪右还要恭恭敬敬地行个礼称呼一声管事，虽然他并不像那些势利眼的人一般做派，拿着鼻孔看他，对他还算客气有礼，可到底少了些对待主子的恭敬有加。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几息时间而已，纪归堂淡定道，“右管事一向得父亲看中，母亲曾与我说，她如今接手府中内务，刚开始也很有些手忙脚乱，多亏了右管事鼎力相助，才不至于引起混乱，母亲每每说起您，都对您赞不绝口，是右管事自谦了。”

“老奴愧不敢当，这些都是老奴的分内事，能为侯夫人分忧也是老奴的荣幸。”

“右管事客气了。”

临时的澡棚子搭在了路边竹林深处，紧挨着搭了有三座，纪归堂知道，另两个是为纪松程和纪松岩准备的，他们那一队也留到了最后，现在还没下山呢。

棚子不大，纪归堂钻进边上那个，里面地上杂草已经清理干净，摆了一个大木桶，天气炎热，也不用烧热，直接冷水就能冲淋，木桶旁边铺了一个长宽有三尺的木排，木排下浅浅挖了一条沟渠通向外面，洗澡水自然就能流到外面，赤脚站在木排上也不怕沾了泥土。

“这纪右办事倒是周全。”纪归堂心中暗想，褪了衣裳就开始清洗。

等到他一身清爽的出来，大棚里已经又回来了两队人，而自己队里的刘成鹏、梁慎他们则都已经洗漱干净，在各自马车前由身后小厮为他们擦干头发，好方便等会儿束发。

纪归堂来到他那辆马车前，有侯夫人给他安排的两个祥云苑小厮为他擦着头发，孟张在旁小声和他说着侯夫人交代的一些进宫的注意事项。

纪右则在刚刚他洗澡时就带着剩下的四个小厮去照顾纪松程他们俩了，此时他们也在大棚里吃着饭，他远远瞧着，两队二十个人，加上各府的管事小厮们好不热闹，吃着饭还不忘各自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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