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4章
闻言，唐羽有些不解：“问我？”
“孤独是什么？无非是心有外物的牵绊罢了。”黑洞第一人轻声说道；“而我视万物为空，所以我自然不会孤独。”
唐羽沉吟了一下：“也许你说的对吧。”
“本来就如此，如果不曾见过热闹，那么也就没有孤独。”黑洞存在弯下腰，捧起了一掌流水，看着水流从之指缝之中渗透而出：“大多数的人都犹如水流一般，终究会流失，消散。而手掌就是我，所以只有我，我也只需要我，甚至只要我想可以捧起更多的水流，甚至可以让水流长存于我的掌心……但我却并不需要这样，看他们自然的流失也许会更好的，若不然他们只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存在……”
唐羽啧啧了两声：“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么这方诸天岂不都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存在的？”
“本就是如此，如果没有你，你所在的宇宙诸天早已经彻底的葬灭了。”黑洞第一人说道：“因为你的到来改变了太多，无论是你所在的古星，这方宇宙，乃至更多的大千世界，大千宇宙都因为你而改变了。”
“这有什么？”唐羽说道：“无形之中的因果牵连，不是很正常吗？”
他弯下腰，再次拿起了一块小石头，用力的丢到了河里。
溅起了少许的水花，转而再次安静了下去。
只是水面依旧丝丝涟漪不断，在倒映着漫天星辰的水面微微颤抖着。
“也许你认为很正常吧。”黑洞存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河面有些出声，双眼也泛起了一丝茫然。
片刻后，他站起身，轻轻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笑着说道：“该走了。本就是出来随便走一走的，只不过你让我多了一些兴趣罢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少我认为，如果你能够逃过这一次的大劫，那么你有可能真的成长起来，成为我的对手，你放心，我说了，哪怕就是那时候的你已经很强大了，可对于我而言，依旧还微不足道，我也不会对你出手。我等到你成长到我的境界，在和你一战。”
他眼中突然间迸发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他双目之中的光，那好像是隐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战意。
是一种高处不胜寒，无敌的寂寞。
唐羽正色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会超越你，然后杀死你。”
“哈哈，那最好了。”黑洞第一人大笑了一声，转而在唐羽身前直接消散。
即使唐羽仔细的探查，也没有发现，他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他知道自己和黑洞存在第一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要说他，哪怕就是黑洞的存在，他都不是对手。
而黑洞第一人更是在他们之上。
他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唐羽不知道，因为这样的境界的存在，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在河边，唐羽也坐了下来。
有风吹过，让河面泛起了涟漪，水波在水面微微颤抖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唐羽却打了一个寒颤。
仿佛是从心底泛起了一股寒冷，在这一刻袭来，让他全身毫毛都倒数了起来。
唐羽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站起身，向着远处的村庄看去。
小小的村庄，整个都笼罩在了夜色之中。
偶尔从村庄之中传来几声犬吠，转而又安静了下去。
夜色如墨，寂静无声。
仿佛眼前的天地都陷入到了一种沉睡。
唐羽身影也消失在了这里，直接出现在了紫霄宫内。
“老朋友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茶？”唐羽笑着开口说道。
原本在蒲团上的鸿钧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目，他侧头向着唐羽看了过来，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如你这般人，想要喝茶还需要和我说吗？”
“说的也是。”唐羽耸了耸肩：“但毕竟这里你是主，我是客。”、
“想不到你竟然会在乎这些了，我还一直都以为你依旧如以前一般的无耻呢？”鸿钧站起身，向着旁边走了两步。
在哪里放着两个蒲团，一个小小的茶桌。
唐羽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而鸿钧开始泡茶。
唐羽内心泛起了一丝复杂，还有些感慨吧。
“怎么？看你的样子很是疲惫？域外有大敌？”鸿钧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整个人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无形之中带着道的韵味。
“你如此的修为，能够让你这般的疲惫神色，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遇到了大敌，甚至你都无法对付的人。”鸿钧给唐羽倒上了一杯茶。
唐羽轻轻的喝了一口，眉头一皱，只感觉一股浓烈的苦涩，从舌尖蔓延而起：“不好喝，这是什么茶？”
“和你曾经喝的一样。”鸿钧看了唐羽一眼：“苦的不是茶。”
唐羽一怔，他低下了头。
“苦的是你。”鸿钧笑了一下：“所以你才感觉到了茶的苦。”
“我从来没有这般的感觉，在我看来你这茶确实不咋地。”唐羽咂了咂舌，再次喝了起来。
你还别说，这茶仔细一品，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也还不错。
“是七情六欲吧。”看着茶水，唐羽说道。
对于七情六欲他太熟悉了。
曾经他以七情六欲而悟道。
而这样的茶水却携带了少许的那曾经熟悉的感觉。
只不过这样的感觉都要被唐羽所淡忘了。
如今回味心头，再次一阵苦涩袭来。
“嗯，众生七情六欲凝聚于茶。”鸿钧说道：“那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大多数都是苦，众生皆苦呀。但却也有着甘甜，有的时候一些少许的甜，足以去治愈一生的苦涩了。”
他向着唐羽看去：“而你却不同，从我们相识开始，我仔细的回想过，哪怕就是取经之路的时候，你看似是荒唐无比，其实你内心也承受着莫大压力，因为你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被我们探查出你这么一个变数。”
“至于后来……归墟呈现，天道崩碎，进入大道……”鸿钧看着唐羽的目光带着一抹悲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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