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番外 央傲天重生归来(四)
莳花馆内。
“文玉,抓到那个跟踪你的小贼了么?”
卫骁问完话,惊觉凌央衣袖划烂了个口子,被血染得一片紫红。
凌央无奈坐下:“抓到了,还能是谁,是阿绛。”
卫骁面上险些没绷住:“若你放心不下她,今日先回宫照顾她吧,改日再议。”
凌央否决:“不必,我们只剩下一年了,万不可从长计议。”
还有一年,就要到达前世最关键的那场祸乱,这一次他只能赢。
……
舅甥二人复盘整顿完近期相关事宜,已过去整整两个时辰。
凌央才走出莳花馆,长安城雾气朦胧,正落下一场春雨。
回到东宫,霍晚绛果不其然已换回女子装扮。
她穿一件浅碧色直裾长袍,绰绰约约,倚在殿门盯着烟幕雨帘等他归来。
且她以两条笋绿色的发带扎发,是他亲手替她挑选的款式,她有整整一个妆匣都装满他送的发带。长长的一条,一直从她脑后垂到腰间,东宫柳树新抽出的枝芽儿别在了她发上。
见他持伞回宫,她的眼睛一瞬便亮了,盈盈一片渭河春水。
凌央恨不得上前抱住她一顿乱啃,就像他们从前最相恨的时候,只顾刺激,不顾死活。
但他一想她才十四岁,遂作罢。
“怎么不进屋。”凌央上前,收伞,将伞递给何玉,“不怕着凉生病?你最娇气了,喝个药都要我哄你半日,还必须吃西市那个胡人老头卖的蜜饯。”
他的阿绛,他的霍思音,这辈子被他养成了天底下最娇的女郎,吃不得半点苦头,可他偏就喜欢。
今日那桩意外留下的阴影还在,霍晚绛兴致缺钱,低着头,小鸡啄米似地跟他进殿。
等入殿她才发现,凌央手上多了好大一条伤口,瞧着惊心动魄。
一定是因为救她。
何玉又搬来药箱准备替凌央处理,霍晚绛却咬着唇,泪眼汪汪地从何玉手中接过。
凌央轻笑道:“你下去吧,她会帮我。”
何玉喏了声,默默退离,顺带吩咐旁的宫人一应不许打扰。
凌央解开外衣,只剩一件中衣,霍晚绛发现,近乎整片白色的衣袖都被血染透了。
她边哭边给凌央清洗伤口,动作轻了又轻,生怕弄疼他。等上好药,她还不忘不住朝他的伤口吹气。
“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
凌央笑眯眯盯着她。
他想,这点小伤,可比她上辈子出手时的轻了不少。
霍晚绛跽坐在他榻边,一个劲地比手语问他:【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都怪我不听话。】
凌央立刻皱紧眉,倒吸一口凉气:“很疼,你下次不要乱跑了,要是跑丢了怎么办?”
霍晚绛哭得更伤心了:【我不会了。】
凌央捏着帕子,亲手替她擦干泪:“答应我的事不许做不到,不然小心我变成大老虎,一口吃了你这个小白兔。好了,我有些累,要歇息,你先下去吧。”
说完,他侧躺在榻上,闭上了眼。
霍晚绛却没有走开,一直静静跪坐在他榻边。
殿门外的雨越下越大,反观殿中未点灯,荧光冥蒙,影影绰绰,凌央看上去,确实睡得很熟。
借着点点微光,霍晚绛睁大眼打量他。
太子哥哥的睡颜真好看。
尤其这张脸,在这样的阴雨天,却莹白似块无暇玉。
霍晚绛的目光顺着他乌的发、刀裁般的额角鬓角,一点一点,慢慢挪到他长而形如远山的眉,薄而层次分明的眼皮,英气硬朗的高鼻,最后落定在他血色充足的浅粉色薄唇上。
凌央的唇形不是一般的好看,恰到好处的弧度、厚度,自带三分水光,且没有明显的竖纹,尤其一点唇珠分明,似在索吻,看着就很柔软。
他天生长了副很会爱人的面孔。
霍晚绛看得面红耳赤,脑海中不断回味着他方才在莳花馆外留下的额头吻。
她想亲他。
她冒出这个想法时,已经小心翼翼将嘴唇盖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原来他的嘴真的很软。
霍晚绛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趁凌央尚在熟睡中未察觉,她也闭上眼,小心翼翼摸索着该如何探索一个少年的双唇。
凌央没有睡着。
他自然知道她在偷亲他。
像润物的春雨,淅淅沥沥,轻而舒缓地穿透层层云雾,带着少女独特的馨香,打在柳叶上,一点一滴,酥麻发痒。
罢了,亲个嘴而已,凌央索性任她施展。
忽有滚滚而沉闷的春雷声落下。
霍晚绛吓得忙睁开眼,还未挪嘴,便见眼前人忽然睁开一双清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她一个不小心,就咬了凌央的唇珠,随后慌乱后仰。
“嘶。”凌央故作震惊,却反手扣住她的脑袋,他的目光中全是压制的欢喜,“阿绛,你偷亲我?”
霍晚绛只知道摇头,不知她唇上胭脂已经斑驳一片。
凌央毫不犹豫加深了这个吻,打她个措手不及。
太多次了,两个人上辈子亲过无数回,做起这种事来他自然轻车熟路。
他的五指穿过她后脑的青丝,又滑又凉,她的耳朵烫得像烧起来一般。
所有的声音、喘息皆被闷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
“文玉,听宫人来报说你——”
卫后的出现骤然打断了这个吻。
两个年轻人的行为她清清楚楚看在眼底。
凌央慌忙松开霍晚绛,而她一张小脸也红得快要熟透了,草草向卫后行礼后便低着头跑离殿。
卫后徐徐坐在凌央榻边,不由嗔道:“你这……”
凌央倒是淡定又回味地舔了舔嘴:“怎么了母后?”
卫后抬手,揪向他的耳朵:“你急什么?她才十四岁,再有一年就能嫁给你了。你这么早就引诱她做这些事,母后真是怕……”
年轻人,干柴烈火,一忘情起来就什么也收不住了。
更何况晚绛那孩子身体娇弱,这个年纪就去接触男欢女爱,总归对她不大好。
凌央脸都痛皱了:“母后,轻点,痛痛痛……冤枉啊,儿臣没有引诱她,是她先偷亲的我。”
卫后费解:“当真?”
凌央对天指誓:“当真,但还请母后放心,阿绛即便及笄时与我成婚,我也不会急着与她圆房的。她还小,我舍不得她承受生育之苦。”
卫后听罢才松手:“这还差不多。”
……
征和末年。
霍晚绛回霍家办了及笄宴,她到底是霍家人,且在宫中一住就住了五年。不回本家办及笄宴,日后外人总要有意无意离间她和霍家。
及笄宴后,霍晚绛明显能感觉到长安形势一夜间紧张起来。
凌央收了她的令牌,再不许她随意出宫了,就连卫娘娘也在这年仿佛苍老了许多。
在宫中的无聊生活很快被一个惊天的消息打破——
禹璃夫人虽与晋帝同去甘泉宫,可太子党却从她殿中搜到了诅咒皇后太子的巫蛊人偶,且同时,她还牢牢控制了晋帝在甘泉宫的一切行动,不叫皇后与太子联系晋帝。
晋帝已死的传言遍布长安。
赵王府也被凌央控制。
“阿绛,母后,你们待在椒房殿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要去。”
凌央换上戎装铠甲,拿着卫后的矫诏与执金吾卫姬长生手中的武库钥匙,头也不回离了宫。
临行前,他担心霍晚绛害怕,特意从姬长生手中要回了催雪,留给她自保。
霍晚绛再蠢都知道,他这是要起兵夺权了。
晋帝到底死没死都是个未知数,可卫后敢矫诏,凌央敢在长安城内动武,即便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也形同谋反,事后同样会被扒掉一层皮。
他只能赢,不能输。
生死存亡,只在今日这一战上。
霍晚绛在椒房殿内踱步,怕得一整日都喝不下一口水。
反观卫后,却淡定地跪坐在案前等候凌央带回的消息,同时,她身侧多了个装有白绫托盘。
“好孩子。”卫后把霍晚绛叫到跟前,握紧她的手叮嘱她,“若文玉败了,你不必与我们一同赴死。你是霍云的女儿,陛下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届时旁人若想拷问你,你回去找你的叔父庇佑,就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霍晚绛急得掉泪,她忙请阮娘给她转述手语:
【卫娘娘,我不怕死。多年来您视我如亲女,这份恩情绛铭记于心,绛早已是您和太子的家人。今大难临头,怎可有独自苟活之理?】
【且我相信,太子他一定成功。】
……
入夜时,殿门终是被人踢开。
霍晚绛脸色惨白,浑身不住颤抖,根本不敢睁眼看来人是谁。
“母后,他死了,我杀的。”
“今天起,卫氏一族平安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霍晚绛激动不已。
她睁开眼,浑身染血的凌央已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她尚未对劫后余生的他问出一系关心的问题,却已落入一个血气冲天的怀抱,不由分说,他便当着殿中一众女眷的面,狠狠吻向她阖动的双唇。
这还不够,浴血奋战后的男人有堪称可怖的亢奋。
他抱着她一路后退,直到将她摁在门板上,从脸颊、双唇到脖颈,落下铺天盖地的吻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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