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邀约
她们进了园子,里面金锣正敲得震天响。
园子中的台上两名壮汉正在角力,彼此抓着对方手臂,脚下勾缠在一起,企图将对方压下去,双方使着劲,脸涨得通红。
台边悬挂着一面金锣,杜梅若的长兄杜如柏正在兴奋地鸣金助兴,台下四周也围着人在呐喊助威。
台后一左一右两间长亭,杜平虽让女儿习射艺,但也顾及礼节,男女不混处一处,所以两间长亭分别款待男宾和女宾。
孟知嬅和杜梅若来到女宾待的长亭时,看到陆宛屏和许似嫦并几位熟悉的世家小姐已坐在里面的长几后,正在品茗闲聊,长几上除了茶水,还有几个水晶碟子盛放着松仁,蜜橘等。
许似嫦看到她,先笑道:“我以为那日你在马球场受伤未愈,来不了了呢。”
孟知嬅淡淡一笑道:“不过有点疼,哪里就来不了了。”
她虽如此说,但肩上淤青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这几天手也不敢举高。
“受伤?”正和一个女孩窃窃私语的陆宛屏,闻言转过头微诧道。
杜梅若叽叽喳喳地把那日之事说给她听。
许似嫦叹道:“素日我们打马球,也有击人之时,不过都是点到为止,窦婉那日下手太重了,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以后我还是不同窦婉打马球了,我可受不住她那一棍。”同陆宛屏说话的女孩后怕地说道。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孟知嬅淡然道。
陆宛屏不再说话,端着茶盏,慢慢地抿着茶水。
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她们停下说话,望过去,原来是角力有人胜出了,胜出者领了赏,道谢离场了。
有几名士兵爬上台,准备射艺用的木靶。
原在台下围观的人回到凉亭,喝茶饮酒吃果子等着士兵弄好木靶。
“梅若丫头。”那边亭子有个闲散的声音唤着杜梅若。
孟知嬅望过去,岐山王萧晏泽倚靠在圈椅背上,向这边看着,那双星眸悠闲散漫。
他身旁是萧容珩,许是天气回暖,萧容珩的气色也好了,那张俊美的脸不再似那日在渡船看到郁郁的白,有点血色了。
萧容璟坐在杜平那边,看到孟知嬅进来,那张温润的脸先是惊喜,而后有几分拘谨和不安,偷眼望着她。
孟知嬅躲过他的目光,向萧晏泽起身行礼,萧晏泽点点头,目光扫过她发髻上的玉簪,星眸微闪,示意她坐下。
杜梅若起身笑嘻嘻地道:“八皇叔,什么事?”
萧晏泽拿起一个蜜橘剥着,睨了她一眼道:“你如若赢了此次射艺比试,本王便将新得的良驹赠予你。”
正站在长亭前同孟知文说话的杜如柏,忙回过头问道:“王爷说的可是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天山良驹。”
杜梅若两眼放光道:“天山良驹?八皇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晏泽将橘皮放在空碟子中,笑道:“本王几时失信于人过?”
那边的杜平伸过头向这边笑道:“你这丫头,先别高兴,今日高手众多,你能胜出再说。”
杜梅若摩拳擦掌道:“父亲,您就瞧着吧。”
台上的士兵弄好了木靶,杜如柏走到亭中,拿出备好的笔墨纸砚,准备写名字分先后。
萧容珩笑道:“我来写吧,你待会也要比试,去准备准备。”
杜如柏本就想立刻上场,见他如此说,客套了一番,很快就把纸笔放到他面前的长几,一溜烟跑到台下准备,杜平告罪几句,也过去看着他们准备弓和箭矢。
杜梅若从长亭中跑出来,趴在萧容珩面前的横杆上,笑道:“殿下,你记下我的名字,笛奏梅花曲,关山度若飞,杜梅若。”
她歪着脑袋,微圆的脸上,刘海下圆圆的眼睛笑得弯弯,眸子里好似揉进春日暖阳,明亮温煦,萧容珩看得怔了怔,飞快地低下头道:“好,本王记住了。”
许是今日天气太暖了,他的耳尖泛着薄薄的红。
许似嫦她们笑成一团,指着杜梅若道:“你这胡诌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杜梅若没在意她们的话,向她们招手道:“似嫦,你们也过来玩玩。”
南安候本是武将出身,许似嫦爽快地应声过来报名,其他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她一起报名。
“孟小姐不一起去试试?”萧晏泽吃完橘子,拿手巾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臣女不擅长这些。”孟知嬅客气地向他笑笑,不经意又对上萧容璟的目光,她心中腻烦,硬生生地收起笑容扭过脸,萧容璟的眼神暗了下去。
陆宛屏也没有过去比射艺,坐在位子上也不说话,手里剥着一颗松仁,半天剥不完。
孟知嬅心下烦躁,萧晏泽他们又在不远处,不好闲话,伸手拿了一颗橘子剥着。
“魏王殿下,您要不要过来玩一玩。”杜如柏向萧容璟挥手叫道。
萧容璟摇头笑道:“本王也不擅长这些,你们玩吧。”他说着,向孟知嬅这边瞟了一眼,也伸手拿起一颗橘子剥起来。
孟知嬅把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身后的春樱,拿着帕子擦手,声音微冷地道:“你吃了吧。”
春樱知道姑娘此刻心里不爽,手里捧着那颗橘子不敢动。
陆宛屏放下手中剥了半日都没剥好的松仁,拍了拍手,道:“你我都不擅长射艺,不如去那边走走?”
“好。”孟知嬅应道。
陆宛屏不待见她,如今主动邀约,倒是难得。
这园子因要习武射艺,除了对着园门的比武台,两个长亭,长亭后不远处的小竹林,其他地方都空旷敞亮。
她们起身往长亭后的小竹林走去,春樱和翡翠同妈妈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萧容璟的目光追随着她。
“花宴上,魏王殿下和李云绯是你设的局吧?”陆宛屏在小竹林前站住,折转身,单刀直入地问道,她清澈的双眼直直盯着孟知嬅,不现喜怒。
“每个人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所谓入局,看似旁人设计,实则是自己走了心中想走的那条路。”孟知嬅轻轻一笑,坦然对上陆宛屏的目光,问道:“你邀我过来,不只是为了问这件事吧。”
“我敬佩你。”陆宛屏抿了抿嘴唇,突然说道。
她如此直白,倒把孟知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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