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人证不只两个
“唔…画完才发现，此二人的形貌确实有几分相像。”
邱太医的画功果然了得，两炷香的功夫，便已按照江岚岫的要求，画出了两幅肖像图。
两幅画，两个女子，但他们穿着同样的服饰，摆着同样的造型，乍一看，就像一个人。
就连邱太医在晃眼间，也以为自己画的是一个人。
江岚岫满意颔首，“连你都觉得像，其他人不熟悉他们的人更不用说了。”
邱太医问：“你打算拿着画像去给那个鱼贩子再次确认？”
江岚岫说：“最后给他确认，先拿给其他证人看。”
“其他证人？”邱太医没听太明白。
江岚岫扬唇，“此事中的人证可不只两个。”
随即，她带着两幅画像，与云儿一道，坐上马车驶往南市，而双儿则留下继续陪伴她的七妹妹。
途中以防被人跟踪，她还专门叮嘱车夫绕行。
“小姐，你可真谨慎。”云儿不禁说道。
“事关我七姨娘的清白，我七妹妹的前程，必须谨慎。”江岚岫郑重道。
抵达南市后，确认没人跟踪，江岚岫这才带着云儿前往那名鱼贩子的摊位，拿出两幅画像，让周围的摊贩辨认，那日来买肺鱼的人究竟是哪幅画上的人。
为了让他们配合自己，认真辨认，江岚岫还让云儿拿出碎银，分了出去。
得人钱财，那群鱼贩子很快凑拢对着两幅画来回仔细瞧。
“好像…是这个…但又好像……”
“是这个！”
大部分鱼贩子都模棱两可，没法确定，唯有一人指着其中一幅画像，口吻非常笃定。
“这么确信？”江岚岫看着他。
他点点头，说：“我见过她好几回了，不会认错，只是吧…我记得她鼻子旁边没有痣啊！”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张脸我确实见过几次，但没有痣。”另一人接话。
江岚岫指着那幅画像，总结道：“也就是说，那日来买肺鱼的人是她，而她之前没有痣？”
“打扮也不一样，之前更花里胡哨。”先前那名鱼贩子说道。
“晓得了。”
江岚岫莞尔点头，然后说道：“可愿随我去临江侯府作证，事后必重谢。”
“愿意！”那人忙点头。
“我也愿意！”
“我我我！”
其余几名鱼贩子也举起了手。
最后，江岚岫带上了五名鱼贩子，租了辆马车，返回侯府，直奔祠堂。
“嚯！岚儿这是去了趟南市？”
恰在这时，已查出线索的魏泰山走来，一下就闻到了一股子海鱼的腥味。
江岚岫笑得别有深意，“看来大家都清楚，南市卖海鱼。”
眼下的华国，还没有在淡水区捕捞河豚的习惯，一般都只在海里打捞。
所以在这里，河豚属于海鱼。
“我猜，公公也在东厨那边，收获颇丰。”
端详着魏泰山意气风发的神情，江岚岫笑着猜测。
“我先卖个关子，看看岚儿发现了什么。”魏泰山双手背背。
不多时，一众人再次聚集在祠堂里，只是这一次，多出了五名鱼贩子。
众人不明所以。
林玉娇母女更是猜不透江岚岫的用意。
直到她拿出了那两幅画像，定睛一看，相顾失色。
“这是……”
其余人则是又惊又疑。
“画里的不是夫人和七妹吗？”六姨娘最先认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江穆仁也认出来了，扭头就问江岚岫：“岚儿，你这是何意？”
江岚岫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紧跟着，就问那名鱼贩子：“那日找你买肺鱼的人是谁？”
“啊？这…不是一个人吗？”那名鱼贩子明显有些脸盲。
“不是不是！你仔细瞧瞧。”另一名鱼贩子对他说道。
他挠挠头，又凑近些，左右两幅画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这才迟疑地伸手指向了左边那幅，“是她！”
众人立即把视线转向了林玉娇。
“不是我！”
林玉娇忙不迭失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没痣，也不是那身打扮。”
“但眼神一样，你那日找我买肺鱼，问我会不会吃死人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眼神，闪闪烁烁，不敢正眼看人，还不停眨眼睛。”那名鱼贩子说道。
“还有……”
他抬脚朝林玉娇走去，又看了看站在江岚岫身旁的七姨娘，“昨天被带过来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你了，但我那会儿太害怕了，没敢往你那里瞧，一看到那位夫人鼻子旁边的痣，就认定是她。”
“现在想来，虽然痣都在一个位置，但你那颗痣其实是画的，不像那位夫人的痣是凸出来的。”
“没错没错！一看就是点的痣，亲眼见到画里的另一位夫人后，才发现她的痣是颗肉痣。”另一名鱼贩子说道。
“我…我……”
这下，轮到林玉娇百口莫辩了。
“你们都在胡说！”
江玉岫站了出来，怒指那些鱼贩子，“这些人都是江岚岫找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在合起伙来栽赃我娘。”
“爹，你怎么能信这群刁民的只言片语？”
她又扭头看向了江穆仁。
江穆仁没理会她，而是指了指早已三魂丢了七魄的邹大夫，“把你昨日向辰国公坦白的罪行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次。”
邹大夫愣愣地开口，像提线木偶一般重复了一遍林玉娇让他栽赃七姨娘，并给老夫人下死亡确诊的事。
说罢，还不忘又给自己求了一次请，“我都全部交代了，能不能别送我去南疆挖山啊？”
“我呸！”
江穆仁狠啐了他一口，便让家丁把他拖了出去交给魏泰山的人，即可送往南疆。
随后，又把他昨日亲笔写下的认罪书扔到了江玉岫母女跟前，疾言厉色道：“白日昭昭，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只有不想探究的人！”
过去他没有探究，是深爱着并信任着这对母女，但现在，他只有恨意。
“侯爷说的没错，秘密只要深挖下去，便会拔萝卜带泥，牵出一连串肮脏东西。”
魏泰山站了出来，锐利的目光转向了人群中的三姨娘，“你说是吧？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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