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的平衡
“我觉得下次在审讯室内审问他的时候，得有充足的准备才行。”李淇平靠在椅背上。
“李淇，从九月十三日的记录来看，我认为白简在澳门的时期里并不一定与谢易只有一次见面，而这次他回来之前，你要知道我们在沙面是发现了谢易的痕迹的..”我道出我的担忧。
“嗯...”李淇摸摸指甲，“如果只是单纯韦空瞒着他谢易没死的消息让他回来重聚，我其实想知道韦空究竟是开了什么样的条件，让他从澳门滚回来，这里可是他的噩梦...如果，我是说如果，谢易成为另一位死神是...有预谋的？”
“这...”我顿时语塞，我不敢想象这种时期发生，仅一位死神就已经令我难以招架，而且...
“我说真的，”我双手紧扣在桌上架起个金字塔，“为什么会有‘死神’？你知道，终究是我们这样叫他们的！赵珑也好，谢易也罢，他们是怎么做到在法医已经确定他们死亡无误的情况下，从棺材里跳出来的，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做到了他们生前绝对做不到的事。活死人...未免也太离谱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们活着的时候根本做不到，所以要死了才能做？”白羽说道。
可算是把我俩整沉默了，白羽这番发言可谓是高水平。
“作为一个活人的时候，他是社会的一份子，他有他的局限，社会力的局限，而现在，谢易也好，赵珑也罢，他们都解放了。”白羽接着说。
“也是，”李淇歪嘴笑笑，“毕竟这世上没有审判阴间的法律。”
“是嘛~”见到李淇表扬自己，白羽也笑了，“阳间搞不定的时期，她就搁那阴间搞！”
“还真是‘厉鬼索命’...”我想起了头一天的报告，“噗嗤”地笑出了声。
“话说回来，”李淇收起了笑容，“慕容警官那边怎么样了？”
“啊...”
我算是被问住了。
真是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啊！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慕容警官，是秦牧的好朋友，秦牧有心保护他，我不想阻拦——秦牧那样明白地和我说那些话，无非还是对我好。我很感恩有这个朋友。
但阻碍真相被发掘也不是警察该做的是，相反，我也应该像李淇一样不留余力地发掘它。
话又说回来，警队的团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挖出来对我又真的有利吗？
这个案件的真相究竟会在挖掘的过程中多几条人命，也不好说，可能也带我的。
“江信，”李淇走到我身边，抱着指责的语气说道，“我们不该这样。”
“我明早带你去医院找慕容景吧！”我点头。
李淇和秦牧，都是我的朋友，但我在真相和个人利益之中，选择真相。
“谢谢你。”
“两位领导...”白羽坐不住了，“你们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
“咳咳，那再说回克隆的事情。”李淇将又站了起来，合着刚刚说谢谢的时候是蹲下的？
“夏耘路的事情主要是武警特警那块的人在审，如果要介入我想也可以。”毕竟我们也有功劳，切入很正常。
“人，目前都没什么好审的了，他们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及时通知我，明白吗？”
“Yes,madam!”我坐着给李淇比了一个港警礼。
“克隆技术...”李淇瞳孔惊鸿般微颤了一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
“嘿，江信，李淇，白羽！”韦空提了一大袋看着烧烤味儿的外卖，“刚刚安置白简的时候顺便出去带了点，大家一起吃点呗？”
...
我们一边吃着味重得要死的烧烤，一边和韦空说着过去一周里发生的种种。
“白晴，死了？”韦空差点一个生蚝没吞下去。
“别噎着了，喝口水。”白羽给韦组长递了杯水，可算解了压。
“星空的里层人物，真的看上去很不简单。”我用勺子挑起烤茄子的肉，“海港那边人都撤完了，我觉得内部人对于内部的变化可能会有更敏锐的观察，这个全新的危机，要波及的人不少。”
“他这上台的时机卡得不错，正好是在你们攻破夏耘路的时候的事。”韦空眼神里若有所思，嘴巴里该塞还得塞。
“这个全新的星空的立场是个问题，”李淇摆弄着调料，没有下嘴，“过去两周多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维持这种三角平衡，虽然利利逊的作为让局势变得动荡，但是大体来说还是这个结构。如果产生全新的结构，我们可能也要改变我们的破案策略。”
“另外，”李淇没有停下，“我认为应该尽快让慕容景开口，教堂枪击的事情不小，利利逊已死，我希望通过这个缺口打进星空的过往的事情里，这样也便于我们在全新星空的改头换面里，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其实我今天白天与秦牧发生口角，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冲动，没能周全地考虑到警队人员内部的感情，但是，命案随时有可能会继续爆发，谁也说不清楚下一个是谁。而且，尽管死神不怎么想要我们的命，但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更不能排除这个全新的星空，是否比看上去还要残暴，像白晴死之前说的那样...”李淇终于停下。
“对于知道星空秘密的人，他们绝不手软。”我将话补充完，靠在椅背上。
的确是有种无力感，不只是来自死神，也是来自于星空。
他们都，太强了。
“李淇说得很有道理，”韦空用手抹抹嘴，开口，“慕容景必须开口，但是你没有说清楚一个点，那就是如何在新的平衡中找到自己的优势位置。我很喜欢你刚才介绍的平衡理论，当然我们也都看得出来这种平衡。像我刚才说的，他们全新罗总的上台正好卡在夏耘路的沦陷的同一天，这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我们击中了他的命穴。我们此时最应该关注的还是如何挖出黄秋玉的背后，她怎么来的这么多重火力武器？这是有最严重的社会危害性的。还有，克隆技术这个事。我相信夏耘路地下最大的秘密就是在这里，星空的背后藏着远超任何犯罪的秘密。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两件事，我们就找到了罗总上台的根本秘密，就能真正在新的平衡里找到优势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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