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内鬼杀人
那黑衣人身材中等,脸上戴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进了屋,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我,好像也没有太惊讶。
我起身,拔出猎刀,刀尖对着他。
“你走不掉了。”我沉声说。
可那黑衣人,却是做了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收起了他的匕首,然后赤手空拳的,向我勾了勾手。
我很是惊奇。
你要和我徒手搏斗?
有点勇气。
也正合我意,好是能活捉你这家伙。
我收了猎刀,冲上去,对着那人的喉结就是一个直拳。
那人轻松的侧身躲过,同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顺势往前一拉。
我狼狈的摔了个大马趴。
好在我皮糙肉厚,立刻是爬了起来,一肘子拐向那人的太阳穴。
他又是轻松的一偏头,躲过了这个肘击。
然后他抓住我的左边胳膊,反方向一拧。
我痛苦的大叫。
疼痛让我发了蛮!不管脱臼的胳膊,右腿如鞭,向他甩了过去。
可他这次连躲都没躲,抬脚踢在我的左脚脚腕上。
我侧身重重的摔倒,再次被破招。
那人乘胜追击,跪下身,对着我的肚子锤了一拳。
我差点吐出胆汁,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身子蜷缩的像个大虾,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的脑子也完全懵了。
对我自己的身手,我有绝对的自信。
不然今晚我也不会来保护王大耳朵了。
村里最近三年的摔跤比赛,我都是冠军。
不吹牛的说,村里赤手空拳能打赢我的,不超过三个人。
那三个人,还全是靠身材个头碾压我的那种。
和我交手的这人,没我高,也没我壮。
而且刚才过的那几招,他的力量和反应,也比我弱上许多。
可我还是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因为,他好像能看穿我的动作一般,甚至能预料到我要出什么招。
眼下,那人已经走过我的身畔,来到了蜷缩在屋子角落的王大耳朵身边。
王大耳朵一脸慌乱,想高声呼救。
没等王大耳朵出声,那人抓住王大耳朵的脑袋,然后一拧。
咔嚓一声响起!
王大耳朵的脑袋垂下,身子缓缓瘫软。
我瞪大眼睛,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我连尖叫都来不及。
短短不到两秒钟,那人就要了王大耳朵的命,连匕首都没用。
他的杀人手法。
太可怕,太娴熟了。
好像在杀鸡一样。
那人转身,向着我走来。
我恐惧到了极致,挣扎着想爬起来。
但那人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等他走后,我躺在原地,呆了好久。
从刚才那人进门,击倒我,再杀掉王大耳朵,干脆利落,一切不超过三十秒。
我和王大耳朵连呼喊和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王大耳朵成了一具尸体,我被打的半残。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很是勉强的爬了起来,走到王大耳朵身边。
我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
“抱歉。”我咬牙。
然后我用单手把王大耳朵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王大耳朵被杀的事,我还不能跟任何人说。
那个杀人的内鬼,这么厉害,恐怕根本就抓不到他。
那王大耳朵的死,如果追究起来,我肯定也逃不掉干系。
王大耳朵没有家人,一直独居,性格孤僻,又几乎不和别的村人来往,我不说,就没人会发现他死了。
我只能先把这事埋在心里,等抓着那个内鬼,再安葬王大耳朵。
之后,我离开了王大耳朵的家,去了小王医生的诊所,喊醒正在睡觉的小王,让他给我接上了胳膊。
“你怎么弄的?”小王问我。
“和人打架弄的。”我笑了笑。
“开玩笑,村里有谁能打的过你?”小王摇头。
“你觉得有谁?”我问小王。
“郑屠户,马奔,徐金龙,也就他们三个吧……”小王说。
小王提的这三个人,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郑屠户和马奔都是大胖子,体型对不上号,都能排除掉。
徐金龙倒是很可疑,他虽然年过半百了,但年轻时当过兵,身手厉害,又会调炸药和放炮。
内鬼的特征他全都符合。
刚才我和那内鬼交手,听他的呼吸,也感觉他绝对不是年轻人。
可很重要的一点,徐金龙是个瘸子。
他前年上山打狍子,误踩了一个捕兽夹,夹断了右腿。
但我还是怀疑徐金龙。
我感觉他的瘸腿,有可能是装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家里养伤,心里也是一直在疑神疑鬼的猜测。
这天夜里,我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我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吓了一跳,但听清楚那人的声音后,又是镇定了下来。
我披上衣服下床,出了堂屋的门。
姐正蹲在院子里的狗窝旁,逗着大黄。
大黄还认得她,摇着尾巴舔她的手。
姐转头看着我,示意我也蹲下。
“那秦先生的受戒日,剩下不到两天了。”姐说。
我点头。
“我问你,你能走穿越塔山的那条路,把爸妈送出村吗?”姐问。
我摇头。
穿越塔山,确实也可以到达镇上。
但那至少要走两天两夜的山路。
还要过危险无比的索道,年久失修的栈道,面临塔山深处野兽的威胁。
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有把握能走那条路,带上年迈的爸妈,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沉思了一会儿。
“那就执行备用方案,但我需要时间准备。
“在我准备的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爸妈的周全,现在的塔山村很危险,在村里,你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除了他们。”
“谁们?”我问。
“戏班子的那群人。”姐说。
我一脸懵逼。
“可那戏班子的人,要杀了你。”我看着姐。
“就是因为他们要杀我,所以你才能信任他们。”姐说。
我半懂不懂的点头。
“那连大伯都不能信任吗?”我追问了一句。
姐冷笑。
“张震山?
“在这个村里,你最要小心的人,就是他。”
姐的这话,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在塔山村里,最信任的人,就是大伯。
我的所有本事,都是大伯教的。
而且,爸这两年身体不好,做不了重活,我们家经常承蒙大伯的帮衬。
谁都能害我们家,大伯不可能。
他要是想害我们,早就下手了,干嘛等到现在?
姐的逻辑都完全不对。
“彪娃子,你不明白,就算一个人心里不是想害你,而是为了你好,可他认为的好,对你来说,就是害你!”姐叹了口气。
这话我也不懂。
“不懂就不懂,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只能信任戏班子的人,其余的全不能信,最要提防你大伯。”姐说。
然后姐就起身,要走。
我用目光黏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姐知道我在想什么。
“关于我的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就不会认我这个姐了。
“但我保证,你和爸妈只要逃出村子,去到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把一切告诉你。”
我蹲在原地,看着姐远去,心头的那团乱麻,越缠越紧。
而第二天的响午,村里又出事了。
村里大约十几个小孩娃蛋子,找不着了。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丢的,只是响午吃饭的时候,家里人没看到人影儿,出门找,却哪儿都找不着。
一开始都没当回事,小孩子玩性大,谁知道一起跑哪儿野去了。
一直到晚饭的点儿,夜色降临,他们还是没回家,村里人才是慌了。
村公所的大喇叭响了三遍,让所有的壮年男性村民,去村公所广场集合,准备上山搜山找人。
我肯定得去,可刚出家门,就在路上碰到了熟人。
正是小神枪他们。
因为记着我姐之前的话,我见了他们,并没有太过防备,打了声招呼。
“机会来了。”小神枪说。
“什么机会?”我问。
“你想知道,那天,我对你们村长说了什么吗?”小神枪问。
我点头。
“我告诉了他,怎么抓住炸山堵路的犯人,也就是你们村的内鬼,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小神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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