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令所有人惊叹不已。
江清月也怀疑的看着戚苍，长青能想到这个办法，源自于他向来天马行空的思维，可戚苍又如何能确定，这个办法，真的可行？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无月天降临之后是什么样子？在我们天上？”历千帆开口问道。
长青与戚苍对视一眼，戚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长青开口说道：“你知道拼图吗？”
“拼图？”
“是的。”长青点头，看向许温馨。
许温馨展开了她的仙宝画卷，长青以真气为墨，勾勒出一个个方格。
“在说拼图之前，先说说这片大地。”
随着长青的话，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四周。
“天圆地方。”
长青刚一开口，便是连江清月也倍感惊讶。
“月亮是一个球，但青玄天不是。”长青说道：“我在月亮上，没有看到青玄天的边界。”
“而事实上，也没人知道青玄天的边界在哪，甚至五域之中，每一个域都广袤无边。”
“不止如此，凡界大陆也似乎没有边界。”
“我想，即便到了天涯海角，所谓的‘边界’，也只是大道迷雾。”
“我认为，天地万界就是一幅画卷。一个有着很多‘层’的画卷。”
长青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攀登云海石碑山时，看到的那一层层云海。
长青继续说道：“大道残缺，沦陷于无序，所有不同的世界，其实都是被无序毁掉了这幅完整的画卷，而独立分开。”
“无月天若是降临青玄天，它不会出现在青玄天的天上，它会在古荒域的‘边界’，与青玄天‘接壤’。”
长青不断解释着，所有人也都听明白了。
哪怕是江清月，也从来没从这角度思考。
她只知道，天外天仙界，有三千道州，同样无垠广袤。
江清月看向长青，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对‘地是方的’很感兴趣？你好像认为，这青玄天甚至是四大天外天，都应该和月亮一样，是一个球？”
“这不重要。”长青语气沉重起来，“但是这般接壤，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那毕竟是天界。”
“我们渺小如尘埃，无月天的降临，就好像在地上扔了块石头，而我们很可能会成为被激起的烟尘。”
话说到这，所有人脸色也都凝重起来。
“所以，这个办法即便可行，这对青玄天的生灵包括无月天的生灵而言，也都将会是一个浩劫、灾难。”
“我不想无月天成功的降临青玄天后，两大天界完好无损，可两大天界的生灵，都没了。”
长青说完，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了戚苍身上。
戚苍确实没想过这一点，不过，他看向长青时，却笑了起来，“你已经给出了答案。”
众人想到了重点，长青说过的，让无月天“很慢很慢”的降临青玄天。
“做不到。”
正当众人以为大功必成时，姜田却给众人泼了盆冷水。
“以红月牵引无月天，之所以能牵引的动，是因为有引力。这引力在突破一个界限时，将不会是我能控制的。”
“两大天界彼此靠近，现在想要挣脱引力也已经不容易了。若是要用这种方法，让两大天界合二为一，那么，无月天在到达某个界限后，将会加速冲向青玄天。”
“即便镇天黑尺剑还在长青手里，也无法避免。最好的结果，是整个古荒域，灰飞烟灭。”
姜田说的很保守了，但在场的散仙都能预想到，这恐怕也会给鬼域带来灭顶之灾。
其他四域，也未必不会受到影响。
“我们的祖先，可以出力。”师妃儿突然开口。
姜田神情一动，沉默下来。
他知道，红月的力量是庞大的，庞大到了可怕的地步。
如果无月族真的建立了英灵殿……
“不够。”长青说着，看着师妃儿难受的神情，补充道：“不够稳妥。”
历千帆想了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两大天界相撞之前，我们集合所有的力量同时向相反的方向，推着两大天界远离呢？”
历千帆接着道：“那般情况下，我们当然不可能将两大天界重新分开，但我们只需要避免撞击的余波太大，不就行了吗？”
一众散仙的目光，都看向了历千帆。
很少被这么聚焦过，历千帆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如此一来，有姜田和无月族出力，已经很稳妥了。”江清月开口道：“这么看的话，那么最坏的结果，便是古荒域崩毁。”
从最好的结果，变成最坏的结果，众人哪怕还没头绪，但已经有了十足底气。
长青没有开口，桃花仙似乎知道长青的顾虑。
桃花仙沉吟一声，道：“古荒域，本就是历练之地，这里最多的其实是凶兽。迷雾之城建立后，古荒域里究竟有多少散仙，其实也大致有数。让他们撤离古荒域即可，与少个历练场，少个得到资源的机会相比，让无月天远离，代价更为沉重。”
杳冥仙笑着说道：“如果有人不想撤离，那么……”
以杳冥仙的性子，定然会说“那么就打到他们撤离古荒域”，沈无极打断说道：“那么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好了。”
到时候，他们想“不出力”，也不行。
沈无极看着长青身旁的这一名名散仙，有他们支持长青，长青完全可以“一言堂”。
整个青玄天，再找不出能与在场所有人对抗的势力。
可是长青依旧很在意他人的感受，即将面临的劫难、决策，也都与大家一同商量。
沈无极知道长青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凝聚力，但此时此刻，他发现，他也被长青凝聚到了一起。
人心齐，天地可移！纵使千难万险，又有何惧！
长青环顾四周，看向师妃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喜欢道德绑架，这是无月天的事情，对青玄天而言，本无关系。”
所有人心里一惊，师妃儿咬紧了嘴唇。
就算长青说，要放弃无月天，放逐无月天，让无月天重回黑暗，师妃儿也不会说什么。
在场的无月族们，也都纷纷低下了头。
江清月眸中略有异色，历千帆、赵浮生等人皱起了眉头。
杳冥仙、白九魅、白小雅，有些不忿。
“但是。”长青话音一转，“有个情况我得让大家明白，这不是道德绑架。如果无月天被放逐了，那么无月天可能会暴露在牵引无序而来的仙帝面前，从而，青玄天，也会暴露。”
“所以，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长青说着，师妃儿等无月族的眼中，越发明亮起来。
江清月暗暗点头，杳冥仙等其他散仙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
长青张了张嘴，还是说道：“如果真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劫难……”
长青深吸了一口气，艰难说道：“错，只在我。因为，是我选中的青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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