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肯定是醉了


小言挚逞一时口舌之快,发现自家娘亲不高兴了,就没继续占言酌的便宜,转成抱着言酌的脸啃了好几下,弄得他满脸都是口水。

言酌无奈又将人放回床上。

但他抱孩子本就生疏,以至于放回去的时候,是给小言挚趴着的。

后者用了吃奶的劲儿,才能努力的抬高头,不然就要被重重的脑袋压得口鼻埋进褥子里了。

心里骂骂咧咧,【渣爹,还是想谋杀我!】

【谁让你来看我了,自作多情,不知道我和娘亲在祖奶奶家多潇洒。】

【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们母子相亲相爱,自由自在~】

小家伙昂着头,一面和大脑袋较劲,一面没把自家亲爹吐槽死。

然而下一瞬,他的眼前蓦地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细长的东西,正是刚才言酌拿在手里把玩的金匕首,只不过这会儿已经被他将匕鞘卡好了。

确保不会开鞘伤到孩子。

言酌终于良心发现,弯腰将孩子翻了个身,等小言挚一伸手,小匕首便塞进了他的手中。

眼睛,却是看向姜嬴方向的,“不准私自拿去典当了,这是我送给儿子的礼物。”

姜嬴扶着床框翻了个白眼。

她至于那么财迷心窍吗?

适才小言挚趴着吃力她没有过来,不是不上心,而是小婴儿偶尔那么趴一下,对他的脊椎有好处。

不然她早将坏事的狗王爷挤一边儿去了。

送了匕首,言酌被满屋子粉嫩的颜色晃得有点晕,更是有种微醺醉了的错觉。

要不然他怎么该死的挪不动脚,不想走呢?

“本王走了。”静默片刻,言酌起身离开。

吱呀一声,还真是走的门!

姜嬴嗤了嗤,狗王爷,竟这般随心所欲!

仗着自己武艺好,就敢在国公府的地盘游来荡去,如入无人之境,也不怕被逮着。

几乎是她想法刚落,院外就响起了啐口水的声音,“谁?站住!有本事的,你给老子别跑!”

正是自告奋勇替姜元毅守夜的副将,这些人身手都不错,害怕姜元毅被从前得罪的人暗害,所以自愿为他当保镖的。

没想到却眼尖将爬墙的言酌看个正着!

姜嬴立马冲到窗边瞧热闹,哇偶,要真被抓住了,得是多大的好戏啊?

【娘亲,快别傻乐了,渣爹这次良心发现,送的一坨实心金子呢!】

床上儿子呼唤姜嬴,她只好关上门走了回去。

拍了把他肉嘟嘟的小屁股,“什么时候醒的?居然悄悄的,想看娘的笑话是吧?”

小言挚被打了,根本不疼,但他戏精附体,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立马就委屈巴巴了。

【呜呜,娘亲凶凶,哪有故意不出声,我是等着渣爹若欺负娘亲,好猛地嗷一嗓子吓死他!】

姜嬴撇嘴:得了吧,你那点段位,也就吓唬吓唬洞里的老鼠,其他谁也吓唬不了。

一抬眼,发现猴儿子已经抱着金匕首啃了起来,姜嬴上前给他抢,半天都没抢下来。

好笑又气恼,“小傻瓜,这是金子,不是磨牙饼干,你啃它干嘛啊?”

【和娘亲学的,鉴定真假。】

姜嬴,“……”

母子俩床上奋斗半天,姜嬴可算给他抢下来了。

在小言挚的目光定定注视下,贼兮兮的揣进匣子里,“宝贝乖,娘亲给你存起来,以后等你长大了娶媳妇儿用。”

明知道姜嬴是骗他,小言挚也不生气。

露出一个无齿的奶笑,【不用不用,还是挚挚送给娘亲讨夫君用吧。】

姜嬴,“……”

就怕你那渣爹打断我的腿!

搂着孩子闭着眼,姜嬴迷迷糊糊想,孩子几岁长牙来着?好像是四五个月,默默定心,得空是要给他做些磨牙饼干锻炼咬肌了!

这一觉格外的香,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似玉才端着水进屋叫醒。

“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嬴试探似玉,这丫头哪都好,就是睡着了之后跟死猪一样。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似玉摇头,“没有啊,姑娘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问了白问,姜嬴有点饿了,于是赶忙洗漱,顺带把小言挚也薅起来擦脸洗手。

可小家伙昨晚……唉,反正最后又给他的小匕首骗了回去,直接抱着不撒手了,甚至一晚上都是抱着那玩意睡的。

姜嬴假装唬了脸,拧了拧他的小耳朵,“财迷!”

“咿咿咿咿……”

似玉一愣,“姑娘,小公子这东西哪来的?”

明明之前没有的,食指粗细,小巧精致,而且一看就是送给男娃娃的东西。

小娘子们可不喜欢这些刀啊剑的。

姜嬴随口就来,“圣诞老人送的。”

似玉解决了一个疑问,第二个疑问接踵而至,“啊,姑娘,谁是圣诞老人啊?”

直到母子二人洗漱好,似玉乐颠颠抱着小言挚,“姑娘,老夫人身边的银栀都过来请两回了,让咱们去康济堂吃早膳。”

这情形不奇怪,姜嬴穿戴整齐,带着孩子就过去了。

然而一进康济堂,上上下下看他们母子的目光都透着惊疑和奇怪。

姜嬴不明白咋回事,等到了饭厅,老夫人穿一件浅褐色织锦褙子,看起来精神头儿不错,但那目光,也是直勾勾笑盈盈确有几分深意。

“祖母,为何这般看着我?”坐下后,姜嬴实在没忍住,问道。

旁边银栀银蕊分别送上漱口水,妥妥的衣来伸手饭开张口的神仙日子。

在国公府,姜嬴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米虫的快乐。

“嗯,不急不急,你先漱口,咱们祖孙二人一面吃饭一面说。”老夫人发话道。

那劳什子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会儿也不强行讲究了。

姜嬴低头喝粥间,老夫人幽幽开口,“嬴嬴啊,祖母是不是从未问过你,你夫家……是谁?”

“噗——”,姜嬴下意识嘴里的粥都要喷了!

睁着眼睛,猛一口狠狠咽下去,姜嬴结巴,“我我我……祖母……”

老夫人似笑非笑,“我老太婆之前一直认为是言郡王身边的那位护卫,因此对他多番考察,问东问西,不曾想……

“嬴嬴啊,今儿一早,你和言郡王之间的纠葛在世家百姓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细致到你如何遇上言郡王的,如何成为他的外室的,乃至他这么长时间娇养你花了多少纹银等等,嬴嬴,你既是言郡王的外室,为何从未向祖母透露过?”

害她一直以为小丫头过得不好,举步维艰。

当然了,做言酌的外室也不见得好,但总归还算有一丝依靠,而且眼下姜家和言酌不是刚好有一门婚约?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想着,姜嬴大吃一惊猛一下站起身,“胡说!他哪有为我花什么钱?祖母,你别听外面那些不真实的东西,言酌这个人,凶神恶煞斤斤计较,我从他身上得的每一分钱,可都是我靠替他治病挣的,并不是外人想的那样!

“相反,他他他……他不要脸,骗我给他生了孩子还不愿意以正妻之礼待之,只将我放在外面自生自灭,我……我不是不想说,我是难以启齿……”

半真半假,姜嬴除去一开始的慌乱,此刻语带哭腔,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直把老夫人说得眼眶泛红,“好孩子,莫难过了,祖母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怎么会怪她呢,心疼还来不及。

更有几分不安和惊惶,因为老夫人之前想的就是,让姜嬴母子多在国公府住一段时间,祖孙二人好好过一下自在日子。

左右国公府势大,施压的话不怕姜嬴的夫君不肯答应。

然而现在……事情突然不好办了!

祖孙二人话刚到此,院里粗使嬷嬷略带慌张的跑进来,“老夫人不好了,怡琳小姐适才在花园不慎落水了!”

和粗使嬷嬷差不多一起到的,还有盛怒的姜元朗。

他脸上被打的淤青尤在,龇牙咧嘴瞪着姜嬴,“好啊,你原来早就是言郡王的外室了,却将我们耍得团团转,你害了琳琳伤心欲绝投湖自尽,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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