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335
第三百三十五章 335
接下来,欢迎宴会正式开始。
原本该是最大敌人的西凉世子黄彪,竟然化身气氛组,不停地插卡打诨,看似为难秦玄,实则是做僚机,突出秦玄的才情和高贵身份,让整个宴会看上去隆重而欢洽。
为了在西凉王和王妃面前表现,这些在场与会的西凉官员,全都挖空心思,祭出生平绝学,来为难秦玄。
然而不论是诗词歌赋、治国理念;军事论述或者行军打仗,秦玄无不随口道来,滔滔不绝。说得西凉众官员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最后黄彪借着酒劲,当众向秦玄请教如何写诗,如何写好诗。秦玄深、入浅出,头头是道,听得王妃都是一愣一愣的。
一顿午宴,一直吃到日暮西山,众人这才兴尽而散。
然而秦玄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打好基础,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于是第二天,他早早收拾好,正式拜访西凉王和王妃。
关起门来,说起此行的目的,以及眼下的局势,秦玄郑重诚恳地道:“西凉军已经成为了镇南军眼中的敌人,加上新近发生的白水河谷事件,更进一步刺激了他们。”
“不出所料,他们很快就会调大军集结,找各种借口挑衅。”
“西凉兵精粮足,自然是不怕他们,但是莽撞开战,后果严重。所以本官和陛下再三论证,才想出一个三面合围之策。”
“这三面分别是西凉、蜀地,以及南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南诏。”
“事关天下大局,陛下也知道单凭他的一封国书,南诏国王不会轻易出兵,所以才让臣来求助王妃。”
“这里有一封陛下亲笔书信,王妃请看。”
他拿出临行时武帝交给他的一封信。
王妃打开看了看,冷笑道:“陛下委婉请我协助,秦少保千里迢迢,不惜劳苦,亲自来传达,按理来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拒绝。”
“只可惜——”
“本王妃乃是爱莫能助啊。”
秦玄苦笑道:“请王妃明示!”
“有什么困难,只要秦玄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王妃摇头道:“跟你没关系。这都是我们南诏内部的事情。原本我也不想说。”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当初的南诏国王,乃是我的父亲。按理来说,我身为长公主,乃是第一继承人。我们南诏跟武朝不一样,并不介意女人做国王。历史上,也有过不止一位女帝。”
“可是我生性闲散,无心王位,加上当时被某些人死皮赖脸的追求,我少不更事,误信了花言巧语,所以便放弃继承王位,来到了西凉。”
这某些人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黄德望尴尬笑道:“夫人,你来西凉是正确的。在这里没人敢惹你生气,又没有勾心斗角的党争。如果留在南诏,说不定早被那些人算计了。”
王妃冷哼一声,接着道:“我自愿放弃王位,这王位便给到了我堂哥的手中。他继位之后,害怕我回去跟他夺位子,暗中把我父亲的旧臣全部替换,跟我也音信渐断,巴不得我永远跟南诏撇清关系。”
“所以,我不是不帮,而是有心无力。秦少保是聪明人,想必能够明白。”
听了这话,秦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比直接拒绝还令他难以接受。
如果拒绝,他还可以另外再想办法来打动王妃;可是王妃现在说的很明白,她就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她对南诏已经没有了影响力!
这特么!
不是白跑一趟嘛!
一时间像傻了一样。
黄彪忍不住道:“母后,前段时间南诏不是还有信过来吗?”
王妃低声道:“那是你舅舅不知道听了哪个谋臣的计策,竟然想亲上加亲,替他儿子向你妹妹求婚。说白了,不过是想联合西凉的势力而已。”
“你愿意把你妹妹嫁到南诏吗?”
黄彪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如果是没有认识秦玄之前,南诏是他为黄莺准备的第二联姻对象,但是现在,有秦玄在,所有人都得靠后。
秦玄说得对,别人想要联姻,都是想利用西凉。到时候谁是主谁是客还不知道。一不小心,说不定西凉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有秦玄这个太子少保,最大的权臣,会为了黄莺,一心一意地帮助西凉。
“我妹妹从小就有主见,她的婚姻大事,我想还是尊重一下她本人的意见比较好。”
憋了半天,黄彪悻悻说道。
听了这话,王妃露出诧异之色,不过还忍着没有说。
黄德望已经忍不住沉了脸,沉声道:“你这叫什么话?这是你作为一个哥哥应该说的话吗?”
“你妹妹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女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让她自己做主!”
“她若是真地嫁给这个太监,成何体统!”
“我们西凉的脸面往哪里搁!”
生气之下,黄德望也不背人了,直接当着秦玄的面怼了出来。
黄彪不敢再反驳,看了秦玄一眼,露出爱莫能助之色。
秦玄的脸比锅底都黑。
按理来说,他此来最大的目的,就是说动王妃出面,请出南诏;现在王妃已经表明态度,他留下来也没有,应该离开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他怀疑看似老实诚恳的王妃,对他耍了花枪。
她真的对南诏没有影响力了吗?
一个差一点成为南诏女帝、把王位拱手让出去的人,会无足轻重?
他是不信的。
还想说什么,王妃抢先开口,道:“秦大人,你说莺莺跟着你读书作诗,她最近读的什么书?”
“有做出来的诗吗?”
秦玄只得随便搪塞。
见王妃绝口不再提请南诏出兵的事,秦玄也没法再开口,胡乱聊了几句,告辞离开。
回到别院皱眉苦思,犹豫不决。过了一会黄彪来访,悄悄告诉他,经过他的试探,仿佛王妃不肯协助,还是因为赐婚的问题。
因为帮助秦玄达成目的,就等于帮助他让武帝赐婚。
西凉王夫妇虽然欣赏秦玄,但还是不能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秦玄看着黄彪,道:“世子殿下呢?你没有改变注意吧?”
黄彪急忙道:“当然!只要你能帮我搬到武桀,得到天下,在我眼中,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夫!”
“——可是,现在我父王和母后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秦玄咬了咬牙,心说只能采取不光彩的手段了,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低声道:“我倒是有个计划,或许能逼他们同意,只不过还需要世子殿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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