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大婚9(全剧终)
但震惊归震惊,大伙回过神来,倒也没多少慌乱。
因为一切都是准备好的。
产房、稳婆、奶娘,以及所有生产需要的工具物资等等。
只是小言挚吓了一跳,当即顾不上花和莲藕了,随手扔到脚下,把迈入门槛内的那只脚迅速收回来,转身就往外跑。
“爹爹!找爹爹!”
关键时候,倒也看出他对亲爹的信赖。
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口一个“渣爹”的叫唤。
银霜和似玉,扶着姜嬴去产房的同时,回头瞪了齐刃和库南一眼,“还不快跟上小世子?无论王爷在忙什么了不得的事,都给赶紧叫回来,就说王妃要生产了!”
俩人边说,忍不住就是摇头。
男人啊,一根筋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不做事还发呆!
于是乎,这才整个府里都惊动起来了。
当姜嬴躺在产床上没一会儿,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儿子心声。
【快一点,渣爹你倒是快一点啊!娘亲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原谅不了你!】
“哇哇哇哇……”
小家伙不安极了,在言酌怀里急得团团转。
哭声巨大,以此宣泄慌张。
言酌犹如抱着一个大号泥鳅,不敢掉以轻心。
低下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爹知道,爹很快了,放心,娘亲好好的,妹妹也好好的。”
【别废话,看路!】
言酌,“……”
父子俩出现在产房里,姜嬴的阵痛一瞬间好似缓解了不少。
正要坐起来,言酌先一步抱着儿子来到她身旁,“嬴嬴,我一听说就赶回来了,你别紧张,咱们请的稳婆就是上次陈贵妃用的那几个,都是很有经验的。”
姜嬴哭笑不得。
她看起来真的很紧张吗?
可她是大夫,而且也不止给一个产妇接生过了,还有空间灵泉,更是早早给自己炼制了能止痛但不影响生产,也不影响孩子的丹药,刚刚就着灵泉吃下去。
一抬眼,言酌脑门上全是汗。
眼底红丝密布。
似乎要哭,又强忍着没落泪的模样。
姜嬴眸光一顿,张了张嘴,“孩子爹,我怎么觉得,呃,你好像比我还害怕、紧张?”
不然怎么这副样子?
稍稍低头往床侧看了眼,好家伙,腿在抖。
抖得儿子在他怀里都一动一动的。
小家伙更是已经吓得失语了,内心冒出无数句卧槽,哭唧唧,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水光。
姜嬴心一软,抬起两只手,一只给儿子擦眼泪,一只摸了摸男人的脸,“没事,别担心,我真没事。”
稳婆见状,忙抬起头来道,“王爷安心,王妃胎位很正,而且只有一胎,条件也非常好,应该生得很快。”
话落,姜嬴蓦地又感到一阵痛感,本能叫出声。
就在言酌和小言挚闻声都猛的紧张得绷直身子的时候,稳婆掀开被子看了眼,急忙大喊,“热水呢,热水呢?搞快点,我好像看到孩子头了,这是要出来了啊!”
另一个稳婆表情不可思议,嘴巴张成鸡蛋大。
“啊,不是吧,这么快?”
说着也弯腰去瞅,很快,眼睛就成了铜铃状。
床上的姜嬴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有种被撕扯的感觉,根本顾不上大家什么反应,双手抓着床单,本能一用力,忽的,便感到有什么东西骨碌一下滑出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跟她刚穿过来,生猴儿子时差不多。
躺回去,姜嬴松了口气,看向言酌,似信又不信的开口,“我,是不是生了啊?”
言酌,“……”
事实上,他比姜嬴还懵逼!
发生了什么?
他才刚准备好,做了持久战的心理建设,但是就这?
他家嬴嬴未免太厉害了吧?
就在言酌反应迟钝朝几个稳婆看过去时,那边,稳婆们已经剪断了脐带,轻轻抱着孩子,准备拍打孩子屁股让她呼吸了。
迎上言酌的目光,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说话却不受影响。
“恭喜王爷王妃,是个小郡主。”
“哇……”随着稳婆话落,小婴儿洪亮清脆的啼哭声,充盈满室。
小言挚,【妹妹……真的是妹妹?】
【嗷嗷嗷嗷嗷,我有妹妹啦,我有妹妹啦,渣爹你瞧我有妹妹啦!】
他的小手,对着言酌的脸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几巴掌!
言酌,“……”
这活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伺候了!
没好气的瞪着他道,“你有妹妹,我没有啊?那是我闺女!”
“是我妹妹!”小言挚不服。
【爹爹哪有哥哥重要,何况你是个渣爹,转性转彻底了吗你?】
【我就不一样,我是好哥哥,一辈子疼妹妹,孝敬娘亲的好哥哥~】
言酌莫名就有了危机感。
尤其,他发现儿子在冒心声的时候,稳婆怀里白生生粉嫩嫩的小丫头,明明哭得很大声,却忽然不哭了。甚至还仿佛寻声似的,错愕的转头朝他们的方向,小眼睛眨巴眨巴。
脑海中一阵电光火石,想到自己和姜嬴都能听见儿子的心声,会不会……会不会……
言酌抱着儿子,猛一下站了起来!
姜嬴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她好累,想要睡觉,这一胎的快速也算在她预料之中。
只是不知道孩子爹发哪门子疯?
言酌反应过来吓到了姜嬴,一时也不敢再鲁莽,而且说实话他很忐忑,不知道的该不该去验证,因为他不想在姜嬴这里和臭小子争宠,到了闺女那里,也要争吧?
真是岂有此理!
难道这就是他上辈子对不起臭小子的报应嘛?
五年后——
言挚六岁多,已经是帅小子了。
言稀——没错,这就是言酌和姜嬴闺女的名字。
稀,稀罕的意思。
是小言挚才一岁多时,斗败了言酌好不容易抢来的取名权。
“妹妹~妹妹~”
他手上拿着一把小木剑,怀里还抱着一堆布娃娃,老虎狮子长颈鹿什么的,是姜嬴做给宝贝女儿的玩具。
小言稀比较贪心,一出门,这个也喜欢,那个也舍不得。
小言挚宠妹妹,便充当长工全给她带上。
此刻两兄妹就在自家花园里玩儿呢。
姜嬴养孩子比较随意,尤其在府里的时候,不让那么多丫鬟近身伺候,只吩咐她们远远看着就好。
这样比较能锻炼孩子的自主性。
不能像皇室养孩子那样,三岁之前孩子连下地都不用,全是奶娘抱着这里走那里走,那怎么行?
小孩子不管是牙齿、腿脚和思维、动手能力,都是在锻炼中一天天与日俱增的。
那样养出来的孩子,依赖性太强,身体也不强壮。
小言挚手里动物园开会,一面紧紧搂着妹妹那些宝贝,一边歪头弯腰的,到处看妹妹在哪儿。
谁让他在和妹妹玩捉迷藏呢。
找了几处灌木丛后,明明都看到妹妹言稀的粉色绣花鞋了,却假装看不到,歪头又去另一边喊。
“妹妹,你在哪儿呀?”
“我们稀稀好厉害,躲的地方哥哥完全找不到,等过几天去宫里参加宫宴的时候,肯定能赢了三皇子三公主他们。”
言稀是个好玩狂,比上辈子的言酌还捣蛋。
而且因为是女儿,言酌那个宠,这一点让姜嬴都很吃醋。
有时候生气了,就故意好几天不理言酌,带着似玉不是巡查生意,就是国公府裴府苏府到处转悠。
反正她又不是没有男人不能活。
反倒是言酌,一晚上不见姜嬴,第二天准让魔极卫打听了踪迹,早早去等着道歉了。
两人乐此不疲,感情十分要好。
让全京城不知道多少小家庭都感到羡慕嫉妒恨!
完全不懂,为什么夫妻二人都生两个孩子了,还这么能闹?
“吼——哥哥!”蓦地,小言稀从言挚背后蹿了出来。
做了个吓人的鬼脸。
言挚立马一副好似被吓到了,抱着动物园惊惧的往后退的模样。
逗得小言稀咯咯大笑。
张嘴说,“哥哥好傻啊,稀稀不是都告诉哥哥,能听见哥哥心里想什么了吗?以后我们两个人玩儿的时候,哥哥就不用说话啦,省着力气,回去稀稀想看哥哥敲木鱼脑袋。”
敲木鱼脑袋,这些年逐渐成为言挚发泄的一种方式。
只要他心底一有暴戾的想法,就会通过敲木鱼脑袋来缓解。
虽然池子里的鱼被他抓出来,经常敲得半死不活的有点不地道,但总比杀人好多了吧?
只是一次被小言稀看见了,小丫头便嚷着看。
闻言,言挚耐心的蹲下身,摇摇头,“不行哦,鱼儿也是小生命,我们可以吃鱼,但不能虐待鱼,以后哥哥再也不敲木鱼脑袋了。稀稀也该记得,不能伤害小动物知道吗?”
这话,娘亲和他说了几百次,他一直没能控制住。
如今在妹妹面前,言挚坚定了信念,一定、一定要以身作则,教导妹妹做个积极向上,善良可爱的姑娘。
毕竟他不想,妹妹以后长大了走他的老路嘛。
……
远处。
姜嬴和言酌躲在假山后,将这一幕以及俩孩子的对话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言酌哼了一声,“看到没?我就说能听见!”
前些年孩子小,没太试探出来。
后来俩孩子自己达成了共识,不让他们大人知道,所以装得挺像。
这一刻确定后,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半晌,姜嬴才消化得差不多。
主动搂住言酌的腰,宽慰这个吃醋的傻王爷。
“没事,你还有我呢。
妹妹和哥哥亲,也是好事。
以后他们兄妹俩,互相扶持,长大成人,大的带小的,我们俩正好有自己的二人世界。”
说了一堆,言酌的脸色才好看点。
垂目定定看着姜嬴,“你说真的?不会再和我闹小脾气了?”
姜嬴不承认,很多时候她其实就是找借口,自己带似玉出去透风潇洒来着。
更有时候言酌都没惹她,是似玉和齐刃吵架了,也要跑。
跑成习惯了都。
眼下瞧着傻王爷可怜哀求的模样,心莫名的软,伸手搂住他脖颈,“是是是,我讲道理还不行吗?”
言酌弯下腰,嘴角暗中得逞的牵起一抹弧度。
抿着唇,送到姜嬴唇边,“那好,时不我待,今晚先兑现一点点!”
第二天,姜嬴扶腰想哭。
眼泪婆娑的控诉,“你……你的一点点,能不能就真的只是一点点?我,我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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