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9章
太上老君沉默了。
无论现在知道什么，知道了更为广阔的天地，还是对道的理解是什么。
可最终依旧还是会遗忘。
太上老君叹息了一声：“你说对，可是这般我如此的不舍。然而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遗忘的。”
如今的太上老君对道的理解，又进了一步。
然而却无济于事，因为最终还是会淡忘的。
他还会变成的以前的那个太上老君。
“这样不也是很好的吗？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你们也回到了最初，一切都步入到了原本的轨迹上。”唐羽拿起茶杯，低头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突然泛起了一丝苦涩。
也许他也是不舍，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这样的淡忘的。
然而却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的走下去。
太上老君复杂的说道：“哪怕明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可我也依旧还想记住一切。”
说着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想不到老夫也会如此多愁善感呀？”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在的口中蔓延扩散。
唐羽没有说话，将茶水喝了进去，放下茶杯，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太上老君一眼，他转身向着兜率宫外走去。
“唐羽。”太上老君突然叫住了他。
唐羽回头向着他看了过来。
太上老君复杂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再见。”
他知道这真的是的最后一次再见了。
以后将会再也不见。
闻言，唐羽却笑了起来，一言不发直接走出了兜率宫。
看着唐羽远去的背影，太上老君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笑意：“真的值得吗？也许你认为是值得吧，但在老夫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是不值得的呀。宇宙万物，芸芸众生，都应该以自己为主。如果自己不在了，诸天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这只是老夫的看法吧。所以我不如你呀。恐怕没有人会如你这般吧？”
太上老君摇头叹息了一声。
看着兜率宫的大门，沉默了下来。
地府内。
后土和女娲彼此对视了一眼。
“回去了？回到了过去。”
“唐三藏还在，是他当时所走出大唐的那一刻。”后土复杂的说道。
“真的回去了吗？”女娲有些恍惚。
她向着众生看去。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好像一切又都不同了。
嗡。
光芒一闪，唐羽身影浮现而出。
女娲和后土都向着那道身影看了过去，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唐羽率先开口说道：“怎么还不说话了呢？难道不认识了？”
“不是，是我有些恍惚。”后土说道：“我们怎么会回来呢？”
“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样不好吗？”唐羽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他面容带着浓烈的疲惫，似乎他真的很累。
女娲说道；“为什么会回到最初，你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女娲和后土的内心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沉睡了无数的岁月。
此刻宛如大梦初醒一般。
彼此的相见，似乎也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其实陌生的不是她们，而是唐羽。
即使他看起来依旧还如过去一般，但那面容之上岁月的沧桑，还是难以掩盖的。
那浓烈的孤独，仿佛是从他的骨子，神魂之中散发而出。
女娲和后土，不知道距离她们的死去的时候过去了多少年。
但想必那一定是很久的。
她们不知道唐羽在无尽的时间岁月之中经历了什么。
但从那沧桑而孤寂的面容之下，似乎可以看的出来，他过的不好，很不好。
“过去了多久？”后土有些恍惚的说着。
唐羽笑了笑：“这不重要，对于你们而言只不过是一瞬间罢了。所以何必在乎多久呢？”
“我想知道的是你过去了多少年？”后土继续问道。
唐羽沉默了，眼中孤独浮现，转而摇了摇头；“没有多久。”
“没有多久是多久？”
“不记得了。”唐羽无所谓的笑了笑。
女娲和后土对视了一眼，都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你还好吗？”女娲有些苦涩的开口。
“还好吧。”唐羽轻声说道：“对我而言，此刻是最好的，因为你们都在呀。这才是最好的。”
这么多年的孤独岁月。
只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她们再现而出。
女娲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要走了吗？”
唐羽有些意外的向着女娲看去。
不知道她是否也发现了什么？
只听女娲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原因。但是我更想知道为了这一刻的你，付出了多少呢？”
她怔怔的看着唐羽，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那张脸平静无比，唯有岁月的沧桑的气息在面容之上浮现而出。
后土有些愕然的说道：“什么意思？”
“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当年西游量劫的那一刻，你还不明白吗？”女娲有些苦涩的说道：“我们回到了过去呀。”
“那他呢？”后土指着唐羽询问道。
“没有他。”女娲看着唐羽说道：“是这样吗？”
后土脸色微微一变：“为什么会这样？”
“道的静止，此刻我们所在的这一方天道的世界是没有道的，如今这里不过就是一方空间罢了。”
女娲说道：“而这一切都因为你，你如今的强大是道都无法承受的威势，所以才会如此？”
后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无法承受的威势，因果之力也足以冲击道的粉碎。所以你不存在了，你也不能存在。”
“不，不会这样的。”后土突然激动了起来：“怎么可能会这样？”
“只能这样，也唯有这样。”唐羽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有什么的呢？我曾经来过，在这方天道的世界存在过，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人见证过你的存在，这样的你，还是存在过的吗？”女娲紧接着说道：“我想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唐羽注视着她们，没有说话。
在唐羽的沉默中，女娲和后土都面露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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