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9章 柳暗花明（中）

　　当艺术体操的优美，被弹头这厮展现的‘淋淋尽致’之际，眼下的阻碍，貌似真就无法阻挡这厮前进的脚步。

    　　半蹲着身子，加速两步一跃而起，不说身轻如燕，但弹头把整个人起跳的高度控制在一米至一米二之间，前者刚好夺过静电警报装置的束缚，后者则是以花坛的遮挡范围为极点。

    　　金鸡独立，脚尖点在了井盖的正中间，上身与下体成一百八十度角的弯曲。臂长的弹头，在狭隘的范围，完成了旁人看似无法做到的动作。待到斥候通过远控系统，看到这一幕时，不禁脱口而出道：“靠，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单从身体的协调性来讲，弹头是几人中最为出色的。当然这与他在海上特训多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年廖老爷子，为了锻炼其协调性，没少让他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下金鸡独立，甚至在海面上只留给其一个木筏，让其‘自生自灭’。

    　　天赋异常，再加上老底浑厚。这才使得弹头，完成旁人看似无法做到的事情。当粘在拇指上的半导体芯片，准确无误的堵住了静电警报装置的源头时，渗出一身冷汗的弹头，没做任何停留，拔出军刀，快速且有效的深凿着固定井盖的水泥边……

    　　水泥屑的四溅，青筋劲爆的扩张。全力工作下的弹头，更像是一只打了鸡血的蛮牛。锋利的军刀，因为挖掘被打磨的更加有光泽。

    　　‘吱吱……’伴随着刀身没入井盖的内部，不断发力的弹头，硬生生的把重达近百近的井盖，掀开了一片缝隙。顺手捏来一块砾石的弹头，撑在了缝隙处，身子趴在地上的他，重新把检查设备的端口对准井下，以便斥候为自己探路……

    　　“啧啧，蛋哥！出大事喽。正如咱家班长所推断的那样，单就井口处的红外线检测仪，就多达几十条。不过我相信，以你如此柔软的躯体，肯定能深入隧道。前面的预警设施，我来帮你搞定，内部的设施，就得靠你自己了……”

    　　“废话真多，哥当年也是练瑜伽出身。这点事毛毛雨吗！”

    　　在把红外线眼镜佩戴好后，清理下四周水泥屑的弹头，着手开始深入的准备。在斥候为其扫清井口的障碍后，这厮双指扣住井盖的边角，猛然发力，使其洞口，足够他窜进去的。

    　　小心翼翼的沿着湿滑的墙壁，身子一点点的往里探了进去。安置在脚尖的攀爬挂钩，给予了弹头，缓力的媒介。

    　　遍布整个井口的红外线装置，亦使得弹头没往下眼神半米，都显得极为吃力。身体更是毫无规则的扭曲，前倾以及后仰。

    　　近五米深的进口，这厮硬生生的耽误了差不多十分钟。不过，随着他的深入，那份似有似无的震动感，越发的强烈。隐约之中，他亦能听到焊接，切割的声响。

    　　根据他的经验来判断，声源方应该距离他所在地，差不多五百米开外，这还仅仅是直线距离。下水道内水流急湍，且散发着霉腐的恶臭味。折腾了一身臭汗的弹头，在脚尖点地之前，还特别小心翼翼的检测一番。相较于井口的危险重重，进入隧道后，警报设施便没有这般密集。

    　　“蛋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戴上防毒面罩吧。从你给我的影像传输来看，隧道墙壁上有被熏黄的迹象。污水成分里应该有硫以及铅的混合物。少量只会头晕目眩，但稀释过多，会影响你的判断力，或者致命。”弹头肩膀上的针头监控仪，是斥候了解弹头现在所处环境的唯一‘真眼’。依靠这个摄像头，躲在渔船内的斥候，能大致看到弹头前方的影像，以便替其提前预警。这样的装置，有点类似于警方所配备的‘执法仪’，具有记录和投影作用。

    　　经斥候这么一提醒，弹头才觉得隧道内的气味，过于刺鼻。来之前，肖胜已经把可能出现的事情，充分为其考虑到，特别是似隐忍的实验室，毒气之类是常见的阻碍，随身携带防毒面具的弹头，顺势挂在了脸上。

    　　亦比刚才推进的速度要快上很多，但这相较于平常的步行，还相差不少。主要是弹头要躲避一些设施的同时，还要注意脚下是否有其他机关。

    　　漂浮在隧道一角的鼠尸，仿佛应征了斥候的推断。极其幽黑的隧道内，若不是弹头佩戴了红外线眼镜，估摸着很难观察到周围一切，在隧道的尽头，很是昏暗的灯光显得极为引目。

    　　‘嗷嗷……’乍然而起的一记惨叫的怒吼声，着实让步履缓慢的弹头，停滞了几分。声源是从亮光处传来的。而且此起彼伏，仿佛是在承受着距离的痛苦。

    　　此时此刻斥候的重心，也开始偏向于弹头这边。特别是当弹头把他这里的情况，简要的向肖胜汇报之后，后者更意识到了弹头，应该是抓到了实验室的一个匝口。为了确保深入虎穴弹头的安全，肖胜命令斥候全力配合弹头，以防不测……

    　　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发出异样的声响。在步行至亮光前的这段距离里，弹头在斥候的指挥下，一连对数台监控仪做了手脚。随着监控设备的愈发密集，两人心里都清楚，距离对方的实验室，应该不远了。

    　　身子紧贴在光滑的墙壁沿，取出一块镜面的弹头，缓缓的探了出去。亮光是由拐弯处的一个阀门前发出来的。从目前来看，这个只留有排水功能的阀门，很有可能直通对方的实验室。

    　　“21赫兹的频段回射。乖乖，咱们四局的总部，也没这么高端的警报配备。再配合三台摄像头的无死角监控，蛋蛋，你想靠近这阀门，真不容易。”

    　　“斥候，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我最恶心的就是你先扬后抑的说话方式。什么这不容易，那不行的。然后你信手拈来，一副得瑟不行的样子。

    　　你若不装逼，我们还是好伙伴……”弹头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着实让坐在电脑前紧张作业的斥候，发出了‘悦耳’的憨笑声。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还是你最了解我啊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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